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拖延时间了,我赶着回去睡觉。
慕宝儿毫不留情道。
手里拿出一张黄色符箓,瞬间火光一闪,符箓被点燃。
轩辕玉儿知道,自己这次必须要殊死一搏了!于是发狂一般发出一声怒吼,画中红衣年轻女子那满头发丝顿时就像活过来一般,气势汹汹从画中喷涌而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杀了你这个贱人!她是轩辕家的人,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宠大,从来都没跟人好言好气说过好话。
这次主动跟这个贱人开口求和,她竟然不为所动!她要吃掉她的魂魄,然后抢了这副躯壳!轩辕玉儿朝着慕宝儿竭尽全力,本想着至少能重伤对方。
万没想到!慕宝儿手里那张熊熊燃烧的符箓竟然那么厉害,直接往她这边一甩,就将整幅画烧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符咒?你到底是什么人?轩辕玉儿刚才根本没将那张符箓放在眼里,山医星相卜,符箓和阵法是玄门各术当中最考验天赋的。
其他各术,还能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够努力,总能有所成。
符箓和阵法若是没有天赋,连入门都不可能。
即便是轩辕家,都少有特别厉害的符箓。
至少她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就从没拿到过这么强的符箓。
慕宝儿这么年纪轻轻,难道是出身于比她还要强大的家族?可惜的是,轩辕玉儿心中的疑惑,只怕永远都无法被解答了。
因为熊熊火焰已经将画点燃,而慕宝儿一点要告诉她的意思也无。
轩辕玉儿嚎啕大叫,痛苦的声音几乎要划破人耳膜——好痛啊!郭煜!救我!!郭煜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画燃烧,拼命想爬过去。
小玉!嘎——崽,你像极了棒打鸳鸯的反派,你的良心痛不痛?我良心不痛,我的良心活蹦乱跳。
慕宝儿木着脸道。
郭煜,救我……我以后再不叫你废物了……轩辕玉儿苦苦哀求。
与此同时。
一个高挑冷漠的年轻男人正站在远处的一座高楼上,极目远眺……他视线沉稳冷淡,好像在逡巡些什么,突然,他看向慕宝儿所在酒店的方向——那个方向,黑气冲天,血气弥漫,有极为凶狠的妖孽在。
他之前就隐隐觉得附近有异样,只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没想到今夜那血腥气息竟然愈发浓郁了!高挑的年轻男人迅速下楼,朝酒店方向而去……慕宝儿冷着脸看那幅画烧得一干二净,看郭煜痛哭流涕,口口声声叫小玉。
郭煜用痛恨的眼神看着慕宝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慕宝儿走过去,一脚踩住他,饶有兴致地笑了一下。
嘎——别轻易杀人,把他交给别人!乌鸡忙不迭阻止,生怕这小王八蛋一言不合直接让郭煜当场去世。
虽然郭煜不是个东西,但就这么随随便便杀了他,容易损阴德,还容易惹麻烦!那好吧。
听乌鸡的。
慕宝儿直接踩着郭煜的胸膛轻轻一跺脚,将人踩晕过去。
然后给傅良之打电话——傅良之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问慕宝儿,怎么的,是打算让我提前‘良心发现’,告诉权玺?按照慕宝儿的计划,她先把权玺晾上两天,然后等过两天,他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再告诉权玺真相……现在这计划是要提前了吗?孰料,慕宝儿的心硬邦邦的,跟权玺没关系。
郭煜现在在我这儿,是郭瑞想要,还是邱家想要?权玺真是好惨一男的!他以为的小姑娘——忐忑不安,食不下咽,委屈巴巴。
实际上的小姑娘——权玺并不重要,等我先搞事业。
傅良之十分惊讶:你抓到郭煜了?慕宝儿挑眉,语气有些疑惑不解,抓到他,是件令人很难以置信的事吗?这么惊讶做什么。
是交给郭家,还是交给邱家,还是你先拿着,到时候奇货可居,快点给句痛快话。
时间不早了,我赶着回去睡觉。
慕宝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傅良之。
傅良之听她这话,莫名产生了一种错觉——郭煜好像就是个东西,随便往哪儿扔都可以。
他肯定更加倾向于郭瑞,因为他跟郭瑞是发小,将郭煜这禽兽交给郭瑞,再合适不过。
到时候郭瑞自会跟邱家商量赔偿事宜,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慕宝儿直接将酒店地址报给傅良之。
那你直接过来,将人领走,然后送去郭家。
傅良之看了一下地址,这里距离自己很近啊,行,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开车就到。
几分钟后。
傅良之果然来到酒店,他刚才刚好在附近准备去酒吧。
傅良之见郭煜一动不动躺地上,心里直犯嘀咕,宝儿妹,他没死吧?没死,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怎么会动辄杀人呢。
慕宝儿脸不红心不跳,特别淡定。
傅良之忍不住问了一句跟乌鸡一模一样的话,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不痛啊,我的良心活蹦乱跳的。
慕宝儿伸手按了一下心口处,嗯,一点都不痛。
那郭煜的那幅画呢?傅良之心有余悸,毕竟那幅画才是万恶之源。
慕宝儿用下巴点了一下不远处,示意他自己看。
喏,烧掉了。
那幅画连同画框被稍微灰烬,乌鸡正在灰里打滚,翅膀呼扇呼扇着,发出嘎嘎的笑声,似乎很高兴。
傅良之看得一言难尽:它这算不算是在扒那幅画的骨灰?应该算吧。
慕宝儿略微一思索,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毕竟乌鸡是在吸收那幅画所有的魔气,刚才那幅画燃烧到半途,一大块黑色晶体掉落在地上,被乌鸡一口吞下去,那就是画中之魔的修为凝聚。
灰烬里还残留着些许魔气,乌鸡不想浪费了,所以在里面打过来。
你也不管管?傅良之发现慕宝儿疼这只鸡疼得没底线了啊,这么脏兮兮的,待会儿该不会还往身上抱吧?事实证明,会的!乌鸡抖了抖毛,嘎嘎叫着就扑腾到慕宝儿怀里,赖在她怀里挺着肚子,一副饱餐一顿的死样子。
傅良之定睛一看,发现很神奇,本来以为乌鸡身上应该很多灰的,结果竟然没有??而且是一点灰都没有!慕宝儿穿着一条白裙子,上面纤尘不染。
乌鸡用绿豆大的眼睛鄙夷了傅良之一眼:沙雕!真以为它是什么不懂事的宠物鸡吗?它最疼的就是它崽,才不会轻易弄脏她一身。
傅良之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乌鸡鄙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