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总会有奇怪的表演欲,老实孩子想演浪子,浪子想演浪子回头,而且通常演不好。
温儒颜不属于这一挂,他只是习惯了认为应该做的事,就没必要拿出来表达。
用别人的话来讲,他在泳池旁捞下沉的毛巾,你都会觉得他在捞得是刀剑。
没有表情会变冷的脸,弯腰的姿势和躯干的力量透着一股子凌厉。
不管是在尴尬的场合中,还是处于不太友善的环境里,他也不过在众人的目光中默默地站了起来,看回去罢了。
如果你反问对方:因此,他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对方一定会笑着摇头:不不,并不是。
非常合群,异常爱笑,与女性对话有平视眼睛的习惯。
甚至,有他独有的温柔和教养。
他不高冷,他是一个善良得很有锋芒的人。
细究很多行为都是高逼格的做派,是不经意的,养在三十岁之前的每一天。
从不傲慢,也不会随便把坏话说出来。
会站在别人都不看的角落里,但不是胆怯,是想要偷得片刻的闲。
由此,在手掌往下滑恰好碰住一个女生的手,你会明白,他在喜欢她。
在头也不抬的回答一个女生的问题,你会明白,他在喜欢她。
在温暖的东西落在他肩膀裹住他,发尾的触感晃动在后颈部,他却没有躲开,你会知道,他在喜欢她。
女生呼吸间残余的体温,与她身上沐浴露的甜味同样让他无措。
温儒颜不愿意跟谁要关注,那样要来的没用,不会让他觉得更好。
那些已经写着‘我一直在意你’字样的事情,全部能够归类成修养与品德。
如如龙藏在云里,在晚霞和闪电的天气跃出来,可你只会误以为自己看到了。
于是,在饮了太多不该饮的甜酒而倒下去的夏日午后,李怡婷终于确认自己曾经看到过。
本只是帮个忙,来参加一下相亲,可是她还是会被他所吸引。
魁北克省的冬天,在学校外的垃圾桶旁,怡婷无意瞥到一个盒子,印着数字5。
仅仅只是余光的一刹那,她甚至没有漏掉同行伙伴对上阳光眯眼的动作。
可仍旧认了出来,是一个中国超市柜台售卖的香烟品牌。
隶属于明光底色的三片叶,赞助七届港京拉力赛的英美烟草公司的商标。
无征兆的想起夏季,你不是讨厌叔叔抽烟……她曾经这样问过他,听他叙述香烟的种类。
那人推着购物车,我想知道我爸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多年,也想知道那些香烟名称为什么会写进世界赛车运动史。
为什么。
很难解释。
温儒颜想了想又讲,对男人而言,有一点点类似need to know 和nice to know 的区别,一件你必须知道的事情,和一件你知道会显得自己很厉害的事情。
很多男人会买香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怎么让香烟公司愿意把钱撒在F1赛道上供其随意燃烧,是很小一部分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太阳沉在地平线下,阳光在地平线上描了一圈微红的边,少女柔软的眼睛眨了一眨。
思念果真似蒲公英,碰一下,会散开,然后到处都是。
她和友人讲,冬天最漂亮的树,是松树。
朋友不解,为什么?她走在糖黄色斑驳光点的路上,诗人陶渊明,在四时歌中写,冬岭秀寒松。
他插着上衣口袋站在树下,曾经这样向她解释过。
记忆涨潮要淹掉心脏,在北京夏季的晚上,在她要蹲下去逗小狗的动作里,温儒颜眼疾手快地扶起她的胳膊,地上刚下过雨,你的裙子会脏。
说罢,将狗狗抱起来,凑到她身边,话却对狗狗的主人讲,她伙食应该不错。
然后,很温柔的转头看着女生笑,你看你看,她一脸享受,很喜欢你。
李怡婷不知道哪里被戳到了,只觉得挨近了他,就很安心。
很久之后,她告诉温儒颜,我有过很多很多次你说的这种时刻。
温儒颜说了什么,他说,不是心软的我,是心软了的我。
女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问。
什么意思?What you just did melted my heart, notthat I\'m a softie.不是爱我的你,是爱了我的你。
是这个意思?李怡婷轻声接话。
温儒颜伸出手,轻轻地在她脑袋上摸了摸,这两个意思,一样。
他靠的很近,女生鼻腔里是他身上那股清凉的熟悉的气味。
在紧紧拥抱过温儒颜之后,怡婷从来没有过要去喜欢另一个人的想法。
在加拿大留学的日子,他经常跑来看她,模糊的霓虹灯影碎落在地上,他穿着花衬衣,高温的氤氲下,他替女生将碎发绕到耳后。
红色的紫色的霓虹灯在夜幕中跳闪,他的眼眸烫红她的脸。
大约是激素让那些神经接触不良了,心要蹦出来一般。
温儒颜大概明白女生在害羞什么,她温顺地任他摸头。
那一刻,他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不要未来,只要你来。
后来打电话,她问起,思及加拿大,你会想到什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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