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现在还觉得浑身都疲乏困倦得很,似乎没有什么事了。
束玉被她懒散的语气逗笑了,什么叫似乎没事?桑宁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我这具身体是什么情况,对了,帝君你知道吗?她就不会是因为借尸还魂,这个身体和她的神魂产生排斥了吧?束玉摇了摇头,本君不知,不过你身体暂时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暂时?也就是说以后会有什么大碍了?桑宁盯着头顶又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束玉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他最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暂时,本君在你身上施加了神力,暂时不会发生昨日那种事了,若是想要以后也没有什么事,大概需要好好研究一番你这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后面再说吧……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为何,那疼痛之后,竟然是无边无际的困倦。
桑宁就这样半梦半醒的睡了足足十日,才慢慢清醒过来。
那如同抽离神魂般的疼痛,果真再为未传来。
九重天上,重重天宫之中,一青衣男子收回手中的仙力,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的法阵之上。
他笑得有些癫狂可怖,披头散发,满脸血屋,犹如一个地狱归来的魔鬼,他一声声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再回来了吗?一大早,桑宁被族长拖过来按在座位上,被迫听上次那个绯衣女子给她的道歉,就连束玉也来了。
她都已经说了她身体异常同凝绯无关,只是她倒霉催的刚好碰上。
可族长却执意如此。
她也是这些天,才从清言口中听了一耳朵这只狐狸全部的信息。
凝绯是狐族红狐一脉。
红狐一脉,是申山狐族,仅次于束玉九尾雪狐的一脉,在狐族,身份也是相当尊贵了。
凝绯与束玉年岁相当,同束玉其实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更早的时候,族长甚至还撮合过束玉和她的。
只不过后来族长知道束玉已经心有所属。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凝绯却不这么认为,一直坚信,她总有一日会嫁给束玉成为他的道侣。
之所以她来到霜月宫三年多都未曾见过她,还是由于凝绯在十年前恰巧闭关修炼,前些天才刚刚出关。
对不起!凝绯站在桑宁面前不情不愿的说道。
她说完这句话又委屈巴巴的转头看向了束玉。
帝君,我真的没有用灵力伤到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灵力是属火,她浑身上下可并没有被我灵力伤到的痕迹。
凝绯!你没伤到她也不代表你肆意出手伤人是对的。
族长有些不悦的提醒了她一句。
可她仿佛没有听见族长的话一般,依然不依不饶的同束玉说道:帝君,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受伤惹你对我生气。
桑宁看了一眼,束玉沉下的面色还有凝绯有恃无恐样子。
她内心默默腹诽,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故意,她自己都还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吐血,而且她已经提前替她解释过了,但束玉不听她也无法。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桑宁也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她说的不错,这次的确是意外。
束玉瞥了她一眼,转头淡淡的看着凝绯,申山狐族可没教你随意对人动手,本君希望,这样的事不要有第二次,你可明白?帝君,我……凝绯还想再说,束玉却不耐的移开了目光,对着一旁的族长说道:族长,将她带回去吧,若是无事,不要随意来霜月宫。
后一句却是对凝绯说的。
凝绯一听束玉这么说,眸中忽然就泪花涟涟欲,明艳的美人带着眼泪犹如一株带着晨露的玫瑰。
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生恻隐。
可束玉却丝毫未曾多看她一眼,直接掸了掸衣袖,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转头见桑宁毫无动静,你这连连睡了十多天,都荒废了多少修炼还不赶紧去补回来?遵命!桑宁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立马跟在了束玉身边。
凝绯连哭都忘了哭,就这样一愣不愣的看着她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族长叹息了一声,凝绯,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再怎么争抢也夺不到,整整上万年,他从未对你侧目,你难道还看不清吗?帝君是我的,从小就是,凭什么她们突然而至,就要抢走我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
她说完便出了大殿。
徒留族长无奈的叹息。
你在看什么?束玉猛的合上了手里的书,没看什么。
他抬眸看着桑宁,我给你的功法,你是修炼完了吗?桑宁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还没有,不过我突然想着一件事,打算来你这藏书里找本书看看。
想到了什么?唔……想看看书。
桑宁无辜的看着束玉。
束玉却不依不饶了,他继续问,想看什么书?束玉回看着她,凤眸中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想看……想看人间的话本子!她看着束玉故作平静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好奇,到口中的话,忽然转了一个弯说道。
你莫非觉得申山狐族的藏书里面,会有人间的话本子?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既是藏书,难道不应该包罗万象吗?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后面本君给你放几本人间的话本子进来。
不过现在还没有,你先去修炼吧。
束玉说着一本正经的将方才他手里摊开的书塞进了他的衣袖里面,桑宁全程连个一个字都未瞧见。
帝君不会是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吧?桑宁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
你认为本君像是那样的人?他站起身来,雪衣如云流水般倾泻而下,端得是圣洁无尘,那本书也被他严严实实的掩盖在了袖子里面。
桑宁撇了撇嘴没说话。
她从来没觉得他像什么正经的人。
狐狸嘛。
有几个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