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南宫丞一身血腥气,极度压迫的气势,抱着怀中的女人,一言不发。
怀中的人面容尽毁,身上的血已经渐渐凝固了,衣服上是让人红的发慌的血色,警察局血腥味弥漫,安静的窒息。
门外,是南宫丞的手下,整整齐齐立正站了两排,占满了警局门口的路。
警局内,小警员们都噤若寒蝉。
谁也不敢惹南宫少帅。
局长忍不住了,上前小声劝说:南宫少帅,人去了,您节哀……南宫丞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下颌线崩的死紧,眸子一点一点染上猩红。
南宫丞像是听不见别人说话一般,湛黑眸子一动不动,只定定看着怀中女子的身影。
白晚舟,你醒来……你醒来……南宫丞一遍一遍低声重复着。
少帅,少帅?局长焦急的团团转,这再让南宫少帅这么坐下去,今天大家都无法办公了。
少帅,人已经去了,您节哀……一咬牙,他招呼法医上前,想要抱走南宫丞怀里的尸体。
法医的手还没有碰到白晚舟,下一秒,南宫丞掏出腰间的武器,刷的一下,抵住了法医的脑袋,眼眸猩红。
谁准你们碰她了,滚开!谁都不准从他怀里带走她,不准!南宫,南宫,少帅……南宫丞的突然失控,把法医吓坏了,他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额头冷汗顺着鬓角话落,一动不敢动。
这一刻,这个俊美的少帅身上透出的那股疯狂的冷和绝望,让整个警局的人都心生胆寒。
李副官也吓到了,但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忙不迭上前握住了南宫丞拿武器的手腕,祈求能让他情绪缓和一些,南宫 少帅,您冷静一点,您不可以……滚!突然。
哐当——一声。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道人影扑倒在南宫丞身边。
小舟,小舟!叶曼哭哑的嗓音,抱住白晚舟的尸体:小舟,我是妈妈,你怎么了?叶曼看见那熟悉的衣服,愣了一下,像是不能接受。
小舟,小舟?怎么这么傻啊孩子,你,你怎么能丢下妈妈一个人……她想伸手摸摸白晚舟,可是一未知数摸一手的鲜血。
眼前一黑,叶曼心里绝望升起。
三年未见,好不容易找到了,母女团聚了没有一天,这又要分别?叶曼不能接受。
小舟,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叶曼猛地抬头,起身就向着一旁的桌角冲过去。
叶夫人!南宫丞的李副官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拉住叶曼,还好毕竟平时经常训练,眼疾手快,没让叶曼撞着。
哐当一声。
又有人推门进来,是白笙,看见叶曼撞桌角,瞬间就哭了。
她扑过去扶住叶曼,伸手拿了一旁的记录文件夹就砸到南宫丞身上。
她边哭边喊。
你怎么能这儿狠心,小舟为了你遭受这么多折磨,你还逼她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文件夹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砸在南宫丞的身上。
南宫丞眸子一喊寒,冷睨向白笙。
白笙怒瞪了回去:怎么,南宫少帅杀人杀顺手了,动手啊,把我打死在小舟面前,我也好去见她!李副官一口气吓得提在嗓子。
想上去拉架,但两个人拔剑弩张的,他不敢动啊!好久,良久。
南宫丞他才转动了一下眼眸,似乎恢复了理智,他哐当丢了武器,紧握着拳头,受着白笙的殴打,抿紧唇一言 不发。
他只是抱着白晚舟,紧紧的抱着……白笙激动的嗓音响彻大厅,南宫丞,小舟为了见你,忍了三年,你看见过她身上鞭子的伤痕吗,她以前可是连手 划破都会哭的小舟……南宫丞,你凭什么这么对她,凭什么!白笙哭的歇斯底里,上一面见到小舟遍体伤痕,这一次再见,竟然是天人永隔……白笙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狠狠扎在南宫丞心上。
南宫丞抱着白晚舟,慢慢弯下腰,心脏尖锐的泛起疼痛。
他误会了小舟,骂了小舟。
是他,亲手将小舟推上了绝路。
一想到白晚舟跳楼前那绝望的眼神,南宫丞就痛的锥心。
死的不应该是小舟,该是他!小舟,小舟……他想要喊醒她,可喉咙动了动,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她的小舟没有温度,没有呼吸。
他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来,紧紧的裹着白晚舟,想让她恢复体温。
没用,怎么没用呢?南宫丞闭上眼睛,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警局的巡警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动容,都对那个不认识的女孩惋惜。
太可惜了,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警局局长为难的看着南宫丞的李副官,眼神祈求。
李副官摇摇头,表示少帅怒起来,他也承受不住。
突然,南宫丞开口了。
备车,回公馆!是,少帅!李副官立定敬礼。
警察局长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把这尊大佛送走了,他正准备招呼法医上前抬走白晚舟的尸体,就见南宫丞把 人抱了起来。
局长一惊。
南宫,南宫少帅,你这是?我要带小舟回家。
局长一口气噎住:少帅,您真的不能……话未落,就见南宫丞把人护住,冷冷的警告了一眼:谁都不准碰她,滚开!他抱着白晚舟,头抵着她的额头,动作轻柔。
他亲吻了女人,轻轻自语:小舟没有死,她只是再和我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