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怎么乱打人?保安呢?男人见裴小城被打,一对秀眉狠狠地皱起,双眼下意识地看向顾哲霖。
裴小城被顾哲霖突然攻击,摔倒在地。
他闷哼一声,双目紧紧盯着双目赤红的顾哲霖,眼中带上了不甘和遗憾。
顾哲霖迅速朝男人靠近。
他的身体穿过灵魂状态的凌清莹。
与此同时,凌清莹听到了顾哲霖内心的声音。
【是我的错。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顾哲霖离开的那一瞬间,声音消失。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
顾哲霖怎么会知道裴小城不是好人呢?他又和裴小城什么关系啊?一切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正在凌清莹思考的瞬间,顾哲霖早就来到了裴小城身边,他像一头野兽一般,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年轻男人挡下了顾哲霖的拳头。
不过下一秒,年轻男人直接连人带拳被顾哲霖撂倒在地。
你谁啊你?小城你认识他?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裴小城擦去了嘴角的血迹,露出了一个欠揍的微笑。
顾哲霖上来就是一拳,裴小城连连后退,笑容越扯越大。
我警告你,保安马上就到,你想想你进局子得多少天吧,还不住手?年轻男人见顾哲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放出狠话。
姝姝是你们害死的,裴小城,你居然还在这里若无其事?顾哲霖闻言也笑了,他双目赤红地盯着裴小城,不依不挠。
你们的计划,我全都知道。
顾哲霖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当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他只想冲过来狠狠的质问裴小城,为什么这么对待他的妻子。
年轻男人一听这话,挑了挑眉。
凌清莹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
保安听到动静很快赶来了,然而三人皆挂了彩,他们面容扭曲,神情愤怒,个个充满了火药味儿。
顾哲霖虽一看就是练家子,却抵不住一群受过和他一样专业训练的保安。
以多欺少。
凌清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跟着他们来到了地下车库。
风扇正在呼呼地旋转。
相比较室外,地下停车场的空气闷热地令人难受。
顾哲霖的额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喘了一口气,右腿膝盖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其实,他不应该来这里。
他应该像往常一样隐匿地处理这种事情,而不是像一个未成熟的毛头小子一样来这儿找人出气。
他谁啊?凌清莹的追求者。
裴小城淡淡地扫了顾哲霖一眼,转头,郝言,是你唐突了,要不是你突然.....他也不会找上门来。
郝言闻言不以为然,只是嗤笑一声,他根本没把面前的顾哲霖放在眼里。
放心,我会好好解决他的。
再说,他有证据么?他可是凌清莹的忠实追求者,没那么好对付。
裴小城忘不了他曾经受到过的威胁和嘱托。
当时他还纳闷来着,这突然找上门的人,到底和凌清莹什么关系。
是么?郝言停下脚步,示意保安将人扔到停车场的一个小角落。
保安们心领神会,将人拖到了掩蔽处,几人分工,将顾哲霖遮得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保安出现在郝言面前。
他什么都不肯说,也不肯求饶。
是吗?郝言吸了吸鼻子,死到临头了,还不求饶?郝言,他是个隐患,他有能力知道我们的计划。
裴小城看向郝言,说。
哦?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呢。
郝言半信半疑地来到那个角落。
顾哲霖的脸上青青紫紫,他虚弱地靠在墙角处,一动不动。
原来是个残废······正处酷暑难耐的夏天,顾哲霖却穿了一条长到脚裸的黑色长裤。
他这会儿好像是被踢坏了假肢,右腿膝盖处鼓囊囊的,乍一看狰狞地像断了腿。
哈,原来是右腿残废的怪物。
郝言啧了一声。
放在这儿吧。
裴小城笑着摇摇头,他跟上郝言的步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清莹没有再继续跟着裴小城。
既然已经知道了火灾的真相,她也没有必要再去裴小城身边听他们谈情说爱了。
地下停车场的风扇依旧呼呼地响着,昏暗的灯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鬼一样死寂。
顾哲霖的目光闪烁着,眼角好像有晶莹的液体划过。
凌清莹飘到了他的身边。
她想起了在灵堂角落哭得很伤心的他。
他们明明没有交集啊,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呢?凌清莹困惑地想。
顾哲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带伤的左手颤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他艰难地扶着墙壁站起。
可能是因为右腿假肢的错位,他踉跄了一下,再次摔倒在地。
喂?顾哲霖打通电话,自嘲地笑笑。
铮哥,怎么了?能来接我么?顾哲霖咳嗽了几声。
怎么回事儿?听筒那头的人见情况不对,立马询问。
别废话了,来一趟。
行。
挂断电话,顾哲霖没有再站起来。
他靠着墙壁,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
因为手臂突然失力,他手上的手机一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扑通——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停车场中格外刺耳。
他弯下腰,可是因为右腿卡在一边,他失败了。
凌清莹弯腰想要捡起手机,可是她的手指穿过手机,抓了个空。
她忘了自己是灵魂状态了。
是啊,她死了…顾哲霖的手穿过了她愣在原地的手指,凌清莹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为什么这么晚才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能在他死前调查调查裴小城呢?】【为什么不知道郝言的存在?】【我真该死。
】他捡起手机,艰难地将手机重新放回了左边的裤兜。
他的手离开她的手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断了。
这是什么意思?顾哲霖没有说话,难道是····自己能够听到他心中所想么?可——凌清莹慢慢飘到他的手臂边,将自己透明的手,伸向顾哲霖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指依旧穿过了他的手指,可是凌清莹居然再次听到了他的心声!【我也许真的做错了。
】【一切,还能够重来吗?】【可,我只是一个残废而已,谁会喜欢残缺的人?】嘀嘀——凌清莹被突然的汽笛声吓了一跳,她的手离开他的指尖,而他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令她感到吃惊的是:面前这个看起来高大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自卑的内心。
呀,顾哲霖你怎么搞成这样?一个人发现了角落的顾哲霖,也不开玩笑了,连忙从车上下来,蹲在顾哲霖面前检查伤口。
找郝言说理罢了,我没事。
顾哲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