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逸再一次吐血,李柔柯那颗悸动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她朝秦璟逸跑了过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仰望着面前的男人,满怀关切地问,王爷,你还好吗?秦璟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把环住她纤纤腰肢,转身朝山庄外飞掠而去。
见状,黎陌马上一跃而起。
秦天渊立即腾空而上拦住黎陌,她是战王爷的王妃,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阻拦。
黎陌最终落在屋顶上,默默看着她越走越远。
秦璟逸环着李柔柯落在来时的马上。
秦璟逸,你放我下来!别说话!秦璟逸一如从前强势霸道。
秦璟逸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夹马腹,马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根本容不得李柔柯不同意。
他幻想过无数次两人再相见的情景,本以为她从州运区回到京城,他在城门处与她含情脉脉相望,没想到如今……马儿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良久。
李柔柯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被秦璟逸宽阔的胸膛重重地压过来。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秦璟逸。
此时秦璟逸轮廓分明的脸,苍白几许,身体虚弱,但他的一只大手仍紧紧搂着她的腰身。
王爷,快停下,你受伤了!李柔柯紧接着回头朝后边南青喊到,快过来扶住王爷!南青快马加鞭赶上,下马然并一跃,直接揽起秦璟逸就下了马。
李柔柯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附近找个客栈吧!柯儿,过来!秦璟逸向李柔柯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王爷,先去客栈吧,我不走!一行人朝着附近的客栈寻了去。
到了客栈,南青扶着秦璟逸躺在了床榻上。
南青,去将王爷的衣襟解开!李柔柯吩咐着南青。
王……王妃,还是王妃来吧!南青吓得后退了两步。
吃一堑长一智,他是牢记于心间的。
王妃就行行好,别再害他了。
告诉宸王先回去京城,不必等本王!秦璟逸看向南青说到。
是,属下这就去!南青一众侍卫皆离开屋子,出去了。
李柔柯上前去解秦璟逸的衣襟,看到他心脉处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心中了然,王爷之前受过伤?秦璟逸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所有的都过去了,他也无须让她再自责。
李柔柯拉过秦璟逸一只手臂开始给他诊脉,她皱了皱眉,轻抿娇唇,屏息凝神,这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她捻出银针开始给秦璟逸施针,轻针慢捻,偶尔触碰到他凛冽孤傲的眼神,略显尴尬。
分开这么久,没有想对本王说的话吗?该说的话,我已在和离书中说清。
闹够了吗?秦璟逸的脸色增添了几分墨色。
我没闹,只是顺了王爷的意,也顺从了自己的心!秦璟逸瞳孔骤然收缩,不可否认,她的话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顺从了自己的心?她就那么想离开他吗?上次给她买的三盒首饰她居然没动,就连那两盒绿豆糕,她的最爱,都没有动过。
是铁了心要跟他抵抗到底吗?顺了本王的意?王爷不是说不想再看到我吗?李柔柯淡漠地说着。
闻言,秦璟逸一时重重叹了一口气,清冷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本王说了那么多话,你为何偏偏只记住这一句?秦璟逸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排解的怒气。
没想到一句话,她竟然离开了。
还有,王爷爱的也不是我,我没必要占着别人的位置,也没必要做别人的替身。
既然如此,王爷就让我走,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一拍两散,两不相欠,就是最好的结果,李柔柯一边说着,一边从他宽厚的胸膛中轻轻捻出银针。
事毕,她朝外走去。
你去做什么?秦璟逸身子微微前倾,急切的质问。
李柔柯顿住脚步,我去给王爷煎药,放心,王爷康复前我不会离开。
她说完就出去了,吩咐秋月去附近医馆抓了些药草,又吩咐南青去找陶罐和火炉。
一切准备齐全后,找了一个偏院,李柔柯开始煎起药来。
王妃,这里奴婢和南青来就好,王妃去陪着王爷吧!秋月欲劝走李柔柯。
不必了!李柔柯面色清冷,语气凉薄。
一旁的南青看了一眼李柔柯冷血无情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家王妃在大理国是独一份。
他没有向李柔柯行礼,气呼呼地就走了,心里替秦璟逸感到不值。
少顷。
南山来到偏院,先是给李柔柯行了一个抱拳礼。
王妃,属下斗胆向王妃叙说一些事情。
什么事?王妃为何从州运区直接远走,属下不清楚,也不敢逾矩妄自揣测。
这一个月,王爷经常会去洛清苑,一呆就是半天,大概洛清苑里有王妃留下来的痕迹吧。
还有……南山有些迟疑,秦璟逸说了不让他们对李柔柯提起。
坐在火炉旁的李柔柯,抬眸看了一眼南山,眼神里满是疑问。
她站了起来。
她也想听听让南山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事情。
还有什么?王妃离开京城的前一日,王爷受了重伤,在王府内休养半月才好转,王妃刚才给王爷施针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南青事无巨细将那日发生的情况禀告给了李柔柯。
李柔柯越听眉毛拧的越紧,从头到脚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心也像灌了铅一样,一时处于半痴半呆状态。
为了不伤到她,他伤了他自己!!!她当时怎么没注意到?王爷不让,所以属下只能背着王爷跟王妃说了。
王爷心里只有王妃,王爷可以与全天下人为敌,唯独不会与王妃如此。
属下有时看王爷自苦,很心疼王爷,从小皇后不疼,长大依旧,这对王爷来说是一种痛苦和折磨。
外人眼里是攻无不克的战王爷,但王爷内心也没有那么强大,同样需要爱需要关心。
属下只希望王妃以后可以多考虑一些王爷的感受。
南山说完,便恭敬行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