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刘夫人气得快要掀桌子,旁边的人连忙按着她。
好了好了,多大点儿事啊,可别闹起来让人笑话。
是啊,今儿个可是四皇子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是来道贺的,都消消气。
刘夫人气得脸泛青,可被人提醒想起还在婚宴上,只能按捺着怒气忍了下来,却还忍不住骂道:牙尖嘴利,难怪会被退了婚事!沈云溪扬唇:不及刘夫人养了个觊觎皇家婚事的闺女,只可惜送上门了人家也瞧不上呀。
刘夫人气得直哆嗦,要不是有人压着她非得撕了沈云溪的嘴。
沈云溪却半点不怕她,只是看了刘姣一眼,见她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居然都没开口骂人有些稀奇,然后就察觉到那位刘少夫人看着她,她抬头露出个灿烂笑容。
刘少夫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朝她笑,她僵了一瞬,撇过头去时嘴角却是上扬的。
她早就恨极了自家婆婆和小姑子,偏偏刘夫人总拿孝道压着她和夫君,如今见她气得险些脑充血晕过去,她只觉得心里头格外的畅快。
桌上的气氛僵持,沈云溪却半点都没觉得不自在,她见其他人动筷之后,才夹了她们用过的东西,吃的格外开心,而刘夫人却险些被她气死。
宴席过半,四皇子出来敬酒时,冯官官身边的丫环喜鹊突然找了上来。
她跟阿萝嘀咕几句,阿萝就凑了上来,等跟沈云溪耳语了几句之后沈云溪就直接起身,反正席间的人也不熟悉,她随口糊弄了一句就退了出来。
等找到喜鹊时,就见她急的眼泪汪汪的模样。
沈云溪皱眉道: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家小姐不见了,她不是跟冯夫人在一起吗?喜鹊急声道:之前小姐说要去后院看新娘子,跟着那些夫人一起去的,可是刚才夫人她们都回来了,小姐却不见了。
夫人以为小姐跟您在一块儿也没多想,可奴婢刚才过来时却没见她,沈二小姐,您有看到我家小姐吗?沈云溪脸色微沉:之前从花厅出来之后,她就没跟在一块。
喜鹊闻言脸都白了。
沈云溪问道:她不见多久了?喜鹊急的都快哭了:小半个时辰了,小姐不在这里,奴婢去跟夫人说…先别去。
沈云溪连忙拉着她:今天四皇子府有很多男客,而且里里外外都有人,她这么长时间不在恐怕会被人说了闲话。
你先别慌,我去后面看看,你悄悄找机会跟冯夫人说一声,别惊动了旁人。
喜鹊恍然过来连忙点点头,快步就朝着冯夫人那边走去。
沈云溪见周围没人留意她,直接带着阿萝寻了个借口从前院离开。
沈姝月的新房在哪里?阿萝早就探过了地形,也大概知道四皇子府里的情况,她领着沈云溪朝着那边走了一截,一直到了沈姝月的婚房那边时,都没瞧见什么异常。
小姐,要进去看看吗?阿萝看着那边婚房。
沈云溪抿抿唇:先别进去。
冯官官的父亲官位特殊,冯阁老也不是好招惹的,沈姝月和四皇子府的人都犯不着为难她,更何况沈姝月恐怕比任何人都不想要人坏了她大喜之日。
冯官官应该不在婚房这边。
沈云溪左右看了一眼,对着阿落道:从这里到前院有几条路?阿萝说道:三条,刚才来时那边除外,顺着那边的廊楼绕到后湖,拐弯绕过去之后走一截就能到前院,另外一边还有片竹林小路,十分偏僻。
冯官官是来做客的,对四皇子也不熟悉,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去走偏僻小路。
沈云溪领着阿萝顺着廊楼那边倒转回来,朝着后湖那边走去,等着绕过抄手游廊,一路快要走过湖边的时,就听到下面隐约有些声音。
官官?游廊下面就是后湖,此时早就结了冰。
沈云溪朝着那边扬声叫了几遍之后,才传来冯官官沙哑至极的声音。
救命……救…救我……官官!沈云溪大惊,连忙带着阿萝从廊楼上下去,等在湖边找了一圈后,才在木楼遮挡的地方找到了声音来源。
冯官官格外狼狈的趴在一处冰窟窿里,她脚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胳膊上衣裳被挂破了一截,身上全是污糟糟的积雪,竭力抓着旁边的枯树才没掉下去。
官官!沈云溪吓了一跳,阿萝也是上前想要救人,却被沈云溪拦着。
这冰太薄,贸然上去会碎掉的。
她站在湖边都能看到那冰下的水色,这么薄的冰要不是冯官官刚好掉进冰窟窿里卡住了身子,怕是早就沉进去了。
沈云溪左右看了一眼,没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只能取了斗篷递给阿萝:你抓紧我,我叫你拉的时候就立刻拉。
阿萝连忙点头。
沈云溪将腰带接下来绑在身上,另外一头连着斗篷,试了下长度之后就直接毫无形象的趴在冰面上,靠着受力面积够大小心翼翼的到了冯官官身旁。
沈云溪伸手抓着冯官官的手腕,刚将人拖拽出来一些,就听到身下传来冰面破裂的声音。
她连忙用力将人拽了出来厉声道:阿萝!!阿萝用力一拉,沈云溪抬脚蹬在一旁的枯树上,整个人抱着冯官官从冰面上弹起来,被阿萝使劲拉回了岸上摔在地上,而之前的那块冰面已经全部碎了开来,变成一个巨大的冰洞。
小姐!阿萝连忙丢掉东西上前去扶她们。
沈云溪哪怕泄了力依旧摔到了后腰,疼的倒吸口冷气之后,却还是护着冯官官:别动她。
她翻身爬起来后,才将冯官官缓缓放下来,等阿萝从冯官官脚下扯出一截断了的水藻时,沈云溪大概检查了一下冯官官,见她神智清醒应该没有摔到脑袋,这才猛的松了口气。
冯官官脸色惨白,眼泪一个劲的掉,抱着沈云溪的胳膊显然怕极了,一边发抖一边嚎啕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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