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凤仪殿内灯火通明,平日里,殿内摆放的好些花草,都被搬移到院子里。
你是说...陛下亲自去将军府宣圣旨了?吕山泉无奈道:千真万确。
王后吕采蓝,前任户部尚书之女,弟弟吕山泉现任户部侍郎。
户部尚书因病逝世,这户部尚书,便是成为众多官员,相互争抢之位。
吕山泉本就是户部侍郎,便想要一跃而上,子继父位,仗着姐姐是南国王后。
众官员已是准备好贺礼,就差送上吕府了。
可吏部文书一下,那户部尚书之位,竟是那司马少明。
一个学医的,竟然当上了户部尚书。
吕山泉定是不服的,深知他背后势力是王室,又不敢明面顶撞。
便是找了好些账目让他去算,可无论如何刁钻的试题,这少年都是最快最准确的答出,险些将一些陈旧账目查出...只好作罢。
你一个户部尚书都做不了,让我吕家在南国如何立足?家姐这不是怀上龙嗣了吗?这南国天下,有一半也是我吕家的。
吕后揉着眉心。
幸好...洛子衿生的是公主。
又道:找个人,将止血药散的事顶过去,你个废物,想的什么破招数,要让陛下查到你的头上,本宫也保不了你。
家姐放心,咱们越做得明显,反而越安全,弟弟已让一名妃子和太医去顶罪了。
罢了...望着殿内琳琅满目的赏赐,吕后拿起一只玛瑙金簪,对着烛光观赏了起来,反射的金光,映在吕后的脸上,端庄的容貌却是未有一丝欣喜。
吕山泉拿起一只玉镯来回抚摸着,笑道:陛下心里是有家姐的,这满屋的赏赐,快赶上册封王后之时了。
再多的赏赐,都不及那块玉令...吕后将手中金簪重重摔在地上,金簪上的玛瑙碎成了好几块,孤独的躺在地上。
吕山泉擦着额头的汗,来回走动着又道:这人武艺高强,还有玉令在身...确实不好动...吕后呵斥道:不可再轻举妄动,她可不是洛子衿,弄不好,本宫也要被你连累。
姐姐教训得是...吕山泉想到什么,灵机一动道:听闻沈子君脚受伤了,要不趁机找人将她...吕后翻了个白眼。
这点小伤,你那些乌合之众,能伤得了她?听传闻...那沈子君留宿无忧殿...本宫核实了...并未临幸...那家姐担忧什么?吕后皱着眉,那日清明杏花树下,随着陛下的目光,看向远处。
沈子君的一笑一动,似乎都牵动着陛下的心...什么罚俸,罚清扫无忧殿,不过是陛下想将她留在身边罢了...心里便是想着,她是否会被收入后宫...传来的消息却是未被临幸...如此便更是慌乱神。
这些年来,陛下想要得到的女子,进了无忧殿,便都是有名分的。
是陛下对她无意?只是想作弄她?直至听闻陛下将玉令赐予她...这女子,竟在陛下心中如此不一般...甚是让陛下舍不得将她占有...想到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陷进手掌里,勒出红印来。
要治她,得靠陛下来治她...道完,吕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国宾驿馆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房间内细心的装扮成草原毡帐的模样,三人围坐在满是菜肴的矮桌旁,用匕首随意的在盘里摆弄着。
李七是南襄王?他竟然是王爷!塔娜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着圈,挥舞着手臂,很是兴奋。
岱钦看着塔娜,有些忧心道:小妹,他是南襄王,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塔娜撅着嘴道:为何?你可知道,南国不联姻,更何况我塞北,也没有公主外嫁的先例。
此话一出,塔娜瞬间红了眼眶。
旭日干见了,一拳打在岱钦的臂膀上。
你不能说点好听的?岱钦将桌上酒壶一把推开,拿出了马奶酒大口的饮着,笑道:好,等他日将这南国占领了,就把那南襄王绑了来。
塔娜在一旁不语,赌气的将桌上饭菜乱搅一气,旭日干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传闻是南国的女将军采到的冰莲,而岱钦见采冰莲的人是个男子?岱钦拍着旭日干的肩,轻笑着。
南国人就喜欢为自己增添名气,看来你喜欢那女将军,倒是虚张声势了,仆替主获取名声,倒是不稀奇。
旭日干有些不悦,却又无法反驳,埋头喝起酒来。
见他不悦,又笑道:不过那女将军,虽有些瘦小...竟能带兵上战场,着实让人意外。
旭日干大口喝着马奶酒,叹道:今日我两人喜欢的人,都被你数落了,我两人都不舒畅了,你高兴了?见岱钦喝着马奶酒满脸笑意,低头不语,又道:那采冰莲的男子,会不会是女扮男装?他就是那个女将军?两人同时望向旭日干,觉得此话倒是没有不可能...陷入回忆里。
塔娜拍着桌子道:他确实长得像女子...但他那双手,就像阿哈们一样,粗糙,满是伤疤...女子的手怎会是那样?岱钦用手指,来回刮动着下颚的胡须,若有所思道:常年练武的人,手就是那样,回想药谷与熊搏斗,现在看来,他真有可能是女扮男装。
塔娜嘟着嘴,拿起桌上的糕点,仔细的端看着,又道:如此说来,他是个女子了?那他与南襄王走得那么近...越想越是不悦,抢过马奶酒,大口的喝了起来。
旭日干抓着脑袋疑惑道:那今日为何要找人假扮?塔娜带着哭腔附和着。
阿哈说得没错,为何要假扮?岱钦皱着眉。
定是真的将军出了什么问题...又道:又或者,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说得没错!南国人心思重,我们还是要防着些...站起身来,摆弄着屋内的陶瓷花瓶,抚摸着木质桌椅,更加坚信了心中所想,势必要发动战争。
让人密切关注阿木尔的一举一动,此次前往南国,怕他又从中使坏。
岱钦说得是。
旭日干,放下马奶酒,便是大步跨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