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看见酥酥吃东西,还甚有兴趣撑着下巴。
你怎么这么可爱,你哥站那我都怵得慌。
方静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看见沈焕戚回来就不敢吭声。
每回都是这样,自己吃完饭看见沈焕戚回来就有一种冲动,拔腿就跑。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夏晚晚用馍筐盖住面条,跟她说:咱们一起吧,我跟酥酥去后山林子里找一些柴火。
等沈焕戚回来的时候,家里门锁着,他蹲下身在门缝里摸索片刻,找出一把生锈的钥匙。
自己洗把脸就去了厨房大口吃起饭来。
下午上工不需要很早,抢收过后的地里只有零零散散的麦茬子。
偶尔偷会闲,赵家柱也不会说什么,一年到头都休息不了几天,牛还要吃草呢。
这年头牛比人要值钱多了,人一下午在地里干活都行,牛可不行。
夏晚晚牵着酥酥回家的时候,屋檐下的衣裳还滴着水,沈焕戚发丝凌乱的从厨房出来。
沈焕戚看到夏晚晚拎着的篮子里都是一些树叶子,皱了一下眉头,又去后山了?只有后山的树叶多,而且都是嫩绿色,容易捡。
以后还是我去吧,你自己不要去了,不安全。
沈焕戚觉得晚上不太安全,特别是后山,前几年还闹过狼呢。
也就是这两年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所以,他可是不放心,夏晚晚和酥酥两个小姑娘过去。
我觉得天不热,挺好的啊,就在山脚下,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你干活这么累,我又不走远。
阮软的理由,没办法挑剔。
沈焕戚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以后我陪你去。
夏晚晚笑眯眯的接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啊。
等两个人说好以后,酥酥才激动的开口:哥哥,后山脚下的野鸡好傻啊,直直的往夏姐姐腿上撞。
夏晚晚也随着酥酥的话掀起了上面的一层叶子,除了一只生死未卜的大野鸡还有一只雪白的兔子。
看到自己头上的东西被拿走,胆怯的往篮子底下钻。
却被酥酥双手抱在了怀里,献宝似的捧给沈焕戚看,哥哥,夏姐姐给我捉的兔子,好看吧?冷不丁的在沈焕戚面前炫耀,还是夏晚晚亲手给酥酥抓的,沈焕戚的心里像被打翻了盐罐子似的。
幽怨的看了夏晚晚一眼仿佛在说:我的呢?夏晚晚看到了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逃避的躲开男人的眼神,东瞅瞅西望望,就是不搭话。
酥酥走进拽着她哥的衣角,兔子举过头顶,哥,好看吗?酥酥自小就没有玩伴,夏晚晚担心她孤独,给她在山上抓了一只兔子。
她又不是猎人,怎么可能一抓一个准,这些都是她从基地里拿出来的。
兔子、野鸡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谁最蠢就先吃谁。
嗯。
沈焕戚故作高冷的点点头。
酥酥不依不饶,跟夏晚晚待久了,小女孩的天性也被释放出来。
哥哥明明都没有看小白一眼,哪里知道它好不好看?小白就是这只蠢兔子的名字,酥酥给起的,说它的毛白白的。
哥哥~酥酥气的小脸都鼓起来了,跺着脚让他夸小白。
夏晚晚也不帮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嗯,沈焕戚终于舍得把眼神放到那只蠢兔子身上,伸手摸了一把,思考一会说:肉挺紧实,放辣椒炒一定很好吃。
小白可是自己的朋友,酥酥慌忙的从她哥手里救下兔子,抱在怀里离沈焕戚远远的。
那只兔子也仿佛成精了一样,红彤彤的眼睛躲避着众人的视线,听到沈焕戚的话后就开始瑟瑟发抖。
酥酥抱着它自然第一眼就察觉了,坏哥哥,竟然要吃小白。
哼,小白我们回屋。
酥酥一时新鲜,抱着兔子就往自己屋里跑,夏晚晚也没有阻拦她。
等人走后,夏晚晚顶着沈焕戚怨妇一样的眼神,缓缓开口,话语里都是笑意:酥酥可是把兔子当她的小伙伴看了。
你这个做哥哥的竟然要吃她的朋友,怪不得酥酥会生气。
明明以前我捉来的兔子做成肉她也吃的很香啊。
沈焕戚嘟囔着为自己辩解,不过还是没敢说出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晚晚。
把夏晚晚盯得没有了脾气,这个狗男人,真是小心眼。
那是酥酥,你妹妹,你酸什么?夏晚晚从篮子里拿出那只昏迷许久的野鸡,喏,给你的。
为什么酥酥是兔子,我就是野鸡?夏晚晚后背都开始冒虚汗,哪里顾得上沈焕戚,把野鸡扔到他怀里,你的比她的要肥的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焕戚被小姑娘噎的没有脾气,无奈的扯开嘴角把东西放厨房。
他先扒开野鸡的眼睛看了一下,伸手在鸡的身上摸了两下,还活着。
找了一根绳子系住野鸡的一只腿,另一头拴在了院子角落。
沈焕戚找了一根木棍,手臂发力,直接把棍子戳进泥里,不放心的用脚踩了几下。
手指还晃了一下,确定棍子不会倒才系住。
等夏晚晚晾好汗后,看见的就是一个大男人蹲在角落。
角落还躺着一只昏迷不醒的野鸡,它的面前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盆子。
你这是要干什么?夏晚晚觉得沈焕戚也是个人才,野鸡不同于家鸡,它有攻击性,而且不会吃人给的东西。
根本就养不起来,容易死掉。
养起来。
沈焕戚忙活的额头又开始冒汗,粗着嗓子说了一句后接着摆弄面前的盆子。
这个盆子很久没有用,表面都长绿色的藓了,沈焕戚用手清理干净。
他抬起头就看到小姑娘脸上的笑意,笑称道:酥酥都能养兔子,我不能养野鸡吗?夏晚晚尊重他的选择,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死活不定的野鸡,心里还在琢磨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难不成挂了?只是可怜了这只大肥鸡,一身的膘,别让沈焕戚养两天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