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说这句话,所以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在听到的时候轻笑了两声。
离婚?你想离婚然后去找沈景山,是吗?裴策抬起她的下巴逼问道,他的视线紧盯着对方的双眼,为的就是不错过她的每一丝情绪。
我们不可能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即便离婚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崔慕灵一脸镇定的回道。
裴策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你对他还余情未了,否则你就该回答我说你已经不爱他了,而不是说你们不可能了。
好一个不可能啊!看来你对没能嫁给他很遗憾啊?崔慕灵能感受到他捏着自己下巴的力道在加大,有些吃痛的挣扎了一下:松开。
疼,是吗?裴策此刻已经彻底寒了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崔慕灵倔强的抿紧双唇,不肯回答。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直到楼下的安婶上来敲门,向他们询问中午要吃些什么时,才打断了这片寂静。
崔慕灵想要趁势推开裴策,结果却被裴策直接摁到了床上。
在门外的安婶听到没人回答,自然也猜到了什么,于是便识趣的离开了。
崔慕灵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去,结果刚起来就被裴策拖拽着腿直接拖到了床的最里面。
他这次全程都很粗暴,全然没有往日的怜惜和柔情逗弄,所以崔慕灵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其间,他不止在身体上折磨对方,还用言语逼迫对方承诺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崔慕灵被折磨的又疲惫又痛苦,但始终不肯说他想听的话。
当然裴策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他在身体上掌握了主动权,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被动的人,崔慕灵的一言一行,一个表情,都能给他最致命的打击。
在他离开她的那一刻,他眼底的失望和悲痛几乎无处可藏。
崔慕灵,你真是够狠。
裴策自嘲的笑了笑。
崔慕灵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下床去捡之前掉落在地上的药瓶,她刚从里面倒出一粒避孕药,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被裴策给打掉了。
她漠然的看向他,淡淡道:你何必呢,我就算怀孕了,也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与其到时候再伤害他,还不如不让他来这个世界。
这话彻底激怒了裴策,他拽着崔慕灵的胳膊就将她扯到了床上:崔慕灵,我告诉你,我裴策要么断子绝孙,要么这孩子就必须从你肚子里生。
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同意的事儿,你最好不要跟我对着干。
崔慕灵用力推开他,大声道:裴策,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你少对我指指点点的,这个婚我和你离定了。
她说完,便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
裴策冷冷的看着她,以一副势在必得的口吻说道: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婚你就离不掉,就算你死了,墓碑上也得写着你是我裴策的女人。
崔慕灵不以为然的回他:婚姻法有规定,只要自动分居两年也可以判离,裴策,你不会不知道这一条规定吧。
裴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吗,我还真不太了解,那就多谢你给我这个法盲普法了。
崔慕灵哪里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所以穿好衣服后拿上手机就出了房间。
离开别墅后,她直接打车去了医院看望林樱。
但当她推开病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上面的床铺也像是已经收拾过的。
崔慕灵愣了一下,立马去问其他护士。
奥,你说这个房间的病人啊,她被转到其它医院去了,就在半个小时前吧。
护士回道。
崔慕灵一懵,连忙追问道:转去哪个医院了?小护士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要不然你去缴费的窗口或者前台问问。
崔慕灵又赶紧去了她说的那两个地方,很快就问出了结果,不过也只是一串号码而已。
她看着上面的号码,正要准备拨号的时候,突然觉得号码很眼熟。
裴策。
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号码正是裴策的私人号码。
崔慕灵紧皱着眉,快速拨通了电话:裴策,你把我妈带去哪儿了?你态度好点,我会告诉你的。
裴策的声音听起来很惬意、悠闲,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松弛感。
但崔慕灵却恨不得将他掐死,她压下心里的怒火,又以稍微平和的语气问了一遍:我妈在哪里?裴策没有再绕弯子,如实道:医院门口有一辆白车,它会带你去的。
崔慕灵赶紧挂了电话,然后走到医院门口,发现果然有一辆白车停在附近。
她丝毫没有多想,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司机只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确认没拉错人后,便缓缓发动了车子。
车子的速度不慢,但仍然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了绕路,还是因为路程确实这么远。
崔慕灵下车后才发现这个地方特别的僻静,跟那些开在闹市区的医院完全不同,但她没心思注意这些,直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才真的被震撼到了。
倒不是里面装饰的多么华丽,而是里面的设施肉眼可见的先进:全覆盖式的电子触屏、随处可见的机器人、不断更新的各种电子信息……这里的种种都在昭示着这家医院的非同一般。
恍惚间,她竟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误闯了哪家科研室。
就在她盯着这些东西看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笑着道:您就是崔慕灵小姐吧?崔慕灵点了点头:我是。
那您跟我来吧。
小护士笑了笑,领着她往另一个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