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苏婉寻先下了车,本想找齐非乐,却不见她的踪影。
她说晚点过来,现在还没煮好。
云天墨走来,眼神里没有半点顽劣,他只想陪陪这个女人。
很奇怪,云天墨这几天总是想见她,即便是看一眼就感到心满意足。
煮东西?什么东西?苏婉寻的眼睛亮闪闪,今日出来忘了带吃的,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熬。
眼看着其他宿舍的学子们都拿着食材做吃的,说不饿是假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事情。
云天墨抬头看向星空,英眉紧蹙,又自言: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先回去。
苏婉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景慕霆,回道:应该不会。
她认为景慕霆即便想要复辟,也不会对这些学子们下手。
未必。
云天墨还是固执己见。
说完,他举高紫色酒壶,酒液顺着红唇流下。
苏婉寻突然觉得有几分性感,她轻轻一笑,不禁感叹:其实你长得很好看,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云天墨的眉梢稍稍一挑,反问:你猜?他的声音里染着几分魅惑。
因为长得太美,怕人误会是女人?苏婉寻很认真地回答。
哈哈哈!云天墨没有生气,笑得爽朗。
我来了!来了!来了~只见齐非乐下了马车,双手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铁锅走过来,脸上无比兴奋。
是什么啊!好香!苏婉寻咽了咽口水,也有些眼馋了。
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还是很冷,这么一锅热气腾腾的汤,实在是雪中送炭啊。
快快快!端来!我刚好拿了酒!云天墨走上前去帮忙。
很快,两人就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铁锅搬过来。
累死了!齐非乐擦了擦鬓角的汗渍,然后开始生火,将锅子摆上去。
苏婉寻往里面一看,是麻辣口味的肉,不过这硬邦邦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她用竹筷子夹起一只被砍了一半的兔头。
礼物啊!齐非乐啃着肉,笑得两眼弯弯:你哥喜欢入味的烧法,我就把头给剁开。
苏婉寻打了一个冷颤,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礼物?什么头剁开?院首,院首!齐非乐指了指这口铁锅,一脸得意地说道:你刚好也过来,快看看,满意不?景慕霆先是看向一脸懵的苏婉寻,心里已有不祥的预感,再往锅子里一探,这红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该不会是?他的后背一僵,猛地转头看齐非乐,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你……如何?院首?这样子不错吧?天气冷了,这锅刚好暖身子,你也尝尝!齐非乐夹了半只兔头在景慕霆的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肉?苏婉寻很好奇,她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当然是……唔!齐非乐的嘴被堵住。
没错了!这神仙似的院首竟然会堵住人的嘴!还是用手掌,他不是有洁癖的吗?呜呜呜!齐非乐没办法开口了,她既疑惑又委屈。
杀兔子处理干净就花了几个时辰,煮起来更是花精力。
为了这事儿,她还旷了刺绣课。
寻儿,这是鸡肉!景慕霆替她回答,笑容温柔。
鸡肉?可这硬邦邦的是什么?苏婉寻也夹起半只兔头,仔细打量,皱眉问:这是鸡头?齐非乐的眼角狠狠抽了抽,好在总算明白过来了,笑眯眯地回道:对啊!就是鸡头!我杀了好几只鸡,才烧了这么一锅!你要尝尝不?苏婉寻打了冷颤,连忙回:不了,我不爱吃这些。
景慕霆总算松下一口气,可是听苏婉寻又问:鸡头有那么大吗?这是什么鸡?这当然是大,大公鸡。
齐非乐闪了闪黑色杏眸,笑得灿烂。
那你们吃头,我吃肉。
苏婉寻夹了一块鸡肉开始吃,肚子真的饿了,要在这里过一夜,还是要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正当景慕霆和齐非乐稍稍松口气之时,云天墨却边吃边夸赞:这兔头味道还真不错!这厨艺比东宫的厨子还好出色几分!兔,兔头?苏婉寻吸了吸气,刷的一下看向景慕霆。
景慕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俊颜有着从未有过的尴尬和紧张。
苏慕霆!你要齐非乐将那些兔子全部杀了?她指了指锅子里的兔头,小脸涨得通红。
这是她头一回喊他名字,景慕霆虽然现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不知为何,心里竟泛起暖意。
你叫我什么?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眉目间温柔入骨,还带着期待。
苏婉寻顿时反应过来,立即改了口:二哥哥。
音量明显低了很多,小脸方才的怒意也不见了,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
可他的手却还没松开,凤眸锁在她的小脸,带着炽热。
这样的目光实在太过赤裸,没有丝毫掩饰。
气氛有些奇怪。
就在此时,一颗星辰从夜空狠狠划过。
院首!院首!快看!星陨雨!众学子激动万分,全部抬头看向夜空,无数颗白色星辰从夜空快速陨落,划过白色轨迹宛若仙女的白色绸丝带在夜空中交错。
真的像下雨!是星陨雨!苏婉寻的小脸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如同出水芙蓉,撩人心怀。
景慕霆只感觉心都快融化,双臂从她身后轻轻搂住,眼里没有欲望,只有温柔和深情。
苏婉寻下意识的转身,刚好对上这样的眼神,水眸不经意间,杏眸泛起盈盈水雾,凄迷而哀怨。
就是这样的一瞬间,让景慕霆捕捉到了,清清楚楚!他欣喜若狂狂,低低地轻唤:寻儿?这样声音和眼神实在太让人迷恋,若是前世,她该是怎么样的欣喜若狂,一定会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可她现在又清楚的知道,这些让她迷恋的东西是毒药,可以让她粉身碎骨,心如同凌迟,到最后万劫不复。
身子微微一僵,苏婉寻接下来就是想要挣脱。
景慕霆轻轻松开了些,但是没有完全放开。
上次的玉兔弄丢了,又给你买了一块。
他将一块玉兔挂坠戴到她白皙的颈项。
当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苏婉寻的肌肤时,她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没来得及推脱,一只晶莹剔透的兔子已出现在她面前。
和曾经那只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玉质稀有,里面仿佛包含着一汪天池,水还能流动。
怎么会一模一样?她不可思议地抬头,鼻子有些微微发酸。
是感动吗?即便她想要压制这份感情,但这一刻,她无法克制得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