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阿三和阿四又像前两夜一样去捉林顺来药香园。
突然发现林顺根本不在屋里。
此时夜深人静,世上绝大多数人在这个时间早就进入了梦乡。
和林顺同住一屋的孙安,正呼哧呼哧地打着呼噜,林顺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这架势是根本就没有回屋睡觉呀?阿四看了看阿三,阿三点点头,两人撬开门进了屋。
阿四拿出匕首,用冰冷的刀面拍拍孙安的脸,低声喝道:和你住一屋的老东西去哪啦?孙安睡得迷迷糊糊,被人从梦中拍醒,正要骂人,一睁眼,眼前便闪现锃亮的刀光。
两个蒙面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用刀拍打着自己的脸。
他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阿三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叫一声,老子杀了你!孙安抖若筛糠,知道命在人家手中,不能反抗,于是拼命点头。
阿三这才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问道:这个老东西去哪了?他下巴抬抬,指向林顺床的位置。
不知道呀,好叹,……他一早……出去修剪花草,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孙安结结巴巴地说着。
他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他……他平常哪儿……也不去,都……都是待在府里,到点吃饭,到点干活,到点睡觉,我来了五年了,他一直这样,从来没差过。
哦,最近他有什么异常吗?阿三又问。
孙安身子抖了一抖,阿三发现不对,喝道:快说!昨晚他说梦话了,又哭又喊的,跟他老娘说话。
我,我今天就把这事告诉给林祥了!阿四用匕首的侧面在孙安脖子上擦了擦,孙安抖得更厉害了。
小子,嘴巴放紧点。
今晚这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明儿老子就抹了你脖子!阿四冷笑着说道。
不不不!好汉……小的……小的绝对不会说!阿三和阿四出了门,返回了药香园,林芷清一看两人没把林顺带回来,立即意识到出了事。
阿三和阿四把问到的情况一说,林芷清皱了皱眉,看来,林顺会说话的事被林斐然发现了,很可能已经被杀人灭口了!她顿了顿,又说:明儿一早让暗香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看见林顺是怎么被掳走的!阿四脸黑了黑,他知道主子叫暗香去打听的意图,暗香长得美,一到大杂院那边,男人们跟苍蝇似地盯着她,嗡嗡嗡地围在她身边献殷勤。
暗香抛个媚眼儿,那些男人们魂都要飞了,有什么说什么,真个儿比什么药都灵。
林芷清也是前不久才发现暗香的这个妙用,所以去男人堆儿里打听事情这事就全交给暗香去办了。
去女人堆里打听事,暗香就办不好,女人嘛,看见别的女人比自己漂亮,心里先就妒忌三分,尖酸刻薄地挖苦她还不够呢,怎么会好好说事儿?所以去女人堆里,还是青麦管用些,别看她年纪小,但脑子灵活,嘴巴甜,会拍马屁,众丫环婆子都能被她哄开心。
上午,暗香从药香园出发去大杂院。
阿四一路尾随。
他心里恨恨地想,哪个臭小子敢占暗香的便宜,他一准上去把他干翻!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拳头攥得紧紧得。
暗香停下脚,站住不动。
阿四吓了一跳,连忙在原地定住。
怎么不走了,继续呀?暗香背对着阿四问道。
阿四虽离得有些远,但暗香的声音足够他听得到。
我,我……阿四结巴。
不许跟着了,再跟我以后就不跟你说话了!暗香冷冷地掷下一句,继续向前走去。
阿四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的脚抬了又抬,终于还是没敢往前落下,最后看着暗香美丽的背影越去越远。
暗香作为曾经的花魁,对男人的那点心思看得很明白,她知道阿四喜欢自己,可她的心早已死了,只想陪伴在主子身边,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她既不奢望也没兴趣。
果然,暗香妖娆的身影才在大杂院出现,女人们就纷纷指手划脚,冷言冷语,讽刺挖苦,而男人们则一窝蜂地围过来,脸上笑着,嘴里喊着:暗香姑娘,什么风把你吹过来啦?暗香的美有目共睹,她曾经的花魁身份更是这些男人们望尘莫及的!想想看,当年富豪公子为她一掷千金,自己这些老粗连边边儿也沾不到的女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这种想法带来的兴奋感与愉悦感首先就让男人们骚动不安。
大个子,你过来!暗香朝着人群中长得最高大、最结实,脸盘儿最黝黑的那个招了招手。
大个子兴奋地笑成了一朵花,直冲过来,惹得其他男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暗香知道大个子是这群男人的头头儿,有事情找他打听,省事又省力。
大个子往暗香身边一站,冲着还围在周围的男人们晃了晃硕大的拳头,都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和暗香姑娘有事儿要谈!顿时,围观的男人们作鸟兽散。
大个子弯下腰,把脑袋贴近暗香,低声说道:暗香姑娘,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吧,大个子给姑娘你做事万死不辞!暗香抬起头,看看大个子,脸盘儿虽然黝黑,但眉目却很英挺。
林顺不见了,这事你帮我打听一下。
不要声张!暗香低声说道。
暗香姑娘,你放心,今天之内一定给你答复。
大个子一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