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柳如雪和红云一起回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看女儿眼圈红红的,眼睛肿肿的,当即,她眉毛都蹙到了一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还哭哭啼啼地回来了?母亲,我没事,我先回屋了!听到母亲的关心,柳如雪趁眼泪流下前,就赶快离开了。
柳如雪进去躺在床榻上,眼泪一下子从眼眶涌出来,感觉心脏被用力地撕扯着,从来没有过如此心如刀割的感觉。
爱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这么多年来,柳如雪心里只有秦璟逸,她不甘心。
她脑海里回忆着秦璟逸今日的话:随便,妹妹,已有妻子……她自问有貌有才,何以这么入不了他的眼?这一切皆是拜李柔柯所赐,如果没有她,逸哥哥一定是她的。
李柔柯,你该死!柳如雪心里狠狠地诅咒李柔柯。
镇国公夫人向红云询问,本来红云未经过柳如雪允许不想告诉夫人的,想到夫人是真心爱郡主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走到柳如雪床榻前,侧坐在床榻边,轻轻帮女儿擦拭脸上依旧淌着的泪珠,爱抚地拉过她的手。
雪儿!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勉强不来,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镇国公夫人颇为爱怜地说。
在母亲心里,雪儿一直是个气傲心高的女子,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作践自己,唯他是从。
你整日以泪洗面,最难过的是父亲和母亲。
你若左右不了王爷的初衷,放弃便是!一直望着床榻上方的柳如雪,终于禁不住开口:女儿倒是希望,可我做得了它的主吗?柳如雪手放在她的心房处,一抹苦涩从嘴角溢出。
母亲,我想一个人静静!好,雪儿不再胡思乱想就行,母亲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有什么事,就让红云去找母亲啊!柳如雪点了点头。
镇国公夫人随后将红云叫到屋外,交代红云好生照看郡主,寸步不离地跟着,别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来。
而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柳如雪的院子,去了镇国公书房。
……片刻。
郡主,起来用些膳食吧!红云端来午膳,走到床榻前,温声细语道。
没胃口,端下去吧!夫人会怪罪奴婢的,郡主就起来用一点吧,要么奴婢喂郡主吃。
红云说着端起一碗白粥走到床榻前。
出去吧!我有些乏了,让我睡会儿。
红云无奈地将粥放回了桌子上。
即使心疼,也只能听命。
丫鬟红云和秀荷守在床榻边。
困意袭来,柳如雪果真很快就睡着了,床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或许是心累了,或许是哭累了。
先把膳食端去东厨吧,重新准备午膳,用点心,寻些郡主爱吃的。
红云上前一边给柳如雪拉凉被,一边开始吩咐秀荷。
嗯,我这就去!秀荷撤走了所有的餐蝶,转身就去了东厨。
临近午时,柳如雪醒了。
心里装着事,终是没有睡实。
柳如雪醒来后便再无睡意,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脑中一幕幕就像过电影似的。
曾经的逸哥哥,今日的冷淡相对,终是她鲁莽了!郡主你醒了?红云站在床榻旁,小心翼翼地问,奴婢扶郡主起来梳妆打扮可好?柳如雪躺在床榻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一片平静,不悲不喜。
郡主,你午时没有进食,奴婢担心郡主身子吃不消,新做了郡主爱吃的栗子糕,板栗烧鸡,水晶虾仁,还有郡主特别钟爱的百合红枣粥,奴婢扶郡主坐起来吃一点可好?红云接过秀荷递过来的百合红枣粥。
柳如雪勉强吃了一口,食之无味。
她摇了摇头。
红云给秀荷使了个眼色,秀荷疾步跑了出去。
……很快。
镇国公夫人快步进了屋。
镇国公夫人在床榻边坐下,拢了拢柳如雪散落在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
叫府医来!一会儿工夫,府医迈着急匆匆的脚步,由秀荷引领着进了屋。
走近床榻前,将一方帕子搭在柳如雪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府医蹙了蹙眉。
郡主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精神不济,致食不下咽。
府医看向镇国公夫人说。
那依刘大夫,这该如何做?镇国公夫人一脸急切地问。
在下可开几副疏肝解郁,补益心脾的药调理,不过……不过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府医说完便告辞下去配药了。
床榻上的柳如雪,掀开凉被,腿挪到了床榻边,示意红云给她穿鞋。
刚刚,她想了许多。
她必须放弃颓废,振作起来,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旁的镇国公夫人和丫鬟,都有些诧异柳如雪此举是何意?雪儿,你要做什么,让红云给你做就好了。
镇国公夫人说。
母亲,我没事,我只是想起来去用膳,不让母亲再担心。
镇国公夫人,一听柳如雪的话,顿时喜上眉梢,真好,她的雪儿终于想通了。
红云马上端来洗漱的水,柳如雪净了手后,顾自坐到了正厅的桌子旁,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旁边几人皆围在她身边,看着她用膳,脸上却是一片迷茫。
柳如雪红肿的眼睛里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母亲,雪儿只是饿了,吃饱了就会有力气了。
嗯嗯,雪儿说的对!母亲有事就走吧,不必守着女儿,放心,女儿今后会好好吃饭的。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日之隔,而她却好像走了许久。
她陷入了自我抗争中,凭什么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她李柔柯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一想到李柔柯在她面前,对战王妃之位弃如草芥的样子,牙关就开始打架。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怎么失去的,就要怎么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