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树上。
面具男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看来,镇国公府送了殿下一份厚礼,殿下何不趁此坐收渔翁之利!秦可久不明所以。
面具男将所看到的情形,事无巨细说给秦可久听。
秦可久原本邪魅的眼睛布满促狭的笑意。
面具男挥手打出一记信号,一个暗卫径直落在眼前。
……战王府李柔柯与秦璟逸正坐在凉亭处把茶言欢。
王爷觉得太子之位会花落谁家?不做预判!李柔柯头靠近秦璟逸,王爷就没想过荣登太子之位?秦璟逸狭长的眼眸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而后一抹寒芒乍现,此话不可再讲!李柔柯白了他一眼,想要就说要,不想要就说不要,有那么困难?!非要搞得神秘兮兮的。
秦璟逸看到她的眼神后,说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母后不让!凭他的性格能被母后左右?鬼才信!好吧,李柔柯也没有兴趣再追问下去了。
这时,王府里的一个家丁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将一枚暗镖呈了上来,王爷,刚才一个黑衣人从王府门前一闪而过,这枚暗器就直接扎进了王府的门上。
南青立刻上前接了过来,双手呈给秦璟逸。
未西湖,丫鬟遇险!秦璟逸将字条递给李柔柯。
李柔柯顿时脸色一变,蹭地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看向秋月,一脸焦急,春花呢?回王妃,春花出去采买东西了。
秋月一脸懵,她未见到字条上的字,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南青,你同我一起去。
李柔柯抬腿就向前走。
秦璟逸也站了起来,看向李柔柯,你在王府里等!南青,你带几个侍卫一起去寻,多带几个人。
秦璟逸吩咐到。
是!秦璟逸打开暗镖上的字条时,南青分明看得很清楚。
未敢耽搁一分,南青带上四个侍卫抬腿就出了王府,一跃上马,朝着未西湖的方向奔去。
王妃,是春花出事了吗?秋月也开始紧张起来。
还不好说,李柔柯严肃地看向秋月,春花几时出去的,身上有没有带防身用的药粉?午后就出去了,她好像没带,奴婢看见她的裙带还在屋子里。
为什么不带?本王妃不是同你们说过吗?李柔柯怒吼了起来。
她怒火中烧,平时研制那么多东西,结果没有派上用场。
若出了意外,都对不起他们平日的付出。
春花可能觉得只是去采买东西,很快就能回来,就没有带。
秋月怯生生地回答着,她还从未见李柔柯朝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秋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李柔柯开始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迟迟不见南青的身影。
李柔柯坐立不安。
秦璟逸被她绕得头疼,带着她回了洛清苑。
又过了一炷香时辰,南青终于从外面进了洛清苑。
王爷,王妃!南青行礼后,斜睨了一眼李柔柯。
什么情况?李柔柯问完,竖起耳朵,一副要认真听清南青吐出的每一个字的样子。
南青又看了一眼秦璟逸,低声说到,春花……没了!最后两个字入耳,李柔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几乎站不稳脚步,还好秦璟逸一把扶住了她。
过程?属下去的时候看到王府的马车正停在路边,上前问才知春花是从那个巷子进去的,属下便沿路寻了过去。
在湖边捡到春花采买的单子,便猜测……所以属下就找了几个水性好的人下去捞,一个半时辰才打捞上来。
南青将单子呈给了李柔柯。
李柔柯拿起单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爬着的字,触目伤怀,潸然泪下。
尽心陪了她两个多月的丫鬟,如今猝然长逝,明明今日上午还和她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怎么可能?她在心里问了无数遍,还是不肯相信!再看秋月的眼泪,她信了。
她在哪?属下把她安置在一处别院,等候王妃吩咐。
带我去见她!南青看了一眼秦璟逸,见秦璟逸点了一下头,南青轻声应了一句,便走出了洛清苑。
秦璟逸拉着李柔柯的手一起走向王府的马车。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上,她冰凉的小手被秦璟逸牢牢攥在手心里,谁也没有说话。
秦璟逸知道李柔柯和两个丫鬟的感情虽是主仆,却胜似主仆。
李柔柯回想着曾经与春花相处的点点滴滴。
春花性情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每日尽心尽力照顾她饮食起居,方方面面维护她,她早已习惯了春花在身边的日子。
她还记得给春花涨月银时,春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到这个笑容,她摇了摇头,泣不成声。
她还说要为春花和何林的婚事做主,没想到一切戛然而止,天不遂人愿。
可她,还不曾为春花做过任何事情。
一切都来不及了!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王爷,王妃,别院到了。
南青温声细语地说到。
嗯!秦璟逸拉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自从风清苑出来后,秦璟逸的手就未松开过,他希望能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她抬头望了一眼这傍晚时分的天空,夕阳西下,天边只有最后一缕余晖,天空中似蒙着一层烟雾。
越靠近别院,李柔柯的脚步越发沉重,久久无法平息自己。
进入别院后,看到春花安静地躺在一块木板上,她有一时的恍惚和迷惘。
再看春花的脸,五指印清晰可见,离去前是受了折磨,是有预谋的伤害……巴掌印!溺水!李柔柯喃喃自语,痛在心里。
想到这些她再也承受不住,突然间觉得心像被灌入铅一般沉重,一阵恶心干呕后,她径直晕了过去。
柯儿,柯儿……王妃,王妃……秦璟逸抱起李柔柯转身出了别院,上了马车,回王府!马车径直朝王府的方向驶去。
看着怀里虚弱不已的李柔柯,他一度后悔,不该带她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