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国公府玄西辰回府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
不一会儿,里边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时而清脆,时而沉钝……门外的小厮和丫鬟惊慌失措。
自从踏出皇宫的大门,他便知此生再无可能,除非秦璟逸愿意放手。
积压的怒火瞬时爆发,他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愤怒填满了整个胸腔。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西辰,是母亲,开门!玄国公夫人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拍打书房的门。
书房内没有回应。
玄国公一脚直接将书房门踹开了。
玄国公夫人直接就冲了进去,玄碧妍紧随其后。
进门一看傻了眼,满地狼藉,七零八落的,完全没有了落脚的地,玄国公夫人踮着脚走到玄西辰身边,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
玄西辰正瘫坐在椅子上。
你受伤了?玄国公夫人看到他嘴角的血,惊叫起来。
快叫府医来!她一边吩咐着丫鬟,一边扶起玄西辰走向了卧房,眼里满是担忧。
到了正厅,玄西辰坐在了椅子上,心中一片晦暗。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玄国公夫人不无责备地说。
她看到玄西辰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痛不已。
曾经的他一袭白衣标配,手执折扇,翩翩少年。
如今判若两人。
玄碧妍走到屋门,吩咐丫鬟去将书房收拾干净,又吩咐丫鬟给玄西辰备水沐浴。
很快。
府医来了,上前给玄西辰诊脉。
诊脉后,府医给玄国公行礼,回国公爷,世子爷是急火攻心,外加内伤,臣给世子开几副疏肝解郁,补益心脾的药调理,近几日不可再动武。
好,去准备吧!玄国公夫人把玄国公支走了,自己留下与儿子谈谈心。
从回到玄国公府,玄西辰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哀莫大于心死。
玄国公夫人看着玄西辰,心疼地说,有什么想和母亲说的话吗?玄西辰看着母亲,缓了一下,母亲,儿臣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母亲明白,如果是母亲,也一样会难过,或许母亲比你还要更难过。
但是缘分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母亲希望你好,但已知失去了的,再不舍也是无法企及的。
我们不是战王府的对手,确切地说我们不是皇家的对手。
相信母亲,从今开始收拾好心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玄西辰此时,心情舒缓了些。
功劳还是玄国公夫人,她不像玄国公直接责备,她厉害的地方在于有共情能力。
柔柯姑娘也是希望你好的,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让她失望,明白吗?玄西辰再次看向自己的母亲,虽然无声,但是眼神已经向母亲表明了一切。
她也知道,让他立刻放下也不现实,需要慢慢去消化,所以不会逼他。
夫人,水备好了!一个丫鬟说。
嗯!玄国公夫人看向玄西辰,眼神坚定,答应母亲,一会儿去沐浴,然后好好休息,你太累了。
玄西辰点了点头。
玄国公夫人吩咐侍卫何林好生照顾玄西辰,便带着玄碧妍一起出了他的卧房。
……两日后洛清苑秦璟逸限制了李柔柯出入王府的自由,这两日她闲在府里,除了带丫鬟制药,很是无聊。
在王府中,她没见到过秦璟逸,他也未曾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自玄西辰硬闯王府后,他们之间没再有过交流。
听张管家说秦璟逸最近几日一直在兵营中。
她不清楚他去做什么,是真的在忙兵营的事,还是在躲避她。
王妃!张管家出现在洛清苑里,他身后跟着宸王妃任嬿婉和秦霜霜。
四皇婶!秦霜霜清脆的孩童声活力满满,她欢快地跑向李柔柯,并一把抱住了李柔柯,清澈的眸子忽闪忽闪地仰望着她。
李柔柯轻抚着她的头,心里说不出的幸福,难得被一个小孩子喜欢。
孩子的天真无邪瞬时净化了她烦躁的心情。
战王妃,霜霜说想四皇婶了,非要来找四皇婶玩,没有打扰你吧?任嬿婉说。
没有,我在府里也很无聊,霜霜来陪我,我乐以忘忧。
李柔柯说着又爱抚地摸了摸秦霜霜的头。
秦霜霜喜上眉梢,看着任嬿婉,母妃,你看,四皇婶是喜欢我的。
秦霜霜又看了看李柔柯,四皇婶,母妃开始不同意我来,说会打扰四皇婶的。
不会,不会,霜霜想来以后随时可以来,四皇婶欢喜得很。
秦霜霜拼命地点头。
那小脑袋晃得像点头器。
秦霜霜松开李柔柯,走向案桌,拿起李柔柯写的诗句。
哇,这些字是四皇婶写的吗?好漂亮啊!秦霜霜惊呼起来。
她看着纸张上李柔柯写的字赞不绝口,四皇婶一定是才女。
任嬿婉在一旁笑了笑,看来霜霜和战王妃还真是投缘。
李柔柯笑而不语。
一个小丫头,举手投足间一点都不像是四岁的孩子。
小孩子这么卷的吗?我一定要告诉七皇叔!四皇婶知道吗,我七皇叔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和四皇婶肯定气味相投。
四皇婶教霜霜一些七皇叔前所未闻的好吗,这样我与他切磋琢磨时或许可以更胜一筹!秦霜霜稚嫩的脸庞布满天真烂漫的笑容,大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
可她又不是行走的诗词库。
不过,简单的不在话下。
那四皇婶教霜霜一些诗词,再教唱歌好不好?好啊!整个下午都跟秦霜霜窝在卧房里,歌声,笑声不绝于耳。
任嬿婉感受到了屋内和谐的氛围,欢声笑语几乎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露出会心一笑。
任嬿婉轻轻摸了摸自己已四月有余的肚子,期待已久的生命终于来了,以后霜霜不会再孤单了。
一个时辰后,任嬿婉和秦霜霜才离开。
这一日甚是乏得慌,李柔柯早早用过晚膳后就去休息了。
说来也奇怪,原本熬夜已成为一种习惯,但来到这以后稍累一些很快就能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