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这个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崔仲威那边就打电话过来了。
喂,慕灵,你的消息我看了,但是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崔仲威仍旧是用往常那副慈父的语气说道。
崔慕灵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懒得跟他绕弯子了:我母亲每个月需要不少的医药费,你给的钱不够,就这么简单。
崔仲威没想到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赶紧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慕灵啊,你也知道这两年生意不好做,你要是觉得钱不够的话,我可以每个月给你多加个两万块钱,但是你这一下子就跟我要到二十万,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崔慕灵听着他找的借口只想冷笑,据她所知,崔仲威每个月给情人宋开媚的生活费都不止二十万了,而现在轮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一个劲儿的开始哭起穷来。
她故意叹了口气,以退为进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去找裴家要了,他们应该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没钱用吧。
你……慕灵,你不要说胡话,这点小钱何必惊动裴家,你要是真找了裴家拿钱,那明天咱们崔家就会成为抚城的笑柄,所有人都会看咱们家的笑话的。
崔仲威的语气不复往常那般和蔼,显然是被逼急了。
崔慕灵心中冷笑,感情对方也知道这二十万对他们来说只是小钱啊。
崔仲威深知她性子倔强,更担心把她逼急了真会做出什么影响到崔家脸面的事儿,于是道:慕灵,每个月给你二十万实在是太多了,我充其量只能让人每个月给你打十五万。
二十万,没得商量。
崔慕灵斩钉截铁的回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贪心呢,你说这话是不是林樱指使你说的。
崔仲威开始不耐烦了。
崔慕灵一听到他提起自己母亲,也瞬间烦躁起来:我妈她根本不知道我跟你们的交易,你别往她身上赖。
何况,这二十万比起我嫁到裴家后,给崔家带来的经济利益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一毛吧,如果你连这点钱都不肯出的话,那我凭什么还要再继续待在裴家。
这钱你给不给都可以,反正大家都有选择。
说完后,她直接撂了电话,她相信以崔仲威的为人,不会做出因小失大的事情。
果然,挂断电话后的几分钟,崔仲威就再次来电表示愿意接受她的要求,而且还假惺惺的跟她叙了叙父女情。
崔慕灵看在钱的份儿上,也愿意陪他演会儿戏。
就在两人刚聊完没多久,外面客厅就传来一阵人声。
崔慕灵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刚要出去,就反应过来应该是裴策来了。
这确实让她有些意外,不过这也反映出裴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情分,当然这情分也极有可能是看在裴、崔两家联姻的利益上才产生的。
她放下手机,靠在床上开始想接下来的对策。
林樱敲门从外面进来:慕慕,小策来了,你要不要出来。
妈,你跟他说我不舒服,不出去。
崔慕灵随意道。
林樱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大概十多分钟后,客厅内就没有声音了。
崔慕灵推门出去一看,就见林樱刚好关门回来。
妈,裴策人呢?奥,小策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不过他说晚上还会过来。
林樱一边说着,一边试探道:慕慕,我看小策的态度挺诚恳的,如果你们俩没什么大的矛盾的话,那你也别跟他怄气了,毕竟这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呢。
崔慕灵点了点头,道:妈,你说得对,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不跟他置气了。
实际上她并没有听进去林樱的话,她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只要能从崔家拿钱,那她就愿意跟裴策做个表面夫妻,大不了以后多顺着对方就好。
只要她把钱攒够,就再也不用受裴策的闲气了。
……到了晚上七点,裴策的车子在林樱家楼下停住。
崔慕灵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跟林樱打完招呼后,便开始往下走。
刚出楼道口,就看到裴策正从车上下来,显然是要上楼去找她。
两人对视片刻,崔慕灵强撑出一抹笑来,走上前去。
裴策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就敛去了,他伸手拉开后座车门,让崔慕灵进去。
虽然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彼此心中却又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般。
坐上车后,裴策看了眼前座的司机,对方立马发动车子往前走。
车内寂静无比,与街道上的喧哗完全是两个世界。
裴策不经意的往她那边瞥了一眼,突然瞄到她手指上缠的白色纱布,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儿?没事,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
崔慕灵将手往袖子里面缩了缩。
裴策紧抿着唇,没再做声。
但是,一回到郁香别墅后,他立即就把崔慕灵摁在沙发上,开始查看她手上的伤。
崔慕灵没有反抗,任由他给自己重新上药、包扎。
做完这些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再次陷入某种尴尬。
崔慕灵往裴策那边看了一眼,又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后,才主动的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袖子。
毕竟两个人也不能一直这么冷战下去,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的。
而且她这一招确实很有效,裴策眼中先是流露出一抹惊讶,随即便将她拉过来,想要吻下去,但是被崔慕灵给推开了。
安婶还在厨房呢。
崔慕灵提醒道。
裴策笑了笑,直接起身抱着她上了楼。
崔慕灵一惊,推他道:我自己走。
裴策没有理她,将她抱上楼后,便直接推开他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崔慕灵几乎很少来裴策的房间,所以进来后还真有点新鲜。
整个房间安静整洁,以黑白灰三色调为主,看起来很是严肃呆板,屋内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一闻就觉得安心自在。
裴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后,俯身便吻了下去。
他的吻来的急切又强势,仿佛是要将她吞进腹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