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秋月给李柔柯梳洗打扮后,便出了屋子。
南青从风清苑门外走到秋月身旁。
王妃总算是开窍了!南青感叹不已。
秋月放下手里正在晾晒的衣裙,狠狠瞪了南青一眼。
王妃人好,不与你计较,就算你是好心,你一个做属下的说话该注意分寸,别失了边界。
秋月看南青每次背后都说李柔柯,心里真是来气。
不会说话就学会闭嘴。
她一时气不过,又看向南青,别以为你在王爷身边多待几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秋月弯下身,又拿起盆里的衣裳,故意使劲甩了甩。
南青一个闪身,拍了拍粘上来的水珠。
他嘿嘿一笑。
眼下她家王妃正是王爷心尖宠,他还是低调点吧。
这样总没毛病!嗯,你说得都对!南青嬉皮笑脸地看着秋月,唯恐她去李柔柯跟前告他的状,被秦璟逸知悉了去,到时又少不了一顿板子。
对你个头!秋月皱了皱眉头,继续晾晒衣裳,不再理会南青。
……李柔柯和秦璟逸正在风清苑用着早膳。
秋月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妃,李府二小姐来了,说要见王妃,奴婢将她带过来吗?李柔柯脸上闪过一抹厌弃,她还真是有些时日没见过她了,又来做什么,四月前那次自取其辱还不够吗?刚顿住筷子的手,又继续吃了起来。
不想见,直接打发走便是!秦璟逸说着,给李柔柯碗里夹了个水晶虾饺。
见,为何不见!李柔柯自顾自地吃着。
她转头看向秋月,别带到这里来,到时整个风清苑都要被她搞得乌烟瘴气了,直接带去外边凉亭。
是,王妃!李柔柯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
约莫一盏茶时辰后。
李柔柯带着秋月才姗姗从风清苑出去,朝着院内凉亭走了过去。
李柔瑾远远地就站起身,待李柔柯走进时,恭恭敬敬行礼问安,妹妹见过王妃姐姐,姐姐安好!呦呵,这是来套近乎了。
可是她不吃这一套,这可如何是好!瑾妹妹多礼了!李柔柯走向凉亭处的凳子上落座,瑾妹妹今日是为何事而来?妹妹知道姐姐才从江南回来,今儿特意来看看姐姐。
说人话!李柔柯冷冷地看着李柔瑾,毫无兴趣和她兜兜转转。
李柔瑾立即从衣袖里掏出帕子,不无可怜地擦拭着眼泪,姐姐,妹妹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妹妹嫁的那厮,根本就赚不来几个银子,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原来是银子少惹的祸!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瑾妹妹为何如此心不甘?不怕姐姐笑话,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李柔瑾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就怪那厮,好好的非要跳下湖去捞她。
李柔柯心里一阵叹息,自作自受,这是她咎由自取。
想当初,庶女做不成当家主母,做个姨娘还是垂手可得的,偏偏她不安生,这还能愿得了谁?你没去找爹拿钱吗?李柔柯促狭地看着她。
不去李府拿钱不符合李柔瑾的性格。
定是反复再三,李尘远受不了了。
实不相瞒,妹妹是去拿过几次,爹是零星给过一些,可现在爹爹说没有了。
之前送到战王府的嫁妆,都是爹爹拿钱去补的,几乎亏空了府里所有的银子。
活该!谁让你们败了她娘的嫁妆。
一边挥霍她娘的嫁妆,一边凌虐她的女儿。
日子紧着点过总不至于走投无路,假若瑾妹妹一如既往大手大脚,那你相公挣的银子,可能确实撑不起你的期待。
想要的生活有本事就自己去挣,没本事就受着,好逸恶劳还想过得人前显贵,可能就是白日做梦了!李柔瑾听到李柔柯的话,有些气急败坏。
想不到她李柔柯一如既往冷心冷情。
姐姐当真不帮妹妹吗?怎么,在你心里觉得本王妃是菩萨转世,还是圣母转世?李柔柯笑岑岑看着她。
妹妹知道,姐姐从州运区回来立了大功,皇上肯定赏赐了很多。
姐姐哪怕施舍妹妹一点,都够妹妹一辈子无忧了。
李柔瑾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之光,仿若面前已有一堆金银财宝。
李柔柯心里一阵鄙夷,原来李柔瑾还盘算上了这个。
脸皮真是厚道无懈可击。
那是本王妃凭实力挣到的,无意施舍旁人。
李柔柯在心里已经将李柔瑾的脸皮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这等货色,当初还妄想嫁给玄西辰。
她是哪里来的底气?那姐姐看在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呢?李柔瑾一计不成,再升一计。
李柔柯望向李柔瑾的小腹,没看出什么迹象。
或许是衣裳厚重遮挡住了,也或许是月份尚小。
姐姐若不信可把脉看看,妹妹知道姐姐会医术。
李柔柯已经无话可说,李柔瑾居然拿自己的孩子来讨银子!不知该不该替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感到可悲?秋月,去取五十两银子。
是,王妃。
秋月说完就走了。
姐^姐……打住,这是我给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愿意要就拿,不愿意可以不拿。
李柔柯已经从李柔瑾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满足。
李柔柯说完站起身,良知这种东西好好修炼,别给你的孩子丢脸。
说完,就离去了。
若是她李柔瑾,她一两银子都不会给。
就算她李柔瑾没有身孕,李柔柯也认了,就当是肉包子打狗了,仅此一次。
李柔柯直接回了风清苑。
询问李嬷嬷后,得知秦璟逸去了书房,她也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女人又是端着一碟绿豆糕,秦璟逸有一时怔愣,都处理好了?嗯,小事!李柔柯将绿豆糕放在秦璟逸面前后,转身走到他身后书架旁,取下一本书卷,回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王爷我不打扰你,你做你的,我看我的!李柔柯看着秦璟逸莞尔一笑。
秦璟逸也没再说话。
他先是处理了一部分公文,最后索性也拿起一本书卷研读了起来。
岁月静好,一起捡拾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