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好似疯了一般,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披头散发,如同鬼魅,她看着那些纸人实在是碍眼的很。
这婆子一边将纸人推倒踩踏一边骂道我还没死,就有人咒我死了?待我抓住此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一会儿一个仆妇硬着头皮进来了,老……老夫人啪!林老夫人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们一个个死哪儿去了,这屋子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仆妇哪里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吓得跪了下去,老夫人,奴婢不知。
没用的死货!林老夫人一脚将那仆妇踹到了墙边。
主子,主子!此时一个婆子嚎伤似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婆子从外面跑进来了。
那婆子眼底都是淤青,头发也乱糟糟的,正是刘妈妈。
仆妇见刘妈妈来了,松了一口气。
这老夫人看似吃斋念佛,实则相当难伺候。
这些年被她打死的下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更别说被打残废和发卖的。
这些年唯有刘妈妈能在老夫人跟前说上些话。
两天没见,你怎么成这个德行了?老夫人见刘妈妈瘦的脸颊都凹陷了,忍不住说道。
刘妈妈看了一眼猪头一样的主子,到底是没敢多说什么,只是表着忠心。
奴婢听说您这出了事,赶紧就来了。
奴婢的贱命不值钱,只要主子需要奴婢原因赴汤蹈火。
老夫人听刘妈妈说这话,神情松动了一些。
外面一个仆妇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老夫人,佛堂那边……林老夫人也不多问,直接一脚踹了上去,便往着佛堂而去。
那仆妇疼的眼泪直流,连忙擦了眼泪咬牙跟了过去。
我的个亲娘祖宗!林老夫人刚进佛堂就看到满地的纸钱,更瘆人的是那墙上还写了个大写的恶。
刘妈妈的语气抬高了一些,主子,那佛像后面好像被人给砸开了!林老夫人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地下满是粉屑,墙上的暗格上一个又细又圆的深深的孔。
这……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这世上谁能让这钻块莫名的多这么个深孔?难道是武林高手所为?自己得罪武林高手了?此时林老夫人又气又怕。
刘妈妈,你将那几块砖拿下来。
几个钻块早已失去了力量,刘妈妈很轻松的便取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两个箱子。
老夫人快步走了过去,直冲冲的往着右边的箱子而去,微微颤抖的将箱子打开。
可那右边的箱子居然空空如也。
按捺住惶恐,老夫人又打开了左边的箱子,发现左边箱子里的东西一点不少。
刘妈妈试探性的问道,老夫人,可是少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报官?报官?报什么官?今儿这事不许出这个院子。
若让我查出谁走漏了风声,我就要谁的命。
那跟着来的仆妇被老夫人蹬了一眼吓得腿直打哆嗦连忙说道,奴婢打死不说。
此时那噬人心的痒痛感又来了,刘妈妈只忍了片刻,便忍不住在身上挠了起来,衣袖下被挠的发红的手臂十分瘆人。
林老夫人一脸嫌弃的看着刘妈妈,眼神冰冷。
刘妈妈想解释,可身上痒痛难忍。
主子,这两天奴婢一天总要痒上个几回,今儿好似比昨天还痒一些。
不过,您放心,奴婢身子骨还可以,只要再吃几副药,马上就能好。
老夫人眉头皱的紧紧,大声喝道,来人,将刘妈妈带到七里坡的庄子里面养病。
主子饶命啊,主子求您不要让我出府!刘妈妈想抓着老夫人的裙摆,不过老夫人立马躲开了。
门口进来了几个膀大腰粗的婆子,一把就把刘妈妈抓住了,刘妈妈身上又痒又痛,却又抓不着,此时面目更加狰狞了。
主子,奴婢从小便跟着你。
这些年什么事儿没给您办过?奴婢不过是得了病,您就要奴婢的命?那七里坡的庄子现在什么都没有,连个牲口都没,您这是存心要奴婢的命啊!老夫人气的眼睛通红,将这恶奴的嘴给我塞住,现在就给我带走。
哈哈哈,哈哈哈,您一定会不得……好死二字还没说完,刘妈妈便被婆子塞住了嘴。
林老夫人看了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妇一眼。
张妈妈,刘妈妈不在,以后你就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了。
被老夫人提携,张妈妈却没有半点高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老夫人。
你起来吧,将院子里的那些人嘴封好了。
另外再找些利落的人将这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干净。
是。
这边交代完,林老夫人刚准备整理思绪先弄清楚这事儿是谁干的,再找找那一箱子信件的下落,突然听到了院子门口悲天动地的哭泣声!夏春苗此时正坐在老夫人院外的一棵大槐树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这院子上也挂了白布,夏春苗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这白布、纸钱的,实在太到位了。
而院子里放声大哭的正是曹氏和她的一双儿女林涵之和林成业。
那曹氏虽然哭的不小,但是一点都不伤悲。
娘啊,您怎么这么就去了!前几日见您不是还身体好好的么?夏春苗心里爽的不行,还没死就哭上了,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今儿一早她就去了曹氏的院子里,大喊了一声,老夫人去了!曹文霜自从上次回京城的路上发了烧,这些天脑子本来就不清醒。
听到老夫人死了,马上自己就是这国公府的女主人了,脸上悲伤,心里却痛快的要命,连忙叫着自己一对儿女穿着白衣就过来了。
而林家二爷林权和大爷林放因为之前在军队受伤的事情有些嫌隙。
虽然没有直接捅破,但林放回来,他便直接就去了外面住,所以现没跪在这。
而曹文霜自然不会去叫林放,她不敢。
夏春苗捧着双臂,看着这曹文霜哭的比唱的还好听。
她此时真的好期待那个老婆子看到这一幕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