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现在就两人。
秦沁只觉得跟慕宝儿待在一处,有些喘不过气来,赶紧起身出宿舍。
慕宝儿没死!她又没死!怪物!她肯定是个怪物!血猴子也想跟着一块儿去,慕宝儿轻轻摊开掌心,那团象征着功德的金雾在她抓了两个通缉犯,帮了傅良之,又帮了薄江雪挖尸骨后,已经明显比之前大了。
指尖轻轻一动。
金雾里,瞬间伸出一根小小的金色丝线,直接将血猴子脖子套住,拉回来。
你好像,很想钻到她肚子里去,给她当小宝宝呀。
慕宝儿一手撑腮,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满眼都是蠢蠢欲动。
吱吱吱!嘎嘎!!血猴子手舞足蹈,吱哇乱叫,格外兴奋。
想!它好想钻进刚才那个女人的肚皮里,让她把它生下来!那个女人的心是恶毒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阴邪气息,让它觉得太舒服了。
一般人生不下它,但是那个女人,可能可以。
因为她的气息,很黑暗很邪恶。
慕宝儿笑眯眯:那我帮帮你,好不好呀?以德报怨,是不可能的。
放过想要害她的人,也是不可能的。
她就喜欢,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睚眦必报!要是弄死秦沁,乌鸡肯定会念叨她,还会对她这个小宝贝失望。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我可以帮你,让她一直给你当妈妈。
她不仅不会弄死秦沁,还会保住她的命,让她把小宝宝顺顺利利生下来。
吱吱嘎嘎……需要你做什么啊…对哦,她从来不做免费亏本的事,等你被生出来,长大了,命还是我的,知道吗?见到我,必须认我当主人。
慕宝儿和血猴子两个交流得很到位,最终,不可告人的交易达成。
而这一切,秦沁此时并不知道。
等过些日子,她便会觉察到……真正的报应,来了!!……再说傅良之,忐忑不安地等着薄安源跟他算账。
权玺说,只要他没杀沈丽君,就能保他无事。
他现在,就坐等着薄安源找麻烦,然后他找权玺调解。
结果左等右等,一直等到第二日。
没有丝毫动静。
薄家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薄安源白白死了个老婆,好像就这么认栽了,没打算找他的麻烦。
傅良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薄家有些好奇和忌惮……那个薄烟,到底在薄家是个什么地位?他以前只隐约听说,薄家大少爷薄烟。
但本来以为,也就是跟他差不多的纨绔子弟。
结果,薄烟在薄家,竟然这么一手遮天?薄安源,那可是薄老爷子的亲儿子。
薄江雪,是薄老爷子的亲孙女。
薄烟害得薄安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薄安源夫妇明知仇人是谁,竟然安静如鸡,不敢追究。
这个薄烟……到底是个什么鬼?就在傅良之对薄烟好奇之时,薄家也掀起了一点小波澜——薄安源如同一条死狗瘫倒在地上,几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居高临下将他包围住。
不远处。
模样阴柔、唇红齿白的男人,慢条斯理用纱布将手臂上的伤,一圈一圈包好。
然后缓缓走到薄安源身旁,直接一脚踹在薄安源心窝上,踹得他瞬间吐了口血。
忍气吞声当狗,竟然也有爆发的一天。
啧,薄安源,我小看你了,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女儿失踪好些年,为了老婆儿子,能忍。
现在老婆死了,竟然敢破罐子破摔,暴起伤他。
他最是喜欢看别人畏他惧他,却又只能在他跟前摇尾乞怜。
这次,被自己最看不上眼的蝼蚁所伤,可真是让他万分不悦!薄烟,我只恨没能杀了你,为我妻子和女儿报仇!薄安源喘着粗气,奄奄一息。
你丧尽天良……就不怕有报应吗?报应吗?薄烟低声呢喃着‘报应’,忽的便笑出声,笑起来时那张阴柔的面容变得活色生香,艳丽惊人。
长着这样一副面容,也难怪薄江雪会在背后,说他像个女人。
无能之人,才信报应。
我嘛,我让天如何,天便只能如何!丧失了行动能力的薄安源,在薄烟看来,俨然变得无趣。
可惜了,好好的一条狗,偏偏学着噬主。
只能扔掉。
带下去。
薄烟随意挥了挥手指,不耐烦再看见薄安源。
大少爷,带下去要怎么处置?喂鸟。
十分平平无奇的二字,从薄烟嘴里说出来后,在场的所有下属全都不由自主神情一颤,看上去畏惧至极。
大少爷喂了一大铁笼子的鸟,那只鸟笼建得跟一栋房子差不多大小,高好几米。
喂的鸟都是性情凶猛的猛禽,专门食肉的那种。
饿起来,还会相互厮打吞噬。
之前养了好几百只,现在互相吃得只剩下几十只。
原本拥挤的鸟笼,眼下空荡荡的。
那些鸟,铁皮都能啄得变形……尖锐无比的鸟喙,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哦,对了,把薄安源的儿子调到我身边来。
薄烟吩咐道。
不共戴天之仇,是会像他爸之前那样忍气吞声,还是会像他爸刚才这样孤注一掷?啊,想想就很有意思。
……一早。
权玺到电影学院门口等慕宝儿,小姑娘拖着行李箱,乌鸡坐在箱子上,用翅膀抱紧两根拉杆。
得亏时间够早,不然就这只鸡精的表现,那可简直太引人注目了!哥哥,早安。
小姑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在清晨微风的映衬下,莫名让人轻松愉悦。
尤其是嗓音甜甜的,神情软软萌萌的,权玺下意识回了一句,早安。
完全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被抱了一宿的大腿后,又烦又腰疼的心境。
哥哥,包子。
慕宝儿将手抬起,露出一大袋肉包来。
对,没错,真的是一大袋,目测估计也就十几二十个!乌鸡老怀甚慰。
它崽为了抱大腿,竟然都舍得下血本了,还特意给权玺这条大腿买了早餐。
谢谢。
权玺扫了一眼那袋包子,只觉得……未免有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