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初一现身,立刻吸引到全场目光,雾色俱乐部值班经理小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赔笑,在前面领路,带沈爷去往全场视野最好的包厢。
经理弯着腰请沈爷进门,雾色没有人不懂沈爷的规矩,他一句话不敢多说,只想赶紧关上门离开。
先别走,沈浩初气定神闲地坐好,偏头目光冷冰冰地射过来,漫不经心地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值班经理吓得一哆嗦,他们这些小蚂蚁哪里敢跟沈爷说话,就怕一句话不对惹祸上身。
但是沈爷开口了,他也不敢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两步,谄媚地笑,沈爷,您说,有什么事我一定肝脑涂地为您解决。
真是油嘴滑舌,沈浩初不悦地皱起眉,魏特助很有眼色地接话替沈浩初问。
沈爷是想知道,今晚组局的人是谁?魏特助问。
是薛晓茵小姐。
值班经理热络地回答。
沈浩初眉头轻皱,既然是她,为什么要扮成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都是薛小姐自己的主意,薛小姐是聪明人,知道怎么样会拿到最高的价格。
值班经理笑着解释。
最后一丝疑虑也没了,沈浩初摆手让经理离开,一言不发地盯着大屏幕。
仔细观察过后,他才发现薛晓茵又改了发色,由银发变为金发,真是好善变的女人。
画面忽然切换,音乐声响起,主持人和拍卖师上台,拍卖会准时开始。
有资格参加雾色拍卖会的非富即贵,起初大家还保持着体面矜持,但随着价格飙升,气氛逐渐狂热,开始出现掌声与欢呼。
薛晓茵艳名在外,哪个男人不想与她春风一度?一掷千金都是小意思。
价格越炒越高,举牌的竞拍者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两位老板你来我往,以十万为单位往上加价。
眼看就要定下最终买主,沈浩初依然不动如山,目光盯着一直往上跳跃的价格,没有一丝要举牌竞拍的意思。
魏特助却有些着急,以他对沈爷了解,如果不在乎就不会来雾色俱乐部,既然来了,那必然还是放不下薛小姐。
沈爷那个别扭性子,现在不举牌出价,等一会儿竞拍结束又会生气。
那么问题来了,沈爷生气发火,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魏特助,他思来想去,决定要冒着被骂的风险先提醒沈爷一句,分散分散火力。
沈爷……魏特助弯腰,在沈浩初耳边轻声说,现在举牌正合适。
沈浩初定定地盯着屏幕,一句话不说,魏特助深呼吸,反正已经张嘴了,不如再多说几句。
沈爷,您要是气不过,不如和薛小姐当面对质,不值得自己生闷气,小心气坏身体……魏特助开始碎碎念。
闭嘴!沈浩初终于忍不住了,他一个眼刀甩过来,气哼哼地反问,谁说我生气了,为了那个女人吗?不值得!魏特助无奈地闭上嘴,他站直身体开始发愁,看来今晚他肯定不会好过了。
他绝望地望着楼下大厅主席台,拍卖师高高举起拍卖锤,眼看就要一锤定音,竞拍价忽然跳跃,直接涨了一百万。
哦?拍卖师反应慢了半拍,再度确认后扬声道,千钧一发时刻,66号竞拍者……出价五千五百万!魏特助一愣,66号竞拍者,那不就是沈爷?本来在胶着状态的两位竞拍者,见第三人插进来大提价,势在必得决心很足,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象征性地又叫了两轮,两位竞拍者接连退场。
六千万,一次,二次,拍卖师激动地重复数字,高举的拍卖锤落下,成交!听见这声成交,全场最开心的人或许就是魏特助,解铃还须系铃人,希望薛小姐能给沈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魏特助总觉得薛小姐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很快,包厢门被敲响,魏特助猜测应该是来送拍卖品的人,他打开门一瞧有些惊讶,不是值班经理,是雾色俱乐部老板亲自过来。
秦总,晚上好,魏特助出声打招呼,回头提醒沈爷,沈爷,秦总来了。
沈浩初优雅转身,真是稀奇,你不是一向喜欢躲着我么?确实稀奇,秦总走进来,只见他穿着宽松的黑色丝绸衬衫,脸上带着笑意,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沈爷铁树开花,我当然要来看看热闹,顺便给你送钥匙,真是没想到你喜欢……薛大美人那一款。
沈浩初站起身,目光落在秦霄手中的黄铜钥匙上,少废话,把钥匙给我,然后……滚。
秦霄将黄铜钥匙套在手指上转圈,不正经地调笑道,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露面还不把薛大美人吓哭,作为好兄弟我给你一个建议,今晚你最好不要揭开薛大美人的眼罩,正好薛大美人也喜欢这样,这么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字没有说出口,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没有人看清沈浩初是怎么动作的,好像一眨眼的瞬间,秦霄就被甩在包厢门上,沈浩初用一只手臂压制着他,另一手施施然地拿过黄铜钥匙,在手中晃晃以示挑衅。
你真是……下手没轻没重,秦霄无力地吐槽,野蛮人!快放开我!不想我动手,你就少嘴贱,沈浩初勾起唇角,不怀好意地发出邀请,我看你最近是欠收拾了,回头我约你打拳。
什么打拳,那就是秦霄单方面当沙袋被揍。
谁要跟你约打拳,行了行了,你有火别冲我发,秦霄扬起下巴,贱兮兮地挑眉暗示,去找你的薛大美人吧,她就在塔楼豪华卧房内,你知道在哪。
雾色俱乐部在地下三层,总计有八个出入口,其中一个连接到秦霄的古堡庄园,专门为权贵提供住宿及娱乐功能。
沈浩初不经常来,但是对塔楼那间豪华卧室印象深刻,因为有一次秦霄故意给他喝某种饮料,然后将他反锁在那间屋子内,当然床上还有一位瑟瑟发抖的女孩。
女孩仰慕沈浩初是真的,怕他也是真的,她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一味地往沈浩初怀里钻。
沈浩初啼笑皆非,他暴躁地推开女孩,将自己反锁在浴室内泡了一夜冷水,然后万年不生病的他受凉发烧病了一周,气得他病好后立即暴揍一顿秦霄。
二十分钟后,古堡内。
他一个人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周围很安静,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一些严肃的思考。
他不喜欢处理复杂的男女关系,不会放下身段笑脸哄女人,秦霄说他是冷面阎王,不改,就准备一辈子单身吧!面对友人的狠话,沈浩初忽然觉得单身也无所谓,他就是不想改,能遇到符合心意的女人最好,遇不到也没什么。
他醉心于事业,漫漫长夜一人度过,然后薛晓茵出现了。
一个聪明漂亮的完美女孩,最重要的是不怕他,即使知道她有所图有心机也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她要一步步践踏他的底线,为什么要说谎骗他?沈浩初站在门前,手中握着黄铜钥匙,思考着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两分钟后,他确定自己心意,他还没有玩腻,他不允许薛晓茵离开他。
她犯了错,就狠狠地惩罚她,让她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想清楚所有事情后,沈浩初冷笑一声,伸手转动黄铜钥匙,打开大门。
薛晓茵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望过来,身体不安地挣扎着,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演得还挺入戏,沈浩初嗤笑一声,缓缓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