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秋月从外边回来了。
小姐,奴婢去打听了,今日还是照常检查。
李柔柯如芒刺在背,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纷至沓来的人,思绪万千,客栈人流量太大,长时间停留,早晚被认出来。
收拾东西,找辆马车,必须离开!李柔柯看着秋月严肃地说。
可是,如果在卡口被拦住怎么办?车到山前必有路!李柔柯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为今,她只能铤而走险。
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未知!最差的不过是被抓回去,然后在王府被囚禁起来。
秋月收拾好行装后,二人匆匆离开客栈,上了一辆马车。
出城!秋月对赶车的小厮说。
好!马车如昨日一样,中途停了下来,不用问便知前方是在检查。
秋月望了一眼前方长长的队,木呆呆地看着李柔柯,大气不敢出,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柔柯朝秋月打了一个手势,秋月随即附耳过去,没一会儿,秋月便下了马车。
马车犹如蜗行牛步,一步三回头朝前行驶着。
约莫一炷香时辰,眼看前方只剩两辆马车,从车帘一角望过去,南青正对每一辆马车,每一个行人静观默察。
南青目光如炬,似要将每一个人看穿。
慢慢的前方只有一辆马车……李柔柯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南青见过她女扮男装,定会认出她来。
公子?秋月紧张到不能自已。
就在这时,后方两百米处一辆马车高调调转车头,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紧接着,又有两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南青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当机立断吩咐其他守卫,男子可出城,凡女子一律不能出城。
说完,南青扫了一眼身旁的侍卫,两人一步并作两步跑到战马,一跃而上奔了过去。
看守城门守卫走到李柔柯所乘马车旁,审慎地问,出城做什么?李柔柯一阵无语,这厮是喝河水长大的吗?不是告诉你男子可出城了嘛。
姨母家弄璋之喜,去送贺礼!李柔柯从容不迫地说着。
守卫又仔仔细细查看了马车里面情况,走吧!马车终于过了卡口,李柔柯高悬的那颗心才稍稍放下。
加快速度,走小路!银子双倍!李柔柯在马车里命令赶车的小厮。
是,公子!小厮说。
秋月顺手就塞给小厮一袋银子,提升小厮积极赶车的动力。
马车一路飞驰,两盏茶时辰,行到一处三面环山,荒无人烟的地方,前方突然冒出几个黑衣人。
赶车的小厮急急拉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震动孤山。
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剑径直朝马车刺了过来,剑尖离李柔柯脸部五公分距离时,她忽地一躲。
我天,差点毁容!她真想开骂。
别出来!李柔柯扔给秋月一句话,一个闪身就出了马车。
留下秋月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李柔柯知道是冲着她来的。
她迅速抽出腰间短刀,直指黑衣人,脸上闪过一抹狠戾,敢问阁下何事之有?本公子与阁下无冤无仇吧?黑衣人剑尖直指李柔柯,冷笑一声,你坏了我们主子的大事。
哪个主子?无可奉告!话毕,黑衣人挥舞利剑再次朝李柔柯劈落而下。
李柔柯灵巧侧避,绕到黑衣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摸出药粉。
黑衣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疼,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的眼睛?一旁的三个黑衣人,本以为对付个女人,派出一个人绰绰有余,没想到这个女人出阴招。
上!几个黑衣人手臂一震,掌风频起,狠狠朝李柔柯袭来。
啊……李柔柯一个措手不及,身体倒飞了数米远,重重地落在地上,凄惨的叫声响彻山谷。
她吐了一口鲜血。
马车里的秋月早已按耐不住,在听到李柔柯凄惨的叫声后,她再也控制不住,从马车里跑了出去。
公子!秋月跑向李柔柯。
别过来!李柔柯厉声制止秋月的危险动作。
秋月捂住嘴巴,痛哭不已,但她还是跑了过去。
她真恨自己没有功力,不能帮李柔柯!我可以给你们钱,放过我家公子!秋月近乎哀求的口吻。
公子?一个黑衣人邪魅冷笑,捏起长剑,一跃起身,朝李柔柯直刺过去,长得这么美,可惜了!听着黑衣人嘴里的话,她了然是熟人想置她于死地。
想不到这里竟是她最后的告别。
还是待在王府里安全,她不禁发出感叹。
正在这时,一道强劲的剑气横空飞掠,紧接着几枚暗器分散开来,径直刺向黑衣人。
啊!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倒地不起。
李柔柯执药粉的手,顿在半空。
一个挺拔的身姿横空挡在李柔柯前面,同时飞出几个随从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秋月扶起李柔柯,两人静静地伫立在男子身后。
男子转过身,四目相对,李柔柯认出是在客栈看到的那个身着黛色衣襟的男人。
谢公子搭救之恩李柔柯微微福身,表示谢意。
男子看着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的李柔柯,你还好吗?没事,回去调养几日就好!李柔柯说完点一下头,和秋月就朝马车方向走去。
赶车的小厮自马车被逼停后,就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看来只能秋月赶车了。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狂奔而来。
有人来了,公子,随我走吧!男子说着,便一把环住李柔柯的腰身,脚尖轻点,直直朝远方飞掠而去。
你干什么?李柔柯在半空中大声质问男子。
看不来吗?我是在救你!你不会告诉我,你刚才没有听到马蹄声吧?男子看着李柔柯灵动的眼睛说。
她能说没听到吗。
那么大声,只要长了耳朵都听得清楚。
你……你现在需要静养,别说话!男子将手放在薄唇边上,嘘了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