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丫鬟开始收拾碗碟。
李柔柯看了看时辰,已不早了,便站起身,王爷头痛早点休息吧,我明日再过来看王爷。
刚向外迈出两步,纤细的胳膊就被从后面拽住。
柯儿,别走了,以后同本王住在风清苑吧。
作为面冷心热的秦璟逸,说出这番话已经突破了他的勇气。
从来都是女人攀附于他,他不曾低三下四过,这与他平日作风背道而驰。
太在乎她,在她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笨拙和无力。
这一拽,李柔柯心知肚明,她总觉得今晚将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王爷,我……我们已是夫妻,放心把自己交给本王。
李柔柯清了清嗓子,背对着秦璟逸,那个,我来了月事,王爷见血不好,等以后。
本王不在乎!我在乎!她想与他和风细雨,可太突然,她没办法立刻应承下来。
李柔柯根本就没来月事,自从穿到这具身体上来,还没来过月事,可能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小。
那你答应本王过了之后就搬回风清苑。
嗯!秦璟逸松开了她。
她未回头,一步一步朝外走了出去。
她只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有点像个二傻子,还有点像个孩子在乞求一样。
秦璟逸望着她的背影,原本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明亮而又清透,消散积郁在心中的阴霾。
……洛清苑李柔柯回了洛清苑,虽已决定的事,但看到他直言不讳地要她留下,她的心还是慌的一批。
她径直朝正厅走去,进去后没有吩咐丫鬟,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秋月迎了过去。
王妃,怎么回来了?不回来去哪?奴婢还以为王妃今晚会宿在风清苑了。
秋月在一旁说。
方才给秦璟逸送醒酒汤时,秦璟逸的样子秋月看在眼里,她清楚地发现秦璟逸对李柔柯的爱有多深沉和隐忍。
只是她们王妃一直不愿意相信。
一个清醒地沦陷,一个自欺欺人。
不管王妃愿不愿意承认,奴婢觉得王爷对王妃是真的好,王妃就别再挑战王爷了。
秋月一脸诚恳且认真,她是真心希望王爷与王妃二人琴瑟和鸣。
本王妃什么时候挑战王爷了?真是无语至极!以夫为天,意思是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不行!她真的不行!秋月挠了挠头,细细想了想,这要怎么说才好。
奴婢就简单说吧,比如王爷发怒的时候,王妃应该懂得示弱。
王妃对王爷说话总是带刺,王爷心里也难受,但又不会对王妃动手,只会郁结难舒,急火攻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王妃对世子爷是否还有感情,但对于王爷来说都会是心头的一根刺,所以王妃以后不要再见世子爷了,以免被王爷误会。
秋月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
她怕王爷和王妃两人一直硬碰硬,最终两败俱伤。
毕竟深情是有保质期的。
李柔柯心中感慨,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已经被策反了。
如果王爷也打你二十大板,你今日还会为王爷说话吗?秋月愣了一会儿,她想到春花被打得那么惨,心里有一瞬是退缩的。
可是转念一想,她都是为王妃好,即使被打她也要为王妃的幸福挺身而出。
奴婢会,奴婢只是希望王妃幸福。
嘴里抹蜜了?奴婢说的是真心话。
李柔柯对丫鬟说的每一句话深信不疑。
她何尝不知,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一个人,即便是等,等的时间太久,大抵也会失去最初的样子。
可是真的要开始,她心里又开始抵触。
算了,不想了。
一切顺其自然,静待花开!春花现在怎么样?奴婢看要再养几日,晚间奴婢又给春花涂了一次药粉。
李柔柯起身,朝春花的卧榻走去。
春花正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这几日你可以休息,不用再做活了。
李柔柯调侃到。
王妃总是戏谑奴婢,王妃还不如说奴婢是因祸得福呢!春花一脸苦相,闷闷不乐。
你愣是要挡在本王妃的前头,以后再有类似的事,谁也别出头。
王妃,这样的事以后能杜绝还是杜绝吧!秋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要王妃不硬来,一切都好说。
李柔柯笑而不语。
她自知两个丫鬟已经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了,他们之间已不只是主仆之情。
不早了,都歇着吧,我也去休息了。
李柔柯说完就走了,她不是真的想休息,是真的无事可做。
床榻只是她夜晚的归宿。
在风清苑睡得些许长,现在躺在床榻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时间一晃而过。
悦容阁的生意最近越来越红火。
各种脂粉,擦面供不应求,就连富贵阶层才用得起的含香凝肤膏也是常常上柜就被一抢而光。
这日,一早。
秋月,翠柳和冰琴一起去了悦容阁,院子里只留下春花一个丫鬟伺候。
风掌柜又拿着账册来给李柔柯过目。
李柔柯坐在凉亭仔细过目账册。
距离上次来给李柔柯过目账册已三周有余。
这半月的生意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好,风掌柜辛苦了。
奴才不辛苦,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还是王妃有远见,奴才也都是按照王妃的吩咐行事,悦容阁的生意才会如此兴隆。
有什么需要本王妃出谋划策的吗?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奴才准备再新买几个丫鬟,放在后院帮忙。
好,就按照风掌柜的想法做就好。
她没想过过问具体细节,眼下生意蒸蒸日上,添些人手也无可厚非。
用人不疑,给他发挥的空间就好,她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正在这时,张管家走了进来。
王妃,王爷让奴才来传话,让王妃去正厅。
王爷说了什么事吗?这个奴才不知,是梁王殿下和梁王妃来了,正和王爷说着话呢。
嗯,知道了!风掌柜和张管家识趣地同时离开了洛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