盛厘有一瞬间的耳鸣,眼前也似乎天旋地转起来。
刚才……余驰说什么?他说他爱谁?一定是她听错了!他,余驰,那个没有心的男人……怎么会说他爱上了她?!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是玩玩而已吗?她两次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自己,一次是临死前的绝望,一次是故意激怒他的戏谑。
可不管哪一次,余驰的神情都是嘲讽的,答案都是否认的。
怎么过去了两年,分开了两年,他又说他爱她了?盛厘回过神猛地看向手机,却发现通话早就被她断掉了。
或许是在她刚听到他的话时,或许是在她陷入震惊和不相信时。
看着早已熄灭的屏幕,盛厘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
余驰哀求的语气,以及突然表明的心意,都太不真实。
是她病了吗?为什么现实和梦境,她都都有些分不清了?盛厘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克制着起伏波动的内心。
这时,阳台的门被推开。
盛默砚因为见她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地找来。
小厘,是谁的电话打这么久?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但盛厘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没谁,估计是打错了。
但她闪避的眼神并没有逃过盛默砚的目光。
盛默砚一瞬明白盛厘有事瞒着自己,可也知道她既然瞒着自己,就是不想说。
沉思了片刻,他到底是没有追问。
那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你穿太少会感冒。
到时候让你吃药,你又要哭着闹着像个小孩子让人哄。
若是平常,盛厘肯定会对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进行反驳。
但现在她满脑子回响着余驰的声音,只是低低应了声,便跟着盛默砚回到了客厅。
之后影片的内容盛厘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而期间,盛默砚也没再重新提起那句没能说完的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盛厘失了眠。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手心莫名冒冷汗。
余驰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
是因为发现强硬的手段不管用了,所以改为糖衣炮弹吗?不,她不能再上当了。
那都是虚假的伪装,如果她信了,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什么。
盛厘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直到天光泛亮才渐渐睡去。
而这一夜,同样失眠的人还有盛默砚。
事实上,他听到了盛厘和余驰的通话内容。
他是无意的,原本只是怕盛厘在外面呆久了会着凉,没想到就正巧听到电话里余驰说:盛厘,别离开我,行不行?那一瞬间,盛默砚的心被高高吊起,哪怕明知盛厘肯定不会答应,也还是不免担心。
盛厘不会选择余驰,可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机会。
挣扎纠结了一整晚,盛默砚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人不能太贪心。
如果执意想要将一个人占有,那肯定会失去她,余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要能陪在盛厘身边……就算是以哥哥的身份,也好。
……给盛厘打去电话的时候,北京正是清晨五点。
余驰抽了整整一夜的烟,到底没忍住才再次拨通她的号码。
他从没有一刻比对盛厘表明心意的时候更紧张,更害怕。
但结果,她甚至没发出一个音节,就果断的挂断了通话。
余驰眼底映着天光,却染尽悲伤和绝望。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打开门,却只见燕溪泪流满面。
余驰,求求你放过燕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