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孝女!晏大庆把地上的扫帚扔了过去。
晏秋没客气,躲开扫帚以后捡起来用力扔向晏大庆,晏大庆躲避不及,被扫帚砸中了额头,痛的龇牙咧嘴,倒吸了口凉气。
老子二十年白养你了,居然说这种话!晏大庆骂骂咧咧的冲向晏秋。
一旁的晏夏见事情不妙,赶紧拉住晏大庆,不让他动弹。
晏秋看了眼挡在她身前的晏夏,心中一暖,但面上依旧冷冰冰的,毫不退让,冷声道:养我?脏活累活都是我干,动不动被打骂,吃什么看你们的心情,这叫养我?我告诉你,我没报仇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次帮你只是看在那条项链的面子上,断绝关系的主动权在我,你说了不算!还有,我们该好好探讨一下,二十年前关于我出生的事。
晏大庆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慌乱,二十年前...她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晏夏见状,求助地看向晏秋,摇了摇晏大庆的手臂:爸,姐在说什么啊,什么二十年前?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件事很不好。
你闭嘴,没你什么事!晏大庆低吼一声。
晏秋本来是想套他的话,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方翠芬说的并不是无稽之谈。
她唇角扬起一抹轻蔑地嘲讽:明天见了,晏夏,跟我走。
语毕,径直走出去。
晏夏眼睁睁的看着晏秋离开,快步追了出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妈做过什么事,但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我先跟我姐走了,你自己反省吧。
晏夏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他姐会突然说出断绝关系这种话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会阻拦她做任何决定。
晏秋走了有一段距离,晏夏追了上来。
晏夏默了默,表情有些压抑,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这样沉默的跟在晏秋身后。
晏秋问道:你知道方翠芬家在哪吗?我们去那租住一晚。
村里的房子大同小异,凭借记忆也很难认出来。
知道,前面的泥路拐个弯,再走几米就到了。
晏夏此时心情已经恢复了些,领着她往前面走,边走边问:真的要去那住吗?她和那谁好像不对付。
晏夏本来想说妈的,但晏秋已经对李春花直呼姓名了,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词恐怕会惹她不快,只能用那谁代替。
如果你能给我找到别的能住的地方,也不一定要去那住。
方翠芬家也不一定有地方住,要是没有还真得在荒郊野岭睡一夜了。
晏夏闭嘴。
走到方翠芬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很安静,除了蝉鸣与鸟叫没有一点儿声音。
村民都呆在自家家里,晚上很少出来。
方翠芬家的门紧关着,晏夏敲响门。
谁啊——村里晚上的风大,方翠芬披着外套走出来,心里嘀咕都晚上了怎么有人上门。
开了门,凭借微弱的光认出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晏秋一个是晏夏,她眼睛瞪圆,这两人不是该在镇上吗?怎么会在这。
不过,前几天和晏秋在车上聊过天,两人的关系还算和谐,方翠芬侧身让她们进来了。
晏秋也没含糊,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我和晏夏没地方去,想在你这住上两天,你家还有空屋子吗?方翠芬艰难的把目光从五十块钱上移开了,笑的万分和蔼,有啊,借住两天算什么,怎么还拿钱呢~晏秋直接把钱给她塞过去。
她和方翠芬只能算认识,关系较为和谐,突然来两个不熟的人借住心里肯定不情愿,给钱才好办事。
在九十年代的农村,五十块钱不少了。
方翠芬搓了搓手,接下钱后有些兴奋,跟我来。
方翠芬家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她男人和一对年龄不大的儿女。
她把晏秋安置在她女儿的房间,晏夏则送到她儿子的房间,把屋子打扫了一遍,体贴地问:你们吃饭了不?饿了么?要不我下厨给你们吃吧。
晏秋轻声道:我借用下你家的厨房就行,我自己煮,你去睡吧。
方翠芬也没纠结,带着她到厨房,自己去睡了。
方家的厨房比晏家的干净且好了不少,但晏秋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做饭的心情。
把厨房门关上,进了空间用空间的锅和食材煮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煮完后用空间的碗来装,取出来招呼晏夏进厨房来吃。
晏夏一进门就感叹:好香。
从早上坐车以后,就没吃饭了,只在车上用蛋糕垫了垫肚子,当下也没说别的,大口吃了干净。
晏秋也饿,很快就吃完了。
晏夏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放到晏秋面前。
晏秋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张欠条,上面的内容大概是他欠了晏秋三百块钱,以借条为凭,以后肯定会还给他。
为什么?她不禁蹙眉问道。
既然你决定和我们断绝关系,他欠下的钱不应该你还,但我现在没钱,以后肯定还你。
晏夏的目光很诚恳,诚恳到让晏秋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才说:我是和他们断绝关系,不是和你。
晏夏眼睛亮了亮,但却说:你得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以后会还你的,你以后还让我跟着你吗?说到后面,晏夏的声音越来越低。
晏秋笑了笑,当然。
晏夏这才放心下来,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回到房间去睡了。
晏秋把欠条收了起来。
三百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没想让晏夏还过,但既然他坚持这样,那就让他在店里做事抵吧,工资照发。
方翠芬的女儿看起来十岁多,很安静,晏秋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天,方翠芬热情的招呼她吃早饭,晏秋和晏夏简单吃了点,拉上面色阴沉的晏大庆徒步走到隔壁村毛黄的家。
毛黄手拿着牌,脸上不善地看向这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