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染急忙松开他的胳膊,面上满是愧疚之色。
忘了你胳膊上还有伤,白清染抚了抚他的伤口,思考了片刻,听声音你能跟上我吗?帝墨卿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白清染见帝墨卿没有言语,便只好委曲求全换了一种方式:那你介意我牵你手吗?帝墨卿心里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嘴却在前面跑:不介意。
听到这个答复,白清染想了想,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帝墨卿的手:我不用力,你跟着我,疼了跟我说。
双手轻触的那一瞬,帝墨卿的内心有一丝异动。
百年来,从未如此。
孤寂百年,他自认为自己是断情绝爱之人,可与她指尖相触的那刻,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破冰。
左边。
右边。
小心,脚下有东西。
我可有扯到你的伤口?... ...帝墨卿的耳边一直回旋着白清染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很轻,撩拨着他那从未触动过的心弦。
...另一边。
冷王府。
白如梦?龙夜冷掀开盖头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傻掉了,为什么是你?白如梦温柔似水地拉住了龙夜冷的手:怎么了,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娶我进门的吗?你还说过,冷王妃的位置非我莫属,除了我谁也不配,如今,你如愿了,不开心吗?龙夜冷一把甩开了白如梦的双手,毫不留情地掀翻了桌上的交杯酒。
白如梦,你做什么梦?整个都城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想当冷王妃,你配吗?白如梦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了。
龙夜冷!我就知道你的风流本性不会改变,但事已至此,再怎么样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冷王妃,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不能再来一次了!龙夜冷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哈哈哈,白如梦,你真是好笑,难道你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妾位吗?你难道没有发觉今日的迎娶仪式有什么不对劲吗?再说了,那些话本王只是说着玩玩,你还真当真了?可笑。
要不是你自己爬上本王的床,本王永远都不会看你一眼。
白如梦听到这话,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
龙夜冷,你好样的。
什么叫我爬上你床,是谁来找我说不想娶一个恶毒病秧子进门,是谁说心慕我良久?又是谁天天在我面前献殷勤?龙夜冷,你不怕遭报应吗?哈?龙夜冷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白如梦,你不会真以为本王心慕你吧。
本王要的只是拉拢白府势力,若不是你那个高傲美艳的大姐不理我,我怎会去找你?你配吗?若不是你,本王早已将白清染娶回家,有了白清染这个贤内助,再加之白府支持,本王登上皇位,是迟早的事。
龙夜冷先前一步,掐住了白如梦的下巴,阴森森道:可谁知,竟是你这个恶心的女人,真晦气。
龙夜冷一下子甩开了白如梦的脸,拍了拍自己手,一脸不屑。
既然嫁进来了,就好好做妾。
来人——龙夜冷大喊了一声,片刻之后,两个下人恭恭敬敬地出现在了门口。
以后无需伺候白如梦,任由她自生自灭。
哼。
言毕,龙夜冷一挥袖子,大步踏出了房门,看都没看白如梦一眼。
白如梦感觉自己的心一颤一颤的疼,如濒死的鱼儿一般,难以呼吸。
她捂住自己上下起伏的胸口,朝着龙夜冷的背影嘶吼道:龙夜冷,你不得好死!龙夜冷听到这声诅咒,不悦地揉了揉耳朵,紧接着,他转身对自己的下属说道:去,找几个人教训教训她,看这个死女人还敢不敢骂本王。
听罢,后面的两个侍卫单膝跪地道:属下遵命。
龙夜冷憋了一肚子怒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暴怒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白清染,你好样的,居然以假乱真。
肯定是被你旁边的那个死男人迷住了,呵,白清染,我会让你知道本王的好的。
龙夜冷抬头看了看窗外,桌上的东西已被他全数扫地。
夜,静默极了。
有人心中情愫渐长,有人心中坏水满溢。
..白府。
白清染带着帝墨卿回到了白府,不过鉴于他的伤势,白清染决定从正门进去。
五小姐?门口的守卫看见血迹满身的白清染,一脸的震惊,要不要禀告家主?您的伤严重吗?白清染摇了摇头:无妨,不要告诉家主。
她当然没事,这些血迹都是帝墨卿的。
守卫看了一眼帝墨卿,心中茫然,但却不敢多说什么。
白清染无视了守卫略带一丝探究性的目光,直接牵着帝墨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言毕,白清染便离开了白府,连夜去寻找灵殊尊者。
帝墨卿见白清染的气息走远,这才不再压制自己体内的暴乱。
噗。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神情痛苦。
帝墨卿强行压下了自己胸膛中的血腥味,开始在原地打坐。
你这样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帝墨卿的声音随风飘荡,又随风消逝,没有任何的回应。
层层薄雾间,空中月亮渐渐落下,帝墨卿猛然仰起头来,白绫瞬间散开,那双紫眸迅速变成黑眸...紫眸——黑眸——紫眸...他的青筋暴起,瞳孔颜色不断变化,像是不断轮转的黑夜与白昼,循环又循环,危险迷人。
过了良久。
帝墨卿的身体早已被薄汗浸湿,伤口处的血迹混杂着汗水,滴滴下落。
突然,他察觉到了远处熟悉的气息,一双紫眸变得嗜血起来。
他伸出右手,一个回旋,朝着自己打出一掌!下一瞬,帝墨卿便闭上了双眼,直直向后倒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