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楼梯传来脚步声,玲珑不敢进来,只在门口小声的叫了一声:警察局来人了,说让少帅归还犯罪嫌疑人的……尸 体。
说到尸体,玲珑声音都是颤抖的。
这一切,让卓茵茵措手不及。
你先下去,好好招待,说少帅现在情绪不好,让他们等一会儿。
卓茵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着。
玲珑点点头,匆下了楼梯。
卓茵茵咬牙,现在南宫丞明显陷入了癔症,她得做些什么才行。
卓茵茵弯腰,试探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阿丞,她已经去了。
她没有!南宫丞用衣服裹紧了怀中的人,厉色反驳:她只是睡着了,没有死!他不愿意相信,只是低声道:她在和我闹脾气了,等我哄好了,她就醒来了。
说着,南宫丞低头,温柔的吻了吻女人的额头,别闹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骂你。
你快点醒来好不好,醒来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小舟……南宫丞嗓音沙哑,颤抖着:对不起,小舟。
卓茵茵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抱着怀中蓝色旗袍的女子,眼底一酸——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南宫丞心底有个女人。
她一直害怕,害怕哪一天,他后悔娶自己,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之快。
南宫丞整个心,都在白晚舟身上了。
再也分不出半点给旁的人。
卓茵茵眼泪簇簇的往下掉,她闭了闭眼睛,厉声道:南宫丞,你看清楚一点,她死了!南宫丞身子顿了顿。
人死入土,你现在这样折腾她,是要让她走的不安吗?南宫丞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眸子渐渐聚焦。
他抬头看卓茵茵,漆黑的眸子,是化不开的死寂。
没有说话,可周身的悲伤,掩盖不住。
卓茵茵身子晃了晃,现在南宫丞的样子——仿佛白晚舟死了,他的心他的人,仿佛也被冰封了。
卓茵茵心中一阵刺痛。
她心悦南宫丞,南宫丞喜欢白晚舟……爱是一把双刃利器,刺痛了别人,也伤的自己血流成河…………警局最终还是带走了白晚舟的尸体。
南宫丞把自己反锁在了卧房。
警察临走时候,给卓茵茵讲了事情的始末,卓茵茵听了,也忍不住伤心。
她从小就被哥哥保护的很好,后来遇到南宫丞,也是一路顺畅的。
她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她遭遇到这些,能不能挺下来。
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
她还没有和白晚舟说过一句话,她就这么离开了。
卓茵茵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太太,请您一定劝劝少帅,他在警局……差点武器走火。
李副官给卓茵茵敬了一个礼,把手中东西递上,道:这是少帅的配枪,请南宫太太转交一下。
卓茵茵点点头,上了楼。
叩叩——她敲了敲门,阿丞,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担心你。
半晌,门里面没人回应。
卓茵茵又担心又焦急,她提高了嗓音:阿丞,你不要吓我,你说句话啊,阿丞!玲珑见自家太太激动,忙不迭扶住她:太太,您今天也累坏了,少帅这边我们看着,您休息一会儿吧。
卓茵茵摇了摇头:不见到他,我睡不着。
……两天过去了。
卧室的门没有打开。
送过去的饭菜纹丝未动。
太太,您一宿没睡觉了,您……卓茵茵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抿唇吩咐:玲珑,叫人开锁。
咔哒。
房门被从里面打开。
南宫丞一身笔挺的制服,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站在门口,气场冷厉,矜贵依旧。
阿丞……卓茵茵却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唤一声男人。
南宫丞看着卓茵茵,对她说:对不起,茵茵。
他离开了南宫公馆。
南宫丞身影离开的那一刹那,卓茵茵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多年苦苦坚持的执念,轰然倒塌……她定定的望着门口,喃喃自语: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太太?玲珑在一旁,心疼的递上纸巾,不明所以,您怎么突然哭了,少帅什么意思?卓茵茵最后看了一眼大门,收回视线,我和他……婚约是不作数的。
太太的意思是?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交换婚据,也未曾去民政部登记,所谓婚礼……不过是为了逼那个女人出现罢了……夫人,您!玲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卓茵茵苦笑摇头,罢了,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