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夏春苗眼中的高兴几乎隐藏不住。
其实还有一事,我想让您帮我查一下。
易清流道,你直接说便是,跟我客气什么。
外公,我想请您帮我找找户部的人,看能不能找到我二叔的消息。
去年我们逃荒的时候我二叔一家和我们走散了,我们一路都在找,到了兴安郡后也托了人,可惜一直没找到。
我二叔人很机灵,也是个会办事的,我总觉得他不会出事儿的。
可若是二叔没事,定然会来兴安郡打听我们的下落,可这都快大半年了,也不见二叔的消息,我心里头也着急。
易清流点点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这事我会帮你去办的,你放心好了。
嗯。
和外公聊了小半个时辰,夏春苗才将外公送了出去。
她给林老夫人下的是慢性泻药,虽然不致命,但是时间长了,也是要命的。
今儿自己又给她加了料,若是那老婆子能稳得住,那最多还有个把月,若是稳不住,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所以夏春苗肯定是要去看看的,她倒要看看这老婆子要出什么招。
喝了好些灵泉水,夏春苗便出门了。
天已经微微有些黑,夏春苗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行动入燕鸟一般,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
她覆于镇国公府林老夫人的屋檐下,纹丝不动。
上一世自己平日是生物实验室的顶级研究员,晚上她便把自己当成了某局的军人。
所以夏春苗将这两种角色演绎的特别好,平常的身份,她恣意潇洒。
可真的有任务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幅样子了,比如现在。
她向来明艳喜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波也没有丝毫的流转。
母亲,我不过出府数十日,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夏春苗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悲怆的声音,应该是自己的亲二叔,林权。
权儿,你听我说。
娘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你大哥他在西北打仗,所以以后这林家就靠你掌管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马上找大夫来给您看看,一定能将你治好。
林老夫人摇摇头,权儿,你别折腾了,听我把话说完。
当年你爹去的时候,镇国公的爵位传给了你大哥,他是长子也是嫡子,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他现在膝下无子,你却有好几个儿子,所以这镇国公的爵位将来还是你的。
我别无他求,成业自小长在我身边,以后这爵位就传给他,明白吗?林权道,娘,我虽与我哥不对付,可我也不想咒他,他还在壮年,谁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生出儿子来?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您就别操那心了,我赶紧给你请大夫,您先休息吧。
说完林权抬腿就要走,林老太君厉声叫道,权儿,你给我回来,不然我立刻咬舌自尽。
林权不得已又返了回来,跪在了林老夫人的床前。
你以为我没找大夫?大夫说了,我没几天活的了。
趁着我还有精力,我得把后事交待清楚,明白吗?若是你不听我的,我死不瞑目。
林权一个汉子此时眼眶也红了,母亲,您说,孩儿答应你就是。
你大哥他生不出孩子来了。
林老夫人淡淡说出这话,林权虽然震惊,可他到底没再说什么。
可夏春苗的心立马就坠了下去,难道父亲被这老妇人毒害了不成?可父亲明明一直在北地,这老婆子何以手伸的那么长?想到这她感觉浑身发冷,甚至流出了冷汗。
第一件事,我要你答应我,以后把这爵位给成业。
林权点点头,孩儿答应您。
第二件事,涵之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得干涉。
林权抬起头,母亲想将她嫁到哪家?到时候自然有人上门提亲,你不用多问。
但是我给她找的婆家绝对是配的上咱们镇国公府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是,这件事孩儿也答应您。
至于这第三件事……林老夫人突然抓住了林权的手,眼珠都快迸裂开了。
我要你杀了夏春苗!只要一离开京城,便动手。
母亲,你说什么?林权想拨开林老夫人的手,却发现老母亲的手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竟然一下没挣脱开。
杀了那个小贱种,杀了那个小贱种,答应我!夏春苗捏紧了拳头,这个死老太婆临死了,还不忘杀了自己,真是能惦记!林权见用力拨开老夫人的手,站了起来。
母亲,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好啊,你若不答应我,我就直接死了算了。
哈哈哈林权不知是笑还是哭,总之笑的十分的难看。
母亲,您不会死的,您事情还没交待完呢,不是么?春苗虽然入了易家族谱,可是也是我林权的亲侄女。
我虽不如父亲和大哥,可我还算是个人,怎么能害自己亲侄女?母亲,过去的事情我没法追究,大嫂当年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我也不下定论。
只是,若是你想让我伤害春苗,那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老太君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满脸的痛惜。
权儿,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林权转身离开,母亲,孩儿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我再来看您。
看着林权消失的背影,林老夫人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她对外面守门的仆妇喊道让大小姐进来。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涵之走了进来。
见林老夫人躺在床上,林涵之立刻上前,满脸关切。
祖母,今儿早上您还能走,怎么现在这么严重了?您是不是也听说了捐款的事情?您千万被放在心上。
要我说,一定是那夏春苗搞得鬼,等你好了,再教训她也不迟。
听到林涵之这么说,林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里有了些光。
涵之,没想到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明白人。
祖母怕是撑不了几天了,有件事情你得帮祖母做。
林涵之点头道,祖母,别说一件,十件我也会帮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