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生老婆看着自己屋子里的东西被翻得到处都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撞着地面上的泥土撒泼打滚起来:哎吆,老天爷,俺不活了!俺不活了!给老子闭嘴。
二柱冲到她跟前骂了句,一巴掌便抽在她脸上。
啪——这一巴掌直接把李润生老婆抽懵了,愣在那足足有好几分钟不敢吭声。
找到了!顾支书,找到了!一个后生从角落的旧木箱底下翻出一本厚厚的书,拿过来递到顾支书手里。
李润生哆哆嗦嗦地上前一步,往书上瞥了瞥,只见封面上是一个坦胸露乳、笑容非常邪魅的黄头发女人,下面还有一串长长的烫金字母。
只看了一眼,他便全身都抖了起来,噗通跪在顾支书面前,哭着哀求道:支书,好支书,我求求你了!这书根本不是我的,我求您一定明察啊!不是你的?顾支书冷哼了一声,不是你的怎么在你箱子里找到了?不是你的怎么有人前两天看到你偷偷翻看过?我…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发誓!我要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顾支书轻蔑地扫了眼他举起的两根手指,直接大手一扬:给我把人带走!在李润生被带走的第二天,二柱就被推选为村里的新会计。
对此他丈人徐书记还是鼎力支持的,再怎么说,村会计比泥腿子要体面点,于是一高兴就给二柱把手表和自行车配齐了。
只有小学文凭的二柱,对着一沓厚厚的账本犯起了愁。
他根本就不会做账。
王语嫣笑了笑,让他每天吃过晚饭后去她家补习一个小时,教他一些会计基础知识,同时还送了他一个小小的计算器。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二柱已经完全可以独立胜任会计的工作了。
……中山装的事调查了十来天都没有什么进展。
王卫宁认识的那个老棋友只告诉他们:中山装叫孙红星,四十一岁,前年死了老婆,还没续弦。
顾文兵找了几个千水沟的人去县城监视孙红星,但根本接近不了他。
眼下,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这天早上,王语嫣和顾文兵去学校后,偷偷请假去了趟县城。
她径直来到黑市门口找到了张宇。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两人走到河边柳树下,王语嫣开口道。
连着十几次交易下来,张宇已经把她当作可以信赖的朋友了。
这半年多来,他不是没有试探过,但从她眼神里看得懂,他们只能做普通朋友。
做朋友就做朋友吧,总比以后再也见不了面强。
他藏起眼里的情绪,笑着说: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上的我肯定帮。
王语嫣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开门见山道:想跟你做一笔交易,能不能帮我找几个靠得住的人。
张宇瞥了瞥王语嫣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眼递过来的钱,没有接。
没问题,人我这有的是。
说吧,你要人干什么?他在黑市摸爬打滚了好几年,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他都能找到。
给我盯着组织部一个叫孙红星的男人,我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张宇有些误会了,盯着王语嫣看了半响,迟疑地问:他怎么了?王语嫣侧过脸,望着滚滚东流的河水,缓缓道:他前段时间去乡下给我设了个套,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话,张宇掐灭手中的烟,毫不犹豫地说:好!你放心,我今天就给你把人找了。
王语嫣把钱塞进他口袋里,笑着说:我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欠人人情,而且,你也知道,我并不差钱。
听到这话,张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半年多来,王语嫣光卖给他东西的钱都快上万元了,足足抵得上一般工人十几年的工资。
三百块对她来说,确实是小钱。
于是,他也没有再推迟,只问了句要是有消息了我怎么告诉你?王语嫣给他写了她爸妈四合院附近的一个邮筒地址,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消息了,就写在纸条上用信封装好寄到这里。
每隔两天我会让人来这取。
安排取信的人是马冬梅。
张宇的信每天一封,将孙红星每天的行踪都事无巨细地写在了上面。
从吃喝拉撒,到几点出门,几点下班,甚至他在办公室里一天干了些什么,都写得一清二楚。
看着这些信,王语嫣不禁暗叹,这个张宇果然比她想象的神通广大!在看到第四封信的时候,王语嫣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把四封信都摊开放在茶几上,一封一封仔细地看过去。
发现在每一封信里面都会提到一个用头巾将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她从孙红星屋里匆匆走出来后,去菜市场买完菜又匆匆回去了。
王语嫣盯着眼前的信陷入了沉思。
女人?孙红星老婆不是前年就不在了吗?难不成是保姆?保姆出门买菜怎么为什么要裹头巾??王语嫣左思右想想不出答案,决定明天亲自去看上一眼。
顾文兵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王语嫣十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下巴搭着抱枕,眼睛看着前面的柜子发呆。
她小嘴噘着,表情看上去十分困扰,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又想要迫切去想明白。
顾文兵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把毛巾搭好,走到沙发上拥住她亲了一口:老婆,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你要不要去洗洗?热水给你兑好了。
王语嫣听见声音后,立马收起了思绪,她暂时还没有把张宇的事告诉他,怕他吃醋,打算等明天看过那个女人后再跟他坦白。
她伸开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撒娇道:老公,我累了,你帮我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