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我!熟悉的嗓音响起,随即屋中的灯火亮起,入目是叶寒星的脸。
吓死我了!林芷清啐他。
司马煜抱着她在桌边坐下,媳妇,本王下次注意!这里守卫这么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林芷清抬起脸看向司马煜。
本王想去的地方,焉能去不了?司马煜笑意盎然。
林芷清一怔,突然从他怀里坐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你来得了,别人也来得了,那五个人就不安全了!司马煜把她按进怀里抱好,柔声道:那些庸人岂能与本王比?你放心吧,本王已经派人保护他们了!真的?林芷清不相信地问他。
当然是真的。
本王有属下,不,是天星阁阁主叶寒星麾下勇士甚多!叶寒星尽会吹牛,昨晚本姑娘差点没被烧死,要不是本姑娘命好,半夜被换了牢房,只怕今天你抱着的就是一堆枯骨了!林芷清用不齿地小眼神瞟着他。
你怎会死?本王不同意,谁敢动你分毫!司马煜目光闪亮。
切!……林芷清一个切字才出口,就听司马煜说道:是本王让人给你换的牢房,昨夜那场火也是本王差人放的!司马煜似笑非笑地看着怀中惊愕到张大嘴巴的林芷清,唇红齿白,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热,好想咬上一口!……什么?下一秒,林芷清清醒了,她再一次从司马煜的怀中坐起:怎么会是你,不是林汀兰想烧死我吗?你昨天明明让我在牢里待几天,说叶寒星救我需要时间,要打通关节,又说司马煜救我要大闹皇宫……司马煜又把怀中激动的小人按住抱好,本王舍不得你在牢里受苦,所以就让牢头给你换了牢房,又派人一把烧了你的牢房,这样做才能最快把你从牢里救出来!不然,本王此刻怎能抱着自家媳妇说话呢?你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林芷清又激动地想坐起来,司马煜这次早有防备,把她抱得紧紧的,下巴蹭在她的发顶。
叶寒星很有钱,他打通关节用的就是钱。
当然这些关节是早就打通好的,刑部和吏部都有他的人。
京城兵马司也有他的人。
那个副指挥袁平峰,也就是这次被擢升的副指挥,将你无罪开释的那一个,懂了吗?林芷清点点头。
司马煜将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继续说:京城兵马司的张指挥,就是那个将你抓进大牢的人,他与镇国公府交好,这次也正是镇国公何府派了人去找他,他才去抓你的。
叶寒星烧了他的大牢,他作为兵马司指挥必然要受牵连,这样叶寒星就找了自己在刑部的人,趁此机会冠了他一个渎职罪,下了大牢,也算是替你出口恶气了。
另外叶寒星又找了自己在吏部的人,立即擢升袁平峰为兵马司指挥,此事一举两得,既让袁平峰执掌兵马司,又能迅速解救你,所以你就出狱了!司马煜说完,含笑看着林芷清。
林芷清皱了皱眉,这样一来,药里面被人下毒的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吗?司马煜笑笑,下毒的妇女已被人捅死在家中,目前线索已断,这事要追查下去,一是时间比较长,二是如果查出来是林汀兰作案,这于相府名声有损,主要是于你名声有损。
外界会传说你姊妹不合,相互勾心斗角,互相陷害,况且若真查出来是林汀兰,相爷肯定要出马,所以这事查出来查不出来都很麻烦,不如就这样糊里糊涂过去。
那就这样饶了林汀兰,不可能!林芷清气呼呼地说。
本王何曾让你饶她,依你的本事,想整治她,岂不是容易的很?司马煜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看得林芷清差点溺水。
好吧!还是你了解我!林芷清经司马煜这么一分析,发现果然放一场火,于己方来说真是利大于弊。
第二天早晨,治疗室里的五个病人醒来,竟觉得通体舒泰。
孙、齐两位大夫一早过来查房,看见这五个人一扫昨日萎靡不振的样子,一个个精神矍铄,都很是讶异。
五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诉苦,把他们五个人昨晚受的那番痛苦一五一十,甚至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听得孙、齐两位大夫面色发白,心里哆嗦,真没想到,林大夫这样一个小姑娘竟有这样狠辣的手段。
五个人虽说对昨晚的痛苦经历记忆犹新,但架不住今天身体真的好转,所以对林芷清没有愤恨,只有感激,等到她出现在治疗室的时候,个个都热情地打招呼。
倒是林芷清脸上一红,其实是她的私心在作祟,要不是她急功近利,想赶紧把这五个人治好,实在是没有必要让他们受那么大的痛苦。
好啦!昨晚大家受的罪都没白受!我宣布,各位已经可以重新进行梅毒治疗,十天后,你们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了!她话音刚落,治疗室里欢呼一片,孙、齐两位大夫看着这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百感交集。
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见证北晋医术史上的一个奇迹,令人感慨的是自己从医三四十年,竟然还不如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梅毒村的治疗室里欢乐融融,相府的药香园里则是一副完全相反的气氛。
司马辰虽然派了贴身护卫来告诉青麦林芷清没死,但就只说了个没死,具体情况怎么样,他没说。
青麦难免胡思乱想,是不是小姐受伤了,被火烧得毁容了,或者小姐在牢里面受大刑了……除此之外,那名侍卫还叮嘱她:林芷清没死这事要保密,所以她只能把这事藏在肚子里,根本不敢跟暗香和阿三阿四说。
这样一来,药香园里一片愁云惨雾,除了青麦,另外三个都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以为林芷清死了。
暗香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阿四一刻也不合眼地照顾她。
有一次,阿四离开一小会,暗香醒来,拿了制药时用的一把刀子就往自己心口扎。
幸亏,阿四正好进来,一把抓住刀刃,那锋利的刀子立即把阿四的手掌割了个深深的口子,鲜血如注。
阿三看到了,摇摇头,又一个人到院子里发呆去了。
阿三和阿四心里都说不出的难过,虽然主子早已给了他们解药,他们的命不由主子把握了,可是失去了主子,就跟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