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伸手准备接钱，林小竹把钱往回收了一下。
能不能啊，大嫂。
不能的话，可不是这个价格。
能，怎么不能，里面的人出来了就是你！林小竹这才把手里的钱给了对方。
等人的时间里，胖女人对她各种打听。
妹子啊，几个月了？林小竹没有回答她。
是不是一定要生个儿子啊……见林小竹不回答，胖女人走到神婆门口去等着叫人。
胖女人说话算话，里面一对年轻夫妻走出来以后，她就在房间门口向林小竹招手。
林小竹跟年轻夫妻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了男轻微的安慰声。
我们还年轻，下一次一定是儿子。
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睛肿肿的，眼角还有有擦干的泪水。
这次是第二次了，要是下次再是女儿，我怎么也会生下来。
男人一边牵着女人的手往外走，一边点头算是答应了。
林小竹不忍听下去，她很想告诉女人，等她因身体原因不能怀孕的时候，旁边的男人说不定马上就会翻脸，找其他女人。
大妹子，你快一点。
张神婆在里面等着呢。
胖女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林小竹心里明白她也是个帮凶。
房间里面很昏暗，一扇小小的窗户还关了半边一条皱巴巴的被褥搭在一间快散架的小床上，下面有两个大盆和几个陶罐子。
可怜的孩子们!最后看到的地方都是这样不堪！张神婆是个个头不高的女人，还不老，看起来最多四十出头，因为常年在房间里面，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双三角眼倒挂在看不见的眉毛下面，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像九七射雕里面公孙绿萼的妈，就是头发要多一点，还没白。
林小竹真想扑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就开始打，问她自己也是个女人，怎么忍心伤害更多的女人。
你有了多久了?张神婆坐在一把藤椅上，手里端着搪瓷杯咕咚咕咚竭水。
我没有怀上。
林小竹真想告诉她，自己是去取她狗命的。
可是自古以来，有需要才会有市场。
说到底，还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祟。
那你来看什么?我可不看姻缘。
我是来看别人肚子是男是女。
林小竹说完往桌子上放了一张十块。
张神婆一只嘴角向上，露出不屑的样子，把十块钱给她推了回去。
这老巫婆，胃口还挺大。
林小竹在包里摸索着，一次性往上加了二十块。
张神婆三角眼一下子瞪大，撑得像数学老师的三角教具那么大，一把抓住林小竹递过去的钱。
你想问哪一个?何光分。
哪天来的?昨天，一起来的还有她娘家的兄弟媳妇。
她啊…张神婆又端起了搪瓷杯。
大师，你是聪明人，现在说，还有好处。
要是不说，不光拿不到我这里的好处，我转身就去找妇女主任过来。
大妹子，你这就不对了。
我这是帮他们，要是等肚子里的孩子出世，要是不如意，你知道是怎么样的结果？还不如我现在帮他们处理掉。
张神婆的几句话，把林小竹说得无言以对，，还是人的思想作怪。
林小竹又往桌子上放了五块钱。
张神婆斜着三角眼，慢慢的接过了钱。
那是个女孩，但是时间太短，我也还不敢确定，所以让他们下个月再来一次。
果然是女孩！林小竹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这里是一百块钱，他们要是再来的话，麻烦大师你告诉他们，那个是个儿子。
可是他们不想要女儿啊，要是生下来，不是送人也是送走。
你说的送走是什么意思，大师麻烦你把话说得清楚一点行吗？张神婆睥睨了林小竹一眼：你觉得是什么意思？林小竹又拿出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大师，只要你帮我圆这个谎，我就有办法让那个孩子留下来。
张神婆面露难色，还在犹豫。
大师，你看一个收几块钱，加上处理也不过几十块钱，我今天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而且，救人一命.....林小竹指了指床下的陶罐继续说：你也会稍微心安一点吧。
林小竹在原来外婆的床下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陶罐，外婆告诉她，那是没有养起来那些孩子的灵魂，初一十五都要给点东西的。
张神婆还要犹豫，林小竹站了起来。
既然大师你这么为难，那你把钱还给我吧。
我答应你，看那个可怜的女娃娃份上，不过，你要保证他们到时候不会来坏我的名声。
那是自然。
再说大师你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确，总有几个误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林小竹又问了何光分下次过来看的具体时间，从楼里面出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了。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卖锅贴的婆婆，林小竹决定在车站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还没有到发车的时间，车上一个人都没有，车站也还没有几十年以后那么大，几间房子旁边搭着几个牛毛毡棚子在卖小吃。
胖子司机正坐在右手边的那间里面，林小竹跟他也是老熟人了，刚准备上前打招呼 ，看到跟着司机去自己家里那个跟班张毛子抱着一包东西走了进去。
要不是对方动作太过于鬼鬼祟祟，林小竹已经走了上去。
胖子看到张毛子进去，显然被吓了一跳，立马拉着张毛子从店里走了出来，出门的时候还左顾右盼，像是怕被人看到了一样。
张毛子跟在 后面，手里死死的抱着那包东西。
林小竹太好奇了，这两人帮自己家做事的时候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可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猥琐。
难道他们两个人是看陶老六有钱才故意在他面前装傻，背后还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他们想对陶老六图谋不轨？不管哪一种，林小竹都不想看到，陶老六对她不错，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林小兰的脚步也跟了过去。
她准备进的是第二间店。
门口有一棵大的桂花树，很好的挡住了司机两人的视线，现在正好方便她。
胖子拉着张毛子走得很快，看样子是往河边走，林小竹心跳得飞快，这比前世看的电视剧可刺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