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郊回来的路上,沈云溪就露出了耳朵,身上显了兽态。
他不敢让任何人看到她,只将人直接抱回了房中。
刚将那强行激发潜能的解药服下之后,怀中人就变成了兔子,而这次不管他怎样与她亲近,甚至亲吻,怀中的兔子都依旧还是白绒绒的一团,丝毫无法变回人形。
他又怎敢让人入内。
王爷!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外头几人见里面迟迟不出声,都是脸色大变。
冯官官拉着姜芷的手,两人惨白着脸身形发抖,王爷不肯让人入内,是不是阿溪……不会!林京烨脸上尽是寒霜,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之后,就直接上前隔着房门沉声道:楚夜离,我不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阿溪的性命重要。
外头的声音落在耳边,楚夜离嘴唇抿紧,沉眼看着怀中兔子。
她紧闭着眼时,身子还在不断的轻颤,明明浑身白绒,却像是浸了血色,而以前抱着暖呼呼的兔子,此时却是触手冰凉,鼻翼煽动时,气息也是微弱。
林京烨在外道:我数三声,你若再不开门,我就让人砸门了!一。
二。
三……哗!三字尚未落下,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而楚夜离站在门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外间一眼,你和夏侯进来,三宝,送其他人先去休息。
王爷……林钺闻言就想上前,之前阿溪浑身浴血,就直接昏迷,刚才回来时更是被抱进来的,他想去看看沈云溪到底怎么样了。
只才刚走了一步,就被林京烨拦下。
随风,送七公子他们在王府暂歇。
小舅!林钺想要反驳,却被林京烨看了一眼,他只能钉在原地,半晌才不甘不愿的说道,那阿溪有什么事情,你们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就在王府待着。
好。
林京烨应了一声,随风和三宝就上前,领着几人离开。
冯官官和姜芷虽然担心沈云溪,可是见楚夜离脸色不对,也都乖乖离开,等人全部走后,楚夜离命人守住房门,这才领着林京烨和夏侯入内。
等到了内室,那满屋的血腥味扑鼻。
夏侯闻声跟林京烨都是直奔床前,林京烨急声道:阿溪她到底……他声音僵住,看着空空如也的房中,还有那床上趴着,皮毛上还沾着血的雪兔,整个人瞪大了眼。
兔子?夏侯闻声惊愕出声,床上那兔子瞧着只有巴掌大小,这么长时间它依旧还是初见时那圆滚滚白绒绒的模样。
夏侯闻声只愣了一瞬就将兔子认了出来:这不是王爷养的那只雪兔吗?他还记得当初有一段时间,这兔子时常出现在摄政王府,长得可爱,又通人性,而且据说能爬墙,爱吃点心,又能哄的自家王爷眉开眼笑,几乎被三宝和摄政王府里的下人当成了小祖宗。
夏侯闻声也挺稀罕这兔子,只可惜它太认主,除了自家王爷外,谁都不爱搭理,而且还神出鬼没的,隔上几日就会失踪一段时间。
大概年前时,这兔子就没了踪影,他刚开始还好奇问过几句,可楚夜离只说它出去玩了,后来一直也没见回来,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这摄政王府里曾经还出现过这么一只雪兔。
如今再见,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夏侯闻声说完之后,又瞧了那兔子两眼,忍不住说道,这都快半年了,这兔子怎么还这么小……嘀咕了一句后,他就想起受伤的沈云溪来,转身在房中四下看了一眼,急声说道:王爷,王妃呢?楚夜离紧抿着唇,只看着床上不说话。
夏侯闻声一脸不解:您都让我们进来了,总要先给王妃看看伤势。
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这房中血腥味这么重,王妃又强行用了禁药,那药本就还没研制完全,药性极为霸道,若不及时替王妃舒缓体内情况,好好疗伤,恐会伤及筋骨脏腑……她在那。
嘎?夏侯闻声没听懂。
林京烨却是僵硬着脸,腿上如同灌铅一样,一步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雪兔喑哑道:它是……阿溪?夏侯闻声先是愣了下,随即失笑:五爷你说什么呢,这兔子哪能是王妃,它是我家王爷以前养的爱宠,脾气娇气极了,后来跑丢了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又回来了,我家王妃可是大活人,哪能是兔子……她是。
……夏侯闻声目瞪口呆,张大了嘴时愕然,王,王爷,您在说什么……本王说,她就是阿溪。
夏侯闻声下巴差点跌掉,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立在原地。
楚夜离看向虽然惊讶,却担忧更多的林京烨,沉声道:本王遇到阿溪之时,她被人陷害掳到南地,与人厮杀时沾了血迹,变成了兔子,自悬崖上跌落,刚好摔进了本王马车之中。
她身体里有她生父血脉,遇血就会生了变化,变成如今的模样,只有待在本王身边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人形。
哪怕到了此时,楚夜离也未曾将沈云溪变兔子的全部事情告诉林京烨他们,反而隐瞒了一部分,比如动情也会变兔子,亲吻就能变回来。
除了阿溪之外,他从不会全然相信任何人。
楚夜离说完之后,没理会一旁如同听着天书不敢置信的夏侯闻声,只目光冷冽的看着林京烨。
阿溪曾说,你与南越巫族交际极深,也常有往来。
那日她与你说话时,你有未尽之言,本王和她原本不欲深究,也不曾对你有过怀疑。
只如今这般情况,还请你能帮阿溪。
他眸色冷凝,而林京烨紧紧看着那只雪兔,脸上神色变化莫测,他是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巫族的隐秘传闻,可是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亲眼见到。
而且沈云溪居然有巫族传说中的血脉……他深吸口气:我是曾知晓一些事情,可是关于阿溪这种情况的,我所知的也不多。
楚夜离说道:无论多少,本王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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