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这事就做得不地道了,只有一个镯子,让我和二弟怎么分?总不能把那镯子摔碎了,一人一半吧?一碗水端不平,这不是故意挑拨我们兄弟间的不和吗?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为人父母的,可不能偏心,偏心乃是乱家之源,这点道理母亲不会不明白吧?我看母亲脖子上挂的珍珠项链就不错,还有你头上插的那根碧玉簪子,不如就都给了我们,就抵了那只镯子吧。
正好那只镯子就给二弟,你的这条项链和那个碧玉簪子就给我,虽然看起来没有那只镯子的价值高,但谁让我是大哥呢,让着点弟弟也是应该的。
要不然显得母亲多偏颇,既然是两个儿子,那就得一碗水端平,免得让两个儿子之间生了嫌隙。
一边说着,他已经手速飞快的将袁玲玲插在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还一副要亲自动手将项链从她脖子上摘下来的样子。
吓得袁玲玲也顾不得哭唧唧了,连忙将手伸到脖子后面: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摘。
她的手抖的厉害,费了点功夫,才终于将项链后面的扣子打开了。
等到项链和簪子都拿到手里,谢言还有些不死心,又把袁玲玲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她的那双手上,吓得袁玲玲连忙把手上戴的两枚戒指也主动摘了下来。
谢言将手上的东西揣进口袋里,又看向了谢文远的手,谢文远激凌凌打了一个寒战,连忙把手上带的扳指也摘下来,塞到了谢言手里。
谢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人还挺识时务的,难怪能够活到现在。
走到谢霆身边,将手里的和口袋里的东西都塞到他手里:这些东西你收好了,丢了一样都要你赔!顿了一下又道:你要是没有钱赔,就让父亲母亲替你赔!反正我是不能吃亏的!谢霆:……哦吼!还可以这样!谢言在口袋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了一面圆溜溜的小镜子,伸手递给了谢文远:父亲整理一下吧,你这副样子实在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四个字被他说的千转百回,怪腔怪调的显得不伦不类,屋里的人都齐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文远不肯接,谢言的手就往前怼,眼看着再不接就要怼到他的鼻子上了,谢文远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了小镜子。
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不堪。
顿时一阵心塞,连忙翘起兰花指,认真的把头发恢复成原样。
他的头发虽然少,但每一绺头发都有固定的位置,这是找美发大师设计好的,因此每次梳头都要小心翼翼,认认真真。
不过此时手中没有梳子,也就只能翘起最细的小指,一点点打理整齐了。
见谢文远整理好了自己,谢言咧嘴一笑,侧过头对着谢霆道:谢霆你先回去,把咱们的见面礼收好了,我在这里陪着父亲母亲聊会天,你快着些回来,几十年了,父亲母亲好不容易回来看看我们,怎么也得请我们吃顿好的,你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吃饭。
再帮我请个假,父亲母亲好不容易来了,我得24小时陪着他们,等到父亲母亲把承诺咱们的做到了再说别的!谢霆露出了自从他进入办公室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畅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又关好了。
门一关上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若不是怕里面的人听到,他都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两辈子的憋屈,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谢文远一脸不悦的看向了谢言,什么父慈子孝,都统统见鬼去吧!你这个小兔崽子不要胡说,老子答应你什么了?谢言挑挑眉:不是说好了给我们每人买套房子,再给个万儿八千的安家费吗?再给我们每人娶一房媳妇,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把娶媳妇要花的钱折算成现金给我们也成!我也不是非得难为你们,让你们给我们一定要找到媳妇,唉,像我这么贴心的儿子,这世上可真不好找了,我怎么就那么善良呢!还有你不是回来投资的吗?不是说好了把钱投到我们厂里吗?怎么你想反悔?爷爷活着的时候曾经有家训,我们谢家人不可以言而无信,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一口唾沫一个钉,爷爷说了,哪个谢家人要是敢言而无信,那就动家法!说到这里,他两根手指捏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状:咱们谢家的家法是什么来着?那时我年龄太小记不太清了,算了记不清就算了,现在咱谢家我是长孙,那就由我说了算吧,既然想不起来家法是什么,那就打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一直打到言出必行为止。
谢文远:……老子答应什么了?这不都是你自说自话的吗?袁玲玲:……好想打死这个儿子!谢文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试图跟儿子讲道理:言言啊,那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父亲!谢言打断了他的话,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掰的十根手指咔咔作响:父亲想尝尝家法的滋味吗?谢文远看着长得五大三粗的儿子,憋屈的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万分后悔,回来投资就投资,没事找这个倒霉儿子干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不行!他得赶紧找个机会开溜。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谢言再次提醒道: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父亲同吃同住吧,父亲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谢文远:……有一句经典国骂不知该不该出口。
谢霆的速度很快,为了加快速度,还特意借了一辆自行车,回去将那些东西都放回家里,就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这对父母的不要脸,他前世就领教过了,他得赶紧回来陪着哥哥,哪怕是捧个人场也好,免得哥哥一个人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