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
墨锦洲特意让人在书房里铺了长绒的纯手工地毯,让叶南烟可以安心坐在地上画设计稿。
抱歉啊班长,等校庆的时候再约行吗?……放心,我保证不放你鸽子。
她随手转着手里的铅笔,挂断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墨锦洲坐在办公桌前,闻声抬头,问。
海大校庆,之前班长给我打电话,说是在海城的同学先聚一下。
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叶南烟放下铅笔和手机,转动着手腕。
嗓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最近工作室事情多,我只能将聚餐推了,等校庆的时候再说。
墨锦洲凤眸微沉,合上电脑,起身走过来。
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抬手轻轻的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叶南烟索性放松了身体,向后靠在他的腿上,享受着他的按摩服务。
烟烟,你在大学的时候,是不是休学过一段时间?他神情松散,随意的问。
你怎么知道?叶南烟仰视着他。
眨巴眨巴眼睛,笑起来:你让人调查我?不是。
墨锦洲不太想承认自己曾经的痴汉行为。
又不想她误会,薄唇微抿。
几秒后,嗓音清凌的开口:禾易自作主张,让人每个季度拍一张你的照片。
叶南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禾易真是块好砖,哪里需要他就往哪里搬!不过,她也不戳破,笑着回答:嗯,那段时间身体不好,办理了休学去养身体了。
墨锦洲的手指微顿。
眉心蹙起:怎么回事?一些——叶南烟不太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尖,女生例假方面的小问题,住了小半年就养好了。
完全痊愈?墨锦洲垂眸看着她的眼睛。
嗯,差不多。
叶南烟含糊的回答,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忙了?爷爷开始将集团的事务交给你了?墨锦洲静静的对上她清澈的目光。
几秒后,唇边勾出淡淡的笑:很早之前就交给我了,现在只是要将一切摆到明面上去。
叶南烟坐起来,转身看他:所以,你之前忙得日夜颠倒,是因为你早就是墨氏集团实际上的掌权者?嗯。
墨锦洲捏了下她的鼻尖,你老公我是不是很厉害!要是大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气晕过去!叶南烟仰起素白的小脸看他:我老公就是全世界最棒的人!超级无敌厉害!墨锦洲被她逗得笑意欢愉。
温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了几下她的唇角,俯身亲了上去。
才刚碰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叶南烟眨眨眼睛,抱歉的看他。
刚想转身去看手机,男人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铃声执拗的响着。
墨锦洲也吻得越发凶狠,舌尖一遍遍扫过小女人的贝齿。
再将她的小舌勾进自己嘴里,像是在品尝着美味的冰淇淋。
叶南烟只觉得全身像是过了电一般,又酥又麻。
让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做不了。
只全身发软的沉溺进这个吻里。
铃声不依不饶的响了一遍又一遍。
叶南烟只能推开准备更进一步的男人。
气息不稳的看着他:我接——接电话。
墨锦洲漆黑如墨的凤眸里漾着不满,俊眉蹙起。
眉宇间写着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欲求不满。
可能是有急事。
叶南烟软趴趴的冲着他撒娇。
墨锦洲看着她被自己蹂躏到鲜红的唇瓣,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按住她的腰压向自己,将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嗓音低哑:接吧。
叶南烟拿起一旁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后,愣了一瞬。
乔安彦?墨锦洲也看到了,黑眸里浮上淡淡的戾气。
从她的手里接过手机,接通,打开了免提。
很抱歉叶小姐,这么晚打扰你。
乔安彦温润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叶南烟乖乖的趴在墨锦洲的胸前,用手一下下的顺着他的胸口。
示意他别生气。
嗓音平静的回答:乔总有事找我?亦宸发烧了,怎么都不肯吃药。
一个劲儿的叫着妈咪,哭个不停。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给叶小姐你打这个电话。
可以辛苦叶小姐你来我家一趟吗?他吃了退烧药后,应该就能很快睡着。
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请求十分的冒昧,但是亦宸他现在发着高烧,我担心会出事。
乔安彦的嗓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歉意。
墨锦洲的脸早已沉了下去。
黑眸里迸射出一股骇人的戾气,薄唇勾出近乎森冷嗜血的弧度。
乔总的工作已经忙到连自己的儿子都需要麻烦别人照顾了吗?他冷冷开口,毫不掩饰嗓音里的冷沉。
电话那头的乔安彦像是愣住了:原来墨总也在。
瞧乔总这话说的。
墨锦洲嗤笑一声:我当然是和我太太在一起。
墨总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乔安彦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哭声打断。
小家伙哭得哽咽,听着就知道已经哭了很久了。
还是不肯吃药吗?乔安彦的声音小了些。
乔总,很抱歉。
家庭医生既忐忑又无奈,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给小少爷打安定了。
不能让他的情绪继续这样失控。
等一下。
乔安彦说完这句,轻声咳嗽几下。
许是因为担心和上火,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墨总,可否辛苦你陪着叶小姐走这一趟?我保证不会麻烦叶小姐太久,只需要哄着亦宸将药吃了睡着了就行。
墨锦洲眉宇间的戾气愈深愈浓:乔总的意思是,以后令公子每一次身体不适,都需要烟烟去哄吗?乔总,不该养成的习惯不要骄纵,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说对吗?妈咪——妈咪——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大起来。
清晰无误的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叶南烟甚至听见了这可怜的哭声里的急促呼吸声。
让人心疼不已。
锦洲。
她低低出声,扯了下男人的衣袖。
墨锦洲低头,看着她杏眸里掩饰不住的心疼,俊眉蹙紧。
你想去?他问,声音像是啐了千年寒冰一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