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看了眼墨锦洲的脸色。
漆黑得和锅底没什么区别了。
砸吧了下嘴,忽的哎哟了一声。
五官痛苦到扭曲,抱歉的看向墨清宇:叔,我腿突然疼得厉害,可能得让医生来做个检查。
不好意思啊,送不了你了。
不等他回答,表情无缝切换到一脸诚恳:叔你放心,简历就放我这儿,我会让锦洲认真挑的。
你也知道,想要做墨英的员工,那必须是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不能随意!等待会儿我腿不疼了,就一个个的和锦洲仔细看。
遇见觉得还不错的,一定尽快安排面试。
说着,他给了墨清宇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笃定的拍拍胸口:交给我!墨清宇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不少。
站起身来: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墨锦洲一眼:别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忘了你应该做的事情!要是你有安崇一半听话,我和你妈能多活好多年!安崇一副强忍着痛苦的表情将他送出门。
一转身,脸上瞬间带上灿烂的笑容。
走上前,拍了下墨锦洲的肩膀:你说我要不要让我爸和叔多交流交流?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我听话呢!要不我俩来个,换爸尝试?墨锦洲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妈同意吗?安崇眨眨眼睛,恶寒的抖了下肩膀:还是算了,就叔那身子骨,遭不住我妈一个过肩摔!这种甜蜜的负担,还是让我爸继续承受吧。
说着,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
点燃了简历,扔进烟灰缸:秦勋真去墨通电力了?跳跃的火苗,映衬在墨锦洲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却没有带来任何温暖,反而更添冷戾。
他垂眸看着,淡淡应了一声:嗯。
你还是多派几个人暗中护着威尔。
安崇从烟盒里拿了根烟,递给他。
烟烟不太喜欢烟味。
墨锦洲一动不动,眉宇间蓦地多了几分温柔。
嗐。
安崇笑了起来,将烟放进嘴里,就着烟灰缸里的火点燃。
吸了一口后,才笑着打趣:二十四孝好老公啊!别说,还真让人有那么点羡慕。
墨锦洲抬眸看他。
不过啊,像我这样的高富帅,保持单身是为了给更多可人儿机会。
安崇笑着吐出几个烟圈。
袅袅上升的薄薄烟雾,给清隽秀丽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慵懒。
看这小子这欠揍的样子,哪里需要心疼。
略带着粗粝的女声突然响起。
安崇一回头,就看见刚刚被自己编排过的宋怡,正挽着安奶奶的手站在门口。
身后,是安铖和安雨汐。
妈,奶奶,爷爷,你们怎么来了。
他将烟摁熄,站起身。
人道主义关怀。
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安家不重视你。
宋怡笑着走上前。
看向墨锦洲:辛苦锦洲你还来陪着这臭小子,待会儿一起吃饭。
闻声,安雨汐抿紧了唇。
一错不错的望着墨锦洲,脸色微微泛白。
他才不是来陪我的。
安崇瘪嘴,小嫂子在隔壁呢。
南烟那孩子怎么了?安奶奶顿时有些担心的问。
墨锦洲先是和安铖打了招呼,才回答:之前不小心撞伤了额头。
安奶奶还未来得及说话,抱着的小猫儿突然挣脱了她的手。
伸长了身体,一跃而下,朝外跑去。
咪咪?安奶奶惊了一下。
妈我去看看。
宋怡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准备跟上去。
才迈了一步,就听见一声满是疑惑的咪咪?两秒之后,叶南烟抱着咪咪出现在门口。
她看着安奶奶,眼里的疑惑褪去。
轻笑出声:还真是咪咪,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安奶奶,好久不见。
安铖和宋怡看着窝在她怀里、正舒服得尾巴一扫一扫的小猫儿,眼里都各自有着诧异一闪而过。
除了咪咪极少亲近陌生人之外,还因为她和安娅有几分相似的五官。
宋怡忍不住看了安雨汐一眼。
要不是雨汐和她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她都要怀疑叶南烟才是安娅的女儿了!小嫂子,这是我爷爷,和我妈。
安崇介绍。
安爷爷好,阿姨好。
叶南烟浅笑着打招呼。
他回去了?墨锦洲上前,眸光温柔的看着她,问。
嗯。
叶南烟点头,想过来听听崇少对蛋糕的评价,刚打开门,这小东西就扑了过来。
说着,她挠了挠小猫儿的肚皮。
只听见一声极其慵懒的瞄,小猫儿在她怀里转了转。
露出更多的肚皮,像是方便她继续顺毛。
安雨汐看着,刚做好的指甲几乎要扎进掌心的肉。
瞥了眼安奶奶,脸色微变。
上前,嗓音娴静:还好没有伤到你,否则锦州哥哥冲着咪咪生气也不好,不生气也不是,该为难了。
说着,就要从叶南烟的怀里,将咪咪抱起来。
哪知还没碰到,刚刚还温驯等顺毛的小猫儿,尾巴突然就立了起来。
速度飞快的伸出前爪,狠狠的挠向她的手。
啊——安雨汐吃痛的叫出声来。
看着手背上冒出的血珠,怒火直冒。
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畜生。
恨不得将咪咪抢过来,直接摔死!汐汐。
安铖赶紧去看她的手。
满是皱纹的脸上是心疼:怎么突然去抱咪咪?疼吗?谢谢外公,我没事。
安雨汐委屈的扁嘴,我想抱抱它嘛。
她垂下眼,目光森冷的瞥了眼重新趴在叶南烟手上的小猫儿。
这畜生从来不亲近她。
甚至连她喂的小鱼干、猫粮都从不靠近。
吃里扒外的东西!下次带你去宠物店,你喜欢哪只就买回去养。
安铖安抚道。
我叫护士来给你上点药。
安崇上前,按了护士铃。
真是奇了,难得见到咪咪这么黏人。
宋怡笑呵呵的开口,平时我要抱它,那都得先拿小鱼干哄好一会儿。
南烟这孩子啊,招人喜欢。
安奶奶目光温柔又慈祥的看着叶南烟:上次咪咪第一次见她啊,就露出肚皮让她顺毛,可乖了。
安雨汐心下一沉,眼眸深处满是阴郁。
面上却是一脸关切:南烟姐,你不是只伤了额头吗?怎么住了好几天院了?不是有什么其他疾病吧?我们安家的医疗水平是国内最高的,不怕啊,咱有病治病,肯定能痊愈的。
听她声音里的沉重,倒像是叶南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