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春花去了悦容阁。
李柔柯漫步在王府凉亭,静静地欣赏着紫薇花,紫色,淡紫色,一簇簇挂满枝头,娇艳的花朵宛如少女娇俏的脸庞。
紫薇花绽放正当时。
她情不自禁摘下一朵紫薇花,放在掌心用心呵护,欣赏着。
紫气东来寓意甚好。
王妃,王爷似乎正往这边走来。
秋月低声对李柔柯讲。
他的王府,他哪里去不得?李柔柯不以为意地说。
李柔柯抬眼望去,貌似是朝这个方向走来,这么早就下朝了?她低头继续摆弄着掌中花。
这时。
张管家带着柳如雪进了王府,寻了王爷。
柳如雪一直在找机会接近秦璟逸,满脸娇羞的模样,又带着热切地期待。
看到那边气宇轩昂走过来的秦璟逸,是那么高大英俊,气势摄人,她迷恋地看着他,既紧张又兴奋。
有了皇后娘娘的首肯,她更是自信满满。
逸哥哥!这声逸哥哥真是像这花儿一样,沁人心脾啊!李柔柯不由得抬起了头张望过去,只见半路杀出来的柳如雪,正娇滴滴地拉着秦璟逸的衣袖,撒娇扭捏,亲昵地叫着逸哥哥。
哇靠!前方高能!非礼勿视!她再待下去是不是煞了你侬我侬的风景,李柔柯转身的一刹那对上了秦璟逸逼仄寒冷的目光。
走了!李柔柯招呼秋月,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妃,你怎么能让王爷和柳郡主单独在一起呢?郎情妾意,羡煞旁人,你再看下去会长针眼的。
李柔柯云淡风轻地说。
可是,王妃就不怕……唉!秋月十分无奈地唉了一声,就跟着李柔柯离开了。
秦璟逸甩开柳如雪的手,再一看这边的方向,已不见李柔柯。
秦璟逸朝张管家看了看,深沉的眼眸里写满质问。
张管家也是一头雾水,听闻王爷与柳郡主关系相处很好,他这才让她进来了。
怎么看王爷这眼神,明显是不耐烦呢。
下去吧!秦璟逸看了一眼张管家,挥了挥衣袖。
张管家自是逃也似的走了。
这边。
柳如雪手伸进衣袖里,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抓着一只精致的荷包,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如雪怎么来了?秦璟逸淡然地看了柳如雪一眼,径直就要从她身侧走开。
她鼓起勇气,逸哥哥……这个,这是雪儿亲手缝制的荷包,还请逸哥哥不要嫌弃!柳如雪双手将荷包递到秦璟逸面前,双颊绯红,娇滴滴的模样如清晨带露的苹果。
秦璟逸望了一眼荷包,冷淡地道出一句,荷包乃女子闺中之物,不好随便送与他人,如雪还是收好!随便?柳如雪小脸刷一下子就更红了,是被忽视,被不在意的尴尬,她的心如坠深渊。
她的东西从来不是随便送出的,如她的心一样,从不是随便。
这是他那个逸哥哥吗?逸哥哥就这么不在意如雪的感受吗?如雪让逸哥哥如此厌恶?本王并非良配,不好耽误如雪妹妹。
秦璟逸说完径直走了。
以秦璟逸的风格,若是旁人,他肯定会回一句本王需要在乎你的感受吗?或是让南青直接将人驱赶。
终究是打小一起玩过,他没有说狠话。
逸哥哥!柳如雪唤住秦璟逸。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逸哥哥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了是吗?我若再想同逸哥哥说话也变成一种奢侈了是吗?雪儿放下尊严与骄傲,也换不来逸哥哥半点动容?整个镇国公府都视她为掌上明珠。
她何时如此难堪过?……不是你不好,是本王一直拿你当妹妹对待,而且本王现在已有妻子!秦璟逸背对着柳如雪认真地说。
只是妹妹吗?柳如雪双眸里满是哀怨。
想她昨晚精心沐浴,今日又精心打扮,终究是南柯一梦。
逸哥哥,你说她是你妻子,可是王妃她根本不爱你?秦璟逸转过身,脸色铁青看向柳如雪。
似乎,是要求证什么。
昨日进宫,皇后娘娘说让王爷娶雪儿为平妻,王妃与皇后娘娘已经达成共识,她答应很痛快,没有犹豫片刻。
王妃同意了?秦璟逸愣住了。
是的,王妃和皇后娘娘都同意了,王妃还说让雪儿劝王爷休了她,还说如果休了她,她会感谢雪儿的。
秦璟逸顿时心中一阵恼火,脸上青筋暴起,瞳仁可怕地收缩着。
他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将李柔柯剥皮剔骨。
好个李柔柯!与玄西辰在一起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于他却是随意给他纳妾,心里终究是没有他。
这是要将他置于何地?王妃都这样说了,逸哥哥还不愿放手吗?她心里根本就没有逸哥哥,她只爱她自己。
她都不在乎逸哥哥,逸哥哥又为何要为那一次负责呢?柳如雪继续挑拨离间。
秦璟逸气得暴走了。
只是,走了几步忽地停了下来,她是本王的王妃,你没有权利背后对她不敬。
他还是走了。
柳如雪愣在原地,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儿,强压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粉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晶莹剔透,落地摔个粉碎。
终究是她高估了在逸哥哥心中的位置!是,她没有权利。
本在远处等候的红云见秦璟逸走了,小跑过来,哽咽着,郡主,别哭了,这里是战王府,让外人瞧见不好。
郡主?……都怪奴婢,如果奴婢昨日不让郡主送荷包,今日又怎么会……红云拿着帕子给柳如雪擦拭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柳如雪才止住哭泣。
从满心欢喜到郁郁寡欢,她从未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直到现在,她仍觉得不真实。
眼神里多了几分茫然空洞,淡淡地道,做与不做,结果又有何不同?柳如雪直接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仰首望天。
那个女人究竟施展了什么魔法,房都不圆,还占着位置。
她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