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刺杀后,这几日路上布帆无恙,安安稳稳。
本来正常三日便可到达京城,碍于秦璟逸心脉受损,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
一行人整整七日才抵达京城。
时隔多日再次折回,李柔柯思绪万千,曾带着怨怼离开,今儿携眷旖旎而归。
一行有沿路风霜。
亦邂逅岁月静好。
马车刚进城门就停了下来。
王爷!听出是南其的声音,秦璟逸睁开狭长深邃的眸子,掀开帷裳看向外边。
南其靠近秦璟逸低声耳语几句。
秦璟逸紧抿薄唇,眼睛促狭,眉头微微挑动着,似要将南其说的每一句话听清楚。
片刻。
秦璟逸放下帷裳,端坐在马车里暗自思忖着。
马车继续前行。
一旁的李柔柯正欲打开帷裳看看阔别多日的地方,岂料帷裳一把就被秦璟逸放了下来。
怎么了?坐好!战王妃的事迹已传遍京城每个角落,你这一看倒是不要紧,百姓可能就要跪一路了。
秦璟逸深沉的眸子看向李柔柯。
她的光环正以直线速度赶超他。
还是收起百姓的膝盖吧!真的吗?李柔柯听到秦璟逸的话,心中震惊不已,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如果这次她真的逃了,她的事迹是不是也要遍布大街小巷了。
看来实力不允许她低调啊!秦璟逸微微点了点头。
王爷,那我们算不算一文一武?秦璟逸没说话,只是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去皇宫!是,王爷!马车朝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王爷,父皇肯定问我要什么奖赏,我应该要什么呢?也不知道宸王要了什么。
父皇现在急火攻心,要点金子就行了。
李柔柯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秦璟逸,没问什么,冰雪聪明如她,已猜到此话何意。
……半个时辰后。
华清宫李柔柯徐徐跟着秦璟逸进了华清宫。
只见,静妃低着头,正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哭声里尽是悲痛欲绝,生不如死的赶脚。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静妃娘娘!儿媳见过父皇,见过静妃娘娘!静妃看到来人是李柔柯,脸上顿时曙光乍现,不顾形象地走到李柔柯身边,战王妃,你能不能救救梁王?静妃悲伤哭泣的脸庞有一种令人疼惜的美,再看那红肿如桃子一般的眼睛,李柔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对恶人向来没有,也不会生出悲天悯人的心思。
敢问静妃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柔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这一问,静妃的眼泪立刻扑簌簌地掉了下来,那眼泪里尽是愤怒与悲哀。
梁王双腿尽断,战王妃可能补救?静妃苦苦哀求的眼神看向李柔柯。
静妃娘娘你冷静一下,这个实在无能为力。
秦楚冷抬头甩给丫鬟一个眼色。
丫鬟即刻上前扶住静妃走向椅子落座,静妃娘娘,身体要紧,坐下慢慢说。
战王妃,真的没有办法吗?秦楚冷问。
回父皇,儿媳束手无策。
开玩笑!难道要她拆了她夫君的台!她好像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吧?最后的一丝希望被生生浇灭,此时的静妃早已伏在桌子上痛哭流涕,万念俱灰。
皇上,臣妾请皇上为梁王做主啊!静妃几近精神崩溃的样子。
秦楚冷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
刹那。
静妃将矛头对准李柔柯和秦璟逸,战王殿下能如此镇定自若,真的是之前毫不知情吗?还有战王妃,看都不看就直接下结论,你是不是早就知情,否则你今日怎么会袖手旁观,不加以施救。
静妃说着话,眼神一直撇向秦璟逸。
一旁的秦璟逸对此不屑一顾,完全没有辩解的兴趣,照旧玩弄着手里的扳指。
李柔柯心里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求人不成便翻脸。
她李柔柯奉陪到底。
静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仗着父皇宠爱信口雌黄,挑拨离间,父皇再开明也不会答应的吧。
李柔柯说完又看向秦楚冷,父皇,儿媳刚从州运区回来,京城里的情况儿媳哪里晓得。
面对静妃娘娘的颐指气使,儿媳应该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成为替罪羊吗?还请父皇给儿媳指一条明路。
秦璟逸斜瞄了一眼李柔柯,这不无委屈,心无城府的样子,演绎得当真是惟妙惟肖。
他还真是小瞧了他的王妃!李柔柯感觉到了秦璟逸的目光,斜睨了他一眼,这大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光指着她打前阵了。
也罢。
好了静妃,战王的性子是哪怕天塌了,他依然故我,又岂能以神态给他定罪。
这件事朕已派人去调查,你且稍安勿躁,跪安吧!清楚冷对着静妃摆摆手。
臣妾告退!静妃含恨出了华清宫。
李柔柯望着她的背影,嗤之以鼻!昔日一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姿态,仿若一览众山小。
如今也有她哭的。
璟逸,你觉得是谁对梁王动的手?儿臣不知!秦璟逸干脆的回答,秦楚冷不疑有他。
这个儿子一直在州运区,今日才回京城,确实可能不知情。
秦楚冷又看向李柔柯,战王妃除瘟疫有功,是大理国的功臣,不管提什么要求,朕都应允。
父皇,儿媳什么都不要,只求父皇能忘却烦忧,时光静好!秦璟逸垂眸敛目,心中窃笑,他的王妃又在违背本心。
朕现在是心绪不佳,但是朕答应过的决不食言。
秦楚冷斩钉截铁地说。
那儿媳就不客气了,李柔柯假装扭捏一番,那父皇还是照例给儿媳赏赐金子吧,省得父皇再冥思苦想。
李柔柯说完又讪讪一笑。
准!秦楚冷又看向赵公公,去准备!赵公公得令后马不停蹄地就出去了。
战王妃的赏赐一直都是金子,银子这些,他已经熟门熟路。
少顷。
李柔柯领完银子,就同秦璟逸回了战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