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厘执拗的模样让余驰意识到她并不是在恐吓威胁。
而是真的想死,并且一心求死。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心脏处传来严重的不适感。
余驰目光紧紧锁着盛厘,一言不发,眼底宛如枯井般冰冷寂静。
却是问:你刚刚说像我这样的人,你竟然还怎样?不重要了。
盛厘神色恢复清冷,都过去了,余驰。
怎么不重要?!余驰突然抬声,一把抓着她的双肩将人扯起来:告诉我,你刚刚想说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说,你爱上了我?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而盛厘看着余驰,想起这些年自己扛下来的委屈,鼻尖不禁泛酸。
她狠狠挣开他的桎梏,别开眼掐着手心才忍下泪意。
不能再哭了,现在的她已经一点尊严都不剩了,不能再露出脆弱了。
盛厘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余驰不是余芷的哥哥就好了。
可是如果他和余芷没关系,那她和他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不可能完美无瑕。
得到什么的同时,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余驰到最后也没有问完那句话,盛厘也没再理他。
而且就算她承认了,他又该说点什么?爱这个字,太美好,也太沉重了。
之后,余驰还真的做到了盯紧盛厘。
每天看护病房的保镖早晚换班,这一班来了,那一班才能走,一秒钟的空隙都不给留。
而病房内,白天余驰忙,就派管家保姆来看着盛厘,晚上他自己来看。
盛厘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论谁来,她都一句话不说。
这天晚上,病房的门被推开,来的人却不是余驰。
周斯白站在病床前对盛厘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盛厘认识周斯白,在她被余驰弄得全是都是伤的时候。
不过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好,至少他和余驰、和那些富家子弟都很不一样。
所以盛厘回以了淡淡笑容:嗯。
我可以坐下吗?周斯白询问道,毕竟今晚余驰不会来了,是我来陪你。
盛厘点点头,然后就转头去看保姆从家里带来的书。
周斯白安静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开口:你不问问我余驰为什么不来吗?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盛厘语气淡凉,目光没挪开半分,而且,见不到他我心情还会好些。
你不喜欢他了?周斯白脱口而出。
话落,病房里一阵寂静。
盛厘捏着书页的手微微一僵,顿了几秒才翻过去:我没说过我喜欢他,他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我记得清楚。
周斯白看着她没说话,好久才笑了笑:那当我没说过吧。
但他心里却在想,如今盛厘对余驰彻底失望,可余驰对她的感情才逐渐明显起来。
一个想走,一个要留,怎么可能会不发展到两败俱伤的那天?只驰望……余驰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才好。
翌日上午,盛厘在医院楼下散步透气。
除去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阳光还是很美好的。
她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抬头望天,身边却突然坐下个女人。
女人戴着墨镜,瞧不清神色。
盛厘?终于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