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风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一整天下来,和人玩了游戏,打了麻将,喝了酒,散场时,这个懒得打理人情世故的男人热情的把人送到别墅门口,还叮嘱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林秋意觉得沈黎风醉了。
只有醉了,才特别温柔。
只庆幸张嫂有先见之明,早把醒酒汤熬好了,要不然,沈黎风能撒一夜的酒疯,让她不得安生。
林秋意盛了汤,递过去给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的沈黎风,沈黎风不接,手撑着下巴,一个劲儿的对着林秋意乐,扬言没醉,很清醒,也不准林秋意喂他喝。
见林秋意还要劝,干脆抬起手,连汤带碗一起摔了。
配不配?沈黎风笑眯眯的问,他们俩般不般配?是记着林秋意之前胡说的要撮合徐子婧和孙觐的话。
林秋意点头,般配。
我也觉得!沈黎风又笑了,为了撮合他们,给他们多一点相处的机会,我不惜以上司的身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孙觐务必亲自送人回去,还得是送到家里,可是把他们安排得不能再周到了……话锋一转,沈黎风问,我这么乖,有没有奖励?看向林秋意时,微微抬头,冷硬的下颌线更为分明,显得不近人情,但被漆黑的瞳孔一衬托,犀利中带着柔软,怎么看都像一只摇着尾巴讨要骨头的哈士奇。
很难得,有这样好说话的时候。
林秋意沉吟了片刻,顺着沈黎风的意思,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沈黎风哈哈笑了两声,把林秋意拽到怀里,摸摸林秋意的耳朵,又摸摸林秋意的头发,极高兴的样子。
我不喜欢徐子婧,她不是我的情人,我不许你误会。
我没误会。
你撒谎!你误会了的!小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
沈黎风一边说,一边细细密密的吻,吻过林秋意眉眼,吻住嫣红的唇,吻着吻着,牙齿轻扯着菲薄的唇瓣,呼吸之间,全是浓郁的酒香。
是醉了,还醉得狠了。
林秋意痛得皱眉,有心避让,伸出双手抵住沈黎风的胸膛,反被沈黎风折了压到身后。
沈黎风不许林秋意挣扎,舔一口林秋意带着和他唇上一样酒香的唇角,问,阿秋,你爱不爱我?林秋意不答。
沈黎风似乎也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接着问,阿秋,你会爱我吗?比起前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更无从回答。
爱不爱是确定的,确定不爱。
会不会爱,也是确定的,但林秋意不敢说。
说不会,会把沈黎风一整天的好情绪都破坏得一干二净,说会,沈黎风会当真,会以此作为呈堂证供,要求她往后余生必须爱他。
不管沈黎风真醉假醉,都逃不过一场发疯。
只能沉默。
沉默是林秋意应对沈黎风时最惯用也最有用的方法,如果沉默不能教沈黎风满意,那就辅以另一个百试百灵的办法——勾了沈黎风的魂儿,让沈黎风无暇顾及这样的细枝末节,不再追问。
林秋意反客为主,细碎的轻吻教沈黎风的七魂六魄全跟了去。
要知道,早上林秋意送手帕时沈黎风就起了心思,碍于有客人要来,再看在那朵玫瑰花的面子上,才忍下了。
现在更深露重,四下无人,林秋意又是这样光景,要沈黎风忍住,那无异于要了命。
沈黎风把林秋意压倒在沙发上,还以十分的热情。
这辈子,他没想过别人。
他想疼她,前提她要听话,如果不想痛苦,只能顺着他。
沈黎风的霸道在床上最甚,他要的是他绝对领导她绝对服从,他说要打开,那就是要打开,她敢不打开,他有很多种方法逼得她敞开所有接纳他。
林秋意是怕沈黎风的,怕沈黎风的不管不顾,也怕沈黎风放在保险柜里那个专门用来对付她的箱子,她反抗不了,只能顺从。
沈黎风紧咬着林秋意的耳朵,忽然发了狠,你必须爱我!阿秋,你只能爱我!林秋意说不出话,搂着沈黎风的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跟着沈黎风一起沉沉浮浮。
迷迷糊糊间,听见沈黎风再一次问,你爱我吗?不爱。
林秋意在心里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沈黎风不准她不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必须爱。
会爱我吗?沈黎风又问。
林秋意不再犹豫,会……又在心里补充——床上的爱恨情仇都是假的,做不得数。
沈黎风似是笑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她。
林秋意有一种错觉,错觉沈黎风甘愿在这一秒死去。
二哥!林秋意身子猛地僵硬,吐出来的两个字几乎声嘶力竭,惊慌得差点儿破了音。
她分明什么都没说,他却偏偏什么都明白。
她怕怀孕,怕怀上他的孩子。
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她细心如此耐心如此,竟真的,没有一次怀上。
一次都没有。
一想到他痴缠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维系着他们之间的平衡,而她看似入戏始终没有动情,哪怕一分,一分真心也没有给他,在他们最最甜蜜最最亲近的日子也从没有给过他,沈黎风就恨,他恨恨的咬上她的锁骨,听着她唇齿间不自觉溢出的那声轻哼,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
她是他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的,只是他的。
未来,余下的年岁,也一直会是他的,只是他的!沈黎风伏在林秋意身上,分寸不让。
阿秋,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