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只想知道玉溪在唱什么戏,其他人不管是飞扬跋扈也好,还是刻薄尖酸也好,他都懒得多理会。
保罗只觉得喉头一紧,整个人就陷入昏厥中,绵软倒在了地上。
平顺这才不紧不慢拍了下自己的手,看向那些胆寒的侍卫,轻声问道,还有谁?他这句话问得风轻云淡,听在侍卫们的耳中却如雷贯耳般可怖,吓得他们纷纷往后退去,免得惹祸上身。
平顺很满意他们的表现,扭头看向一旁的玉溪,这帮人太弱,走吧,我跟你回家。
玉溪满脸的错愕,没想到保罗带着人居然在平顺手下都没有撑到五分钟,就被彻底给击败!本来她准备将平顺带到查理斯跟前,就随意找个理由让查理斯杀了他。
现在看来,恐怕就是查理斯,在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前,也无法伤害到平顺这个混蛋的!她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却笑嘻嘻道,这些人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说着,玉溪弯下腰做出整理鞋子的样子,其实是弯腰警告其中一名正醒来的侍卫,低声说道,告诉亲王,别再跟王子作对,否则下场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说完这句话后,玉溪这才不动声色的起身,带着平顺离开了这里。
她之所以要说刚才那句话,完全是为了迷惑保罗,令他猜不透平顺的身份,好对自己忌惮些,不会再轻易下手。
耳聪目明的平顺自然听到了玉溪的话,也猜透了她的小心思,却并没有多事去戳破。
玉溪嘴里那个王子他不知道是谁,也懒得去理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眼下只想跟着玉溪的脚步,希望可以看到灵溪的身影。
自己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必须先了解最基本的状况,才能更好的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玉溪遥遥走在前面,平顺沉稳跟在她身后,两人再没有任何交流地走远了。
眼看着平顺没了人影,几名侍卫这才敢来到保罗身边,用力掐他的人中将他从昏迷中叫醒,亲王?亲王?保罗只觉得自己的头沉甸甸的,眼花头重地睁开眼睛,有些茫然问道,怎么了对了,刚才掐我的那个混账东西呢?侍卫指了指平顺和玉溪离开的方向,怯生生回答道,他们已经走了,而且刚才玉溪说,那人是王子的人。
什么?这才轮到保罗震惊了!要知道王子卢克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年,应该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个身手高强的家伙,说是卢克的人?看来他眼下最需要对付的不再是玉溪这个臭丫头,而是要再重新盘算夺。
权的事了!本来他还可以隐忍段时间,等乔治彻底老死,自己再名正言顺地继任成为新的国王的。
可是现在卢克居然已经派人来跟自己作对,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了!想到这儿,脸色阴沉的保罗冲自己的侍卫挥挥手,走,统统跟我回去!这下轮到那几名侍卫惊奇了,迟疑地看向玉溪离去的方向,那……不需要去追他们么?不用,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筹谋!保罗重重摇头,眼里闪过抹嗜血的狠戾,等我成功上位,想要对付谁都是名正言顺的!回去!侍卫们不敢再多说什么,跟在保罗身后离开了海边,没有再去查理斯的火鸡农场。
而另一边,都城内某处豪宅内。
姬飞鸾正坐在庭院里,悠然喝着刚沏好的新茶,唇舌间甘醇留香。
夜风拂动下,茶香越发四溢,姬飞鸾脸上的笑容越发恬静。
他的目光幽幽淡淡,直视着眼前的一间紧闭的房子,嘴角的笑就像盛着蜜饯似得,直接甜到了心口。
屋内沉睡着的,是他这辈子最温情的所在,令姬飞鸾伸出手指,悠然敲着桌面,摇头晃脑哼起了小曲。
人前的他从来都是黑着脸的,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时间。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径直走过来,单膝跪倒在姬飞鸾跟前,少主,刚才暗卫来报,说军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明天很可能要变天了。
是么?姬飞鸾收起悠然敲着桌面的手指,嘴角扬起抹冷笑,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笑到最后吧!少主,需不需要提前动手?黑衣人恭敬问道。
姬飞鸾却摇了摇头,不,迎面痛击才能挫败敌人的锐气,我很期待看到他绝望无助的表情。
这场恶战,我已经等了足足三年!见姬飞鸾这么说,黑衣人自然不敢多说,低头沉默不语。
姬飞鸾扭头看了眼自己始终盯视着的房间,随手冲黑衣人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明天静观其变,有些事情,是该做出改变了。
是!黑衣人点点头,听命走了下去。
夜色的凉亭下重归宁静,姬飞鸾目光再次柔柔看向那间紧闭着的门,声音无限的温柔,星儿,当年我就说过,要为你手刃他,将他千刀万剐的!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达成!如果不是听真切姬飞鸾的话,还令人以为他说的是脉脉情话,谁也不敢相信他居然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出那么嗜血的言辞。
微风继续拂动着,姬飞鸾不再出声,着魔似得盯着那扇门,看不够一般继续静坐着。
月影西斜,玉溪领着平顺,终于来到了查理斯的火鸡农场。
晚上的农场四处亮着灯,尤其是门口,还有高高的岗哨。
他们还没有走近,就有刺眼的探照灯射到两人脸上,然后响起严厉的盘问声,你们是谁?为什么大晚上来这里?玉溪看了眼平顺,见他沉默不语,只好踮起脚大声说道,麻烦你告诉查理斯,就说玉溪过来找他了。
负责站岗的侍卫不敢怠慢,立即将玉溪的话传达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查理斯就顶着夜色,快步来到了门口。
他大踏步朝这边走来,嘴里亲昵说着情话,哦,我的宝贝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想死我了?我……玉溪正要说话,身旁的平顺却突然用力折断了手中握着的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