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一惊。
可再一想,这好像的确也是鬼王会做的事情。
觉得鬼王有些好笑还有些可爱但也不敢表露出来,遥念正色。
冥渊,刚刚那封信是闻人萧在两千年前写的,而且就算是当年写信的时候,他对我也是另有所图的。
言下之意,这封信就是个笑话,现在也是遥念用来对付闻人萧的武器。
但绝对不是什么真的饱含情谊的东西。
的确,曾经的遥念把这封情信当做宝贝,一直精心保存到现在。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遥念不会哄人,解释也硬邦邦的。
但鬼王的确也安分下来了一些,至少镯子已经不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了。
这时候,掌柜的亲自把菜端了上来。
见状,遥念也没再说话,开始吃饭。
不知道怎么的,遥念竟然有些庆幸鬼王现在还不能真正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然她现在估计真的要有点慌了。
曾经闻人萧就形容过她遇事只是看着冷静,实则心里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虽然到现在遥念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太夸张,但不可否认的确也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就在遥念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她手里拿着的酒杯里本来平稳的酒面上,出现了一丝波澜。
这细小的变化迅速被遥念捕捉,她立刻就把酒杯放到了桌面上开始戒备。
闪到柜子后方,一把暗红的鬼剑凝结在她的手中。
可遥念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并不是什么找上门来的仇家,而是桌面上忽然开始出现的文字。
遥念:...?她戒备着走近桌子,就看到桌子上慢慢浮现出一行用酒水写出来的字:欺负我无法说话。
字出现的同时,桌面上的酒杯里也不断泛起波澜。
就好像是,有人把手指伸进酒杯里,沾着酒水写字的一样...?再结合那句有点撒娇意味的话,遥念终于明白了,是冥渊在用这种方式和她沟通!遥念:......不知道怎么的,明明视线里还是没有鬼王的身影,但遥念莫名的就有些不好意思抬头。
她是做好了要报恩的准备。
但她还没做好,身边有个男子这样热情的准备。
遥念现在其实挺矛盾的。
她不排斥鬼王,但对于类似于男女之情之类的事,哪怕鬼王真的已经为她做过很多很多付出生命的事了,她也还是会忌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的不是说着玩玩的。
不知道怎么回复,遥念沉思片刻,干脆装没看见。
虽然这样好似有些无情,但遥念的确不知道怎么面对。
就让她再逃避一阵子吧。
手里的鬼剑散去,遥念摸了摸手镯权当安抚,然后大步走出房间找到了掌柜的,让他去把房间里收拾一下,顺便去帮她打探一下消息。
她下一步,是要潜进司徒府。
第二天一大早,刚结束一整晚吐纳和内息调整的遥念,房门就被敲响了。
遥念把草帽戴上,手一挥,房门应声打开。
因为掌柜的这家店就开在司徒府附近,环境也不错,总是有很多修仙者入住,所以见到这一幕倒也没多少惊讶,只是对遥念更加恭敬了。
这位...大仙,小的打探到,司徒府里最近在招医术高明的医师,而且是听他们的语气,挺着急的。
好像是因为闻人仙君昨天在婚宴上受的伤有点重。
昨天遥念大闹婚宴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传遍仙界了,更别说本就在司徒府附近消息最灵通的客栈。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徒府还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招医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昨天闻人萧受的伤,比遥念想象中的还要重。
毕竟是她动的手,所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遥念是很清楚的。
昨天她是用了七成内力没错,但远不止于要到让闻人萧需要这样找医师的地步。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闻人萧在此之前八成还重伤未愈。
在心里快速理明白这个逻辑,遥念嘴角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不过被帽檐挡着也没人看见就是了。
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遥念出手也阔绰,直接从衣襟里拿出两个金锭放在了掌柜的手上。
她这些银子都是从鬼王府拿出来的。
之前鬼王给她指引让她去到了鬼王府上的藏宝阁,遥念直接被各种稀奇珍宝的光芒笼罩。
这些别人当个宝贝的金锭子,都是鬼王府那五层楼高的藏宝阁里放在地上垫脚的。
遥念当时也被鬼王的富裕程度闪到了眼,于是在鬼王让她随便拿的时候,她竟真的鬼迷心窍的拿了不少金锭子放进自己的储物间。
她的确需要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凡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用的东西了。
接过金锭子,掌柜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遥念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在人转身之后,一弹指在掌柜身上下了个禁制。
只要掌柜好好拿着钱保守秘密,这个禁制就如同不存在。
可如果掌柜要开口把今天帮她做事的事说出去了,掌柜的会直接暴毙。
并且这个禁制无解。
遥念不会让人白白替她做事,她会给让对方满意的报酬。
但重活一世,遥念也学会了一点,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定要把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回到客房,遥念把草帽摘下,心里做着盘算。
闻人萧要找医师,那可太好办了。
毕竟在被闻人萧骗着背离师门之前,她遥念一直都是灵修的仙者。
灵修灵修,最擅长的,就是用灵力给重伤之人医治。
虽然遥念早已入鬼道多年,灵力肯定不如鬼力精进,但因为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和极其天赋异禀的根骨。
遥念甚至可以说,就算是现任最厉害的灵修,医术也不一定能比她高明多少。
明日是司徒府招医师的最后一天。
在闻人萧最着急之时,她会准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