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消消气。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陆续开始出声。
陈班主任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我没有作弊。
顾哲霖在此时抬起眼睛，一双桃花眼带着桀骜不驯。
他不会承认，他没有做过的事情。
陈老师的火药桶似乎被这句话点燃。
你还没有作弊？我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久，看来你都当耳旁风是吧。
我告诉你，你不承认没关系，到时候我们查出来你作弊的渠道，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陈老师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他继续骂：作弊是吧，像你这种人就别上大学了，我都替你丢脸。
陈老师觉得自己不会说错。
顾哲霖平时学习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了，这种人，怎么可能考第一？我没有作弊。
顾哲霖突然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一群人，居然如此可笑。
他凭借自己能力该得到的，却还是会被认为是作弊？哎哎哎，陈主任消消气。
其他老师刚要过来劝说，却不料办公室门被一阵大力推开。
老师，他没有作弊！我能证明。
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靠在办公室门口喘了会儿气，开口说道。
她的语气激动，一双明亮的眼眸带上了焦急。
顾哲霖站在一边，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
要是说出那句话，他会被开除吧，顾哲霖想。
她的到来，让他恢复了理智。
他差点因为他难以控制的情绪，搞砸了一切。
你是？陈老师正在气头上，见办公室出现了新面孔，又是来为顾哲霖说情的人，登时又要开骂。
我叫凌清莹，是顾哲霖的同学。
凌清莹？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学生啊。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一下就认出了凌清莹。
她是那个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女孩子。
陈老师反应慢了半拍。
不过，他也认出了凌清莹。
刚要脱口而出的话，换成了讶异的疑问：凌清莹同学，你为什么认为顾哲霖没有作弊？他最近都在努力学习。
凌清莹想了想，打算继续说，却不料被其他老师打断。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有没有作弊，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也觉得测试是最好的方法。
老师，你作为班主任不相信自己班的学生，还没有确切的真相就认为顾哲霖作弊，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凌清莹的语气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你······陈老师一下语塞。
测试就测试，你马上就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他带了这么多届学生，还不知道学生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错了，你得给顾哲霖道歉。
凌清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陈老师，护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陈老师一愣。
还没见过当面敢叫板的学生。
行，要是没作弊，我自己去道歉。
陈老师觉得自己的直觉一定不会错。
——他们是不是都不相信你？测试时间定下来了，就在下午。
试卷由陈老师来给。
要是顾哲霖能把陈老师给的试卷做年级第一的水平，陈老师就得道歉。
嗯。
顾哲霖跟在她身后，轻轻地应了一声。
下次遇见这种老师可千万不能吃闷亏，你本来就没作弊啊，他还那么骂你。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凌清莹就来气。
嗯。
凌清莹听到他这么敷衍的回答，不乐意了，她停下脚步，一个转身。
身后的顾哲霖来不及收脚，直接撞到了凌清莹身上。
没事吧，对不起！顾哲霖第一时间并没有多想，而是只惦记着凌清莹有没有受伤。
他伸出长臂，把撞到的凌清莹的胳膊检查了个遍。
然后，他发现了气氛的死寂。
我没事。
凌清莹咳嗽了一声。
大家在暖气里头穿得单薄，刚刚这么一撞，她的脑袋直接磕到了他的胸口。
同时也能够透过单薄的卫衣，感受到······她自然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现在，她好像患上了脑壳疼的后遗症。
她开始转移话题：你们那个班主任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总感觉他会故意拿难题来考你。
顾哲霖一愣，抬脚跟上。
太过在意她的安危，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来。
刚刚的感觉一闪而逝，根本来不及回味，也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回味。
不用担心，他出不了能难倒我的题目。
顾哲霖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丝笑意。
郁闷难受的心情不知为何，一遇到她就变得甜甜的，以往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就是，他真的很过分，一定要让他道歉！凌清莹义愤填膺。
下一秒，她被几个过路人的窃窃私语泼了当头一盆凉水。
年级排名榜换了，那个叫顾哲霖的看来真是作弊。
我就说嘛，凌清莹肯定是第一，毕竟是前几个月雷打不动的第一。
你们说什么呢？凌清莹叫住了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
女生一看是自己议论的两尊大佛，便只敢低头和摇头了。
没什么，对不起。
她们看到了凌清莹生气的脸，逃一般跑开了。
顾哲霖，你别听她们说的，她们就是不了解你。
姝姝，我没关系。
凌清莹愣住。
时隔这么多年，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小名。
没······没关系就好。
顾哲霖笑了笑。
就在她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关系了，什么事儿，都比不上她重要。
桃花眼很亮，点点星光吸引着她的目光。
下午证明给她们看，看不起谁呢？凌清莹似乎被吸进了他眼眸中的漩涡。
好，证明给她们看。
他眨了眨眼，舍不得移开目光。
——下午寒假正式开始。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校回家。
办公室因为还有一张测试，老师们都坐在办公位上整装待发。
这次期末考是全市的联考，作弊绝对不是小事情，一旦发现作弊，是要上报到市里的。
届时所有学校都会知道作弊的事情。
凌清莹此时早就等在了办公室门口。
顾哲霖，加油！顾哲霖抬眼看了看安安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旁的凌清莹，笑了。
她看起来很乖，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