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兰看着愚不可及的不忍,想着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蠢货,不由得头疼起来,萧皇帝已经立下太子,怎么也轮不到恭王吧?不忍一听,不由得笑道道:主子 ,您不必担心此事,城主说了,恭王有能力夺得皇位,让我们尽力拖住萧瑾寒和云安即可,主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趁机除掉萧瑾,为陛下和皇后娘娘报仇……啊!秦书兰一个巴掌扇在不忍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他的嘴巴扇流血了,愚蠢至极,被人当刀子使了还不知道,我身边怎么出来你个蠢货?不忍捂着流血红肿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看向秦书兰,不明白刚刚还言笑晏晏的主子,怎么下一秒就变了脸,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主子 您这是何意?你被人耍了,你还不知道,居然还想着为父皇和母后报仇,首先,我们的五万人,有绝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能拿起兵器上战场的不到一万人,就算加上江北城城内的两万人马,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云家军吗?那些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都是在战场上经历过九死一生活下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这些人 ,十个人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们一个人,其次,那江北城主说什么 你就信什么吗?那恭王若是连弑父夺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觉得他的话能信吗?到时候怕是狡兔死,走狗烹,我们全部人都要惨死在他的手下。
再者 ,你知道现在的太子娶得是谁吗?娶得是我的女儿,算起来这太子还是我的女婿,若是他都容不下我,你觉得一个与我无亲无故的恭王能容下我吗?再说,我的女儿诞下的孩子就是日后的太子,皇位传到我外孙手里,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主子,你难道忘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是死在萧氏的手上,您难道不打算报仇了吗?呼……秦书兰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父皇他是咎由自取,就算不是萧氏,还有张氏 ,陈氏,前朝气数已尽,你我心中都清楚。
可是,是萧皇帝所为,您才同小公子,小小姐分开的,难道您也不恨了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要他们不为难慈幼院里的妇孺,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的。
可是……住口,若不是因为你轻信他人,他们怎么会出兵围剿我们?不易,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夜半一道黑色的身影窜进了云安的房间,云安正在秉烛夜读,看着微微跳动的蜡烛,心中知晓是有人造访,他镇定自若的放下手中的书,沉声问道:贵客造访,为何不现身一叙?另一只手按在剑鞘,准备着随时拔剑而起。
云将军好耳力!来人也不再隐瞒,直接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云安看着来人身着一身夜行衣,头戴黑色斗笠,根本辨别不出身份,他抽出宝剑,一个闪身跳到来人面前,将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道: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谁知斗笠之下的人,没有一丝丝的紧张情绪,反而轻笑道:多年不见,将军连故人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云安只知道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要动!云安见她伸出手似有异动,大声呵斥道。
将军既然听不出的声音,那就允许我摘下斗笠,让将军看看我的脸,兴许就想起来了。
说着便快速地摘下了自己头顶的斗笠,云安直接呆在了原地,这……这斗笠之下的容貌,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容貌吗?不……不可能,书兰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云安拼尽全力握住手中的宝剑,大口的喘着粗气,你……呼呼……你到底是谁?是谁让你假扮书兰的?说啊……云安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颊,像是能看透一般。
秦书兰缓缓张开手掌,一枚玉佩正躺在她的手心中,云安看到后,像是触电一般,将手中的宝剑掷在地上,她手心中的那枚玉佩,虽然其上的流苏有些陈旧了,但是云安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是自己送给秦书兰的定情之物,当初她下葬那日,自己亲手放在她的棺椁之中的,绝对不会出错,现如今却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云安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脚底一软,连连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榻上,今晚的事情太过突然,又太过匪夷所思,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是震惊,还是悔恨……他眼睛看向地面,觉得地面在不停地转动,转动,像是永不停歇的圆盘,他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双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粗红的脖子暗示着他的呼吸不畅,他张大嘴巴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大脑中一片空白,如同痴呆儿一般不知如何思考,他真的是书兰?可是我的书兰不是去世了吗?还是我亲自下的葬,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她手上有那枚玉佩,对,玉佩,云安慌忙抬起头,用尽全力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秦书兰面前,颤颤巍巍的拿起她手中的玉佩,侧过身子对着烛火,仔细的端详起来,果真上面刻着两人的名字,安和兰,这不会有错的,这是我亲自刻上去的,一定不会有错的。
直到这一刻,云安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是自己爱了一辈子 ,念了一辈子的女子。
秦书兰看着他不可置信的样子,正要出言宽慰他……云……云安转过身,将秦书兰用力的揽入怀中,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和熟悉的体香,云安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了下来,纷纷落在了秦书兰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