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靠近又远离。
忽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再关上。
穿着制服的技师走进来,将手里的面膜放到一边。
她走到乐甜甜和禾苗旁边,叫了几声:客人?客人!确认两人都彻底晕死过去后,才走到叶南烟身旁。
客人?她推了推叶南烟,毫无反应。
唰的一声,她拔出水果刀。
握着刀柄的手用力攥紧,盯着叶南烟的脸:对不起!你别怪我!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感觉到多大的痛苦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到什么,眼神骤然变得凶狠无比。
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朝着叶南烟划去。
就在她手扬到最高时,忽然听见了一阵破风声。
下一秒,手腕剧痛。
禾苗像是折花一般,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腕骨硬生生掰断。
同时,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叫出声来。
折断了腕骨的手顺势滑到她的脖子上,用力将人向后一拽。
技师的脑袋重重的磕在身后的床板上。
却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整个人疼得直痉挛,就像是过了电濒临死亡的鸡崽。
禾苗一个转身,将她死死压在床上。
勾起的嘴角噙着瘆人的冷意:说,谁派你来的!啧啧啧,禾苗你这战斗力,我这学的柔术在你面前,就是玩儿!饶是知道她战斗力爆表,但乐甜甜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技师看着走到面前的叶南烟,瞪大的眼里除了痛苦之外,还有惊惧和疑惑。
好奇我们为什么没晕倒?叶南烟没什么温度的勾了下唇角,抽了纸巾将发卡上的血擦干净,重新别回头发上。
自从上次她用发卡自救之后,她就习惯在扎好头发后,别上两个。
刚刚发现头晕得不正常后,她想也不想便拔下发卡,狠狠的扎进虎口处。
见了血带了疼,果然清醒了些。
扎了禾苗和乐甜甜两下,再将窗户打开。
然后便是一起装晕倒等着人进来。
叶南烟从乐甜甜手里接过水果刀。
冰冷的刀锋,贴上技师的脸:我现在放开你,但是别乱叫。
否则,这刀是扎进动脉还是眼睛,我就不确定了。
技师又疼又怕。
闻声,拼命的点头,一个劲儿的唔唔喊着。
禾苗收了力,摘下她的口罩,改为握住她的下巴,防止她喊出声。
大口的新鲜空气涌进,技师慌忙大口呼吸。
整张脸涨红,祈求的看着叶南烟:我,我也不知道是,是谁。
她戴了面具,让我,让我在你脸上划几刀,然后给了我十,十万块。
什么时候的事?叶南烟问。
就在你,你们进来之后。
是个女人,穿,穿了红色的裙子和,和高跟鞋。
叶南烟骤然想到了刚刚听见的脚步声。
如果她和你说话,你能听出声音吗?她问。
不,不行,用了变声器。
技师摇头。
叶南烟抿抿唇角,冷声道:疼就喊出声。
啊?技师懵了。
惊恐的看着她,慌乱的求饶:对不起,我知道——叶南烟低头,捏了下她的手腕。
道歉顿时变成了惨叫:啊啊啊——禾苗赶紧再次捂住她的嘴,只剩下极其痛苦的闷哼声从指缝间溜出来。
叶南烟抬眸看她,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半分钟后,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戴着口罩的技师匆匆离开。
又过了几十秒,咔哒一声,门再次被人推开。
身穿纯白绣兰花旗袍的安雨汐款款走了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脸上盖着被子的人。
脸上带着笑,弯腰,将地上带着血的水果刀捡了起来。
一步步朝前,笑容愈发灿烂。
就在她要掀开被子的瞬间,床上的人竟是直接坐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诧异这变故,安雨汐便感觉到腹部一痛。
身体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急速向后,掉进了温泉池里。
咚的一声,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她想尖叫,一张嘴,口里灌满了温暖的池水。
安雨汐费力的扑腾着。
好不容易站稳身体,已经喝了好几口水,头发也散乱得如同疯子。
安小姐?叶南烟看着狼狈的她,语气带着几分讶然。
随即想到鞠嘉月曾经说过,之前好几个公开向墨锦洲表白的名媛,下场都极惨。
安雨汐落汤鸡一般站在池子里,抬头看着毫发无伤的她。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摔得,浑身发抖。
怎么会没事?那刀上的血是谁的?还有刚刚出去的——安雨汐?一身技师制服的乐甜甜走进来,手里拿着口罩,瞪大了眼睛看她。
见状,安雨汐哪里还不明白。
技师没得手,反而被叶南烟抓住了。
她让乐甜甜换了衣服出去,就是为了引自己进来!可恶!她居然被这个小贱人骗了!安雨汐恨恨的咬了下后槽牙,却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眼睛红红的,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水。
我听见这里有异常的响动,所以就进来看看。
她盯着叶南烟,整个人抖得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小白花:不知道叶小姐为什么要这么粗鲁野蛮的将我踹进水里!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是因为之前我和锦州哥哥的情分,那是不是也太强势了!反正技师没有看到她的脸,也分辨不出她的声音!听着,叶南烟挑了挑眉。
这反咬一口的速度,反应真快!安小姐的意思是,这把水果刀,和你无关?她看了一眼掉在一旁的刀,问。
当然和我没关系!安雨汐一副惊讶的表情:我只是看见它上面有血,所以想捡起来看看。
难道,叶小姐你被仇家报复,却以为是我做的?叶小姐,我才回国几天,和你并无仇怨,怎么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呢。
不如你仔细想想,说话做事,得罪过什么人?言下之意,叶南烟品行不端被人寻仇,却想要栽赃陷害她!叶南烟抿了抿唇角。
她现在的确没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指使了技师。
唇角勾起了笑:我以为是歹人,没想到会误伤了安小姐。
转头,看向身旁的禾苗:禾苗,刚刚那人,你帮我交给锦洲。
我相信他的手段,没有问不出来的话。
安雨汐呼吸一凝,眼底浮上冷意。
这个贱人,竟然用墨锦洲来敲打她!哎?怎么了这是?安崇狐疑的声音响起,走进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还未来得及多问。
安雨汐忽的嘴角一扁,直接哭了起来。
一声表哥叫得百转千回,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