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从她出生开始到现在,二十四年都不止了。
你不知道吗?早在不认识你之前我们就勾搭上了,青梅竹马两无猜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普及一下吗?林秋意笑着喊他,沈先生。
你给我闭嘴!沈黎风掐着林秋意的后脖颈,逼着林秋意的呼吸又和他近了一分,林秋意,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我的,由内至外,从始至终!你的青梅竹马是我,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你的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属于我!那你怎么不让时光倒流?怎么不把我从我妈肚子里挖出来,打上你沈黎风的标签?林秋意笑得癫狂,盯着沈黎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这、个、强、奸、犯!沈黎风的呼吸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他知道她恨他,但不知道她这样恨他。
强、奸、犯,她是这样形容他的,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好好坏坏,都被她归结在这三个字里。
怎么能……是强 奸 犯呢?林秋意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你多恨张总啊,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巴不得他立刻马上死,偏偏要给他留下一口气,好送去监狱遭罪,你恨惨了他吧?可是沈黎风,我最最亲爱的二哥,你和他有什么区别?我不是他!沈黎风的眼眶骤然红了,掐着林秋意后颈的手也卸了力,我不是他……你当然不是他!林秋意在沈黎风苍白无力的注视下,淡定且从容的解释,他只想强 奸一次,而你想要的是强 奸一辈子,沈黎风,你和他的确不一样,可真要论起来,你比他可恶多了。
沈黎风脸上唇上的血色全失,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经受不住的打击,随时能晕过去。
这是有史以来,林秋意第一次从高傲的沈黎风眼里看出挫败与绝望来。
他也有今天!他沈黎风也有今天!林秋意控制不住内心的痛快,肆无忌惮的大笑,整个公寓里都是她的笑声,待笑得够了,她才抹着眼泪问沈黎风,现在,你可以滚了吗?沈黎风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愣愣的看着身下笑靥如花的人,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脑袋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他找不到了,那个搂着他脖子,温柔的唤他二哥的女人,他终于还是弄丢了。
再也……再也找不到了。
你把她还给我……许久了,沈黎风嘶哑着声音哀求,你把我的阿秋还给我。
林秋意只是笑,冷漠的,嘲讽的,变着法儿的往脸上爬,笑着笑着,僵了唇角。
沈黎风看着林秋意突然的色变,游离的感官恢复知觉,清晰的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有人来了。
那个人有林秋意公寓的钥匙,受到了林秋意百分之百的信任。
是唯一一个,还没走到他跟前,就让林秋意担忧得自乱了阵脚的人。
有趣极了,上一秒还高高在上、不管不顾细数他过错,诛他心的人,这一秒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上一秒恨不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这一秒看向他的目光卑微到尘埃里,极尽祈求。
这就是你让我滚的理由?沈黎风残忍的勾起嘴角,怕吗?我让他有来无回。
林秋意瞳孔放大,害怕之后,终于想起该做什么,扯着嗓子的喊,不要进来!宇文,你不要进来!却是晚了。
周文宇已经进来公寓,冲到了沙发边。
你在做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周文宇两手抓住沈黎风的衣领,把人揪起摔到了一边。
红着眼睛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这个畜牲!就沈黎风压着林秋意那姿势,就林秋意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沈黎风禽兽不如欺负人。
沈黎风笑了笑,没说话,从地上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从周文宇进屋开始,眼睛就没落到过别处。
那眼神与动作意味着什么,林秋意比谁都懂,忙张开双臂挡在周文宇面前,横在两人中间,抖着声音说,宇文,你先走!但既然来了,周文宇又怎么可能撇下林秋意,一个人走?周文宇握住林秋意的一只手腕,发誓一样的认真,阿秋,我带你走。
一如每一次站在林秋意身边,想要为林秋意安上翅膀,带林秋意高飞远走的时候。
郑重得,眼里只剩下那一个人,脑海里只存着走那一件事。
沈黎风拍了拍手掌。
看看,多么郎情妾意的一幕,你护我,我护你,感动天感动地,把他都感动了呢。
只是,那张脸那张嘴怎么就那么碍眼呢?沈黎风迈步往前走,周文宇站在原地,握着林秋意的手纹丝不动,一个想要毁天灭地,一个眼里无所畏惧。
林秋意想把周文宇拽到身后,拽了几次拽不动,只得把目光放沈黎风身上。
你出去!沈黎风乐了,撵不走他就撵我?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家!林秋意尖利的声音拔高,这是我的家!家?多么讽刺。
她说她喜欢阳光喜欢海浪,他买下了一年四季阳光普照,海浪声不断的海边别墅。
她说她喜欢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这句话里诗意,他就把别墅更名为渭水。
她说她喜欢古典风格,他就亲自设计了别墅布局,里面的摆设,大大小小,全按照她的喜好来。
现在,她说这是她的家。
这个狭窄的,简陋的,甚至连空调都没有的破烂公寓如果能称之为家,那他费尽心思为她打造的别墅算什么?哦,也对,他是个强奸犯,强奸犯住的房子,怎么配称作家?那不是她的家。
沈黎风步步紧逼,猛地抬手把林秋意摔到沙发上,随即,抬起一脚把周文宇踹翻在地。
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锃亮的皮鞋踩在周文宇胸口上,沈黎风冷笑着问,带她走,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