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收到回信。
冯奕云的美容院生意非常好,比卖胭脂赚得多得多。
很多客人打听给她们脸上敷的什么,她说都是纯天然植物精华。
钱家两位小姐来过,因为冯奕云戴着半脸面具,她们没认出来。
她们当面问为何戴面具,冯奕云说小时候烫伤过怕吓到客人,也就没再追问了。
真是个机灵鬼。
她听说钱家胭脂铺没生意快关门的事了,想来是文歆婉姐亲自出手了,早该这么对付他们。
陈艳玲的信里也是好消息,她月底一算账把自己吓一跳,整整挣了一千多两银子,随信捎来五百两银票。
没人知道她是火锅店幕后掌柜,她只有打烊后才偶尔到店里一趟,做好的火锅底料和奶茶都让伙计送去。
绸布庄生意照常红火,邹家再也没派人来找事。
不过她还是提醒店里的人多加警惕,邹俞峰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最后,通过书院的堂兄打听到丁仪的近况,她样样名列前茅深得先生和院长赏识。
堂兄听说上回二嫂来接她之后,没人敢轻视她,更没人背后议论她是乡下土丫头。
倒是经常有人打听她二哥二嫂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乡下村妇和庄稼汉呗。
文歆婉折好信纸塞进信封里。
帮她送货到京城的是村里最早有牛车的大牙子,现在村里家家户户有牛车,靠接送人到镇上的活没了。
大牙子为人忠厚,文歆婉正好雇他干活,一周赶她家马车去京城一次,给自己省不少事。
大牙子拿到三两银子,逢人便说说丁家二媳妇真大方。
丁一殊和村长合伙雇人砍竹子织的竹席,每半个月由村长亲自送到京城卖一回,挣的也不少。
家里这些零零碎碎的生意,加一块文歆婉也忘了挣多少钱。
吃过晚饭她把空间里的银子银票和黄金全部铺在床上,将丁一殊拉进去一块数钱。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时间,数了三遍,确认家里有五千两银票,一百两黄金,一千三百两银子。
除了空间这些钱,梳妆台抽屉里还有几十两碎银子和铜板。
呼……文歆婉长长吐一口气,钱家至少几百万两银子,相比之下自己确实是个穷人,大穷特穷。
丁一殊不知道内情,家里有差不多七千多两银子,他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
这么多钱够咱们花一辈子,你就别再做手提包了。
什么都不做我会抑郁的,你别再劝我了。
文歆婉抓住他的大手。
伤疤加上陈年老茧,他才应该多休息,反正席子雇人做。
丁一殊不愿意休息,麻将席就他一个人会做,价格可以卖到十五两银子一张。
媳妇教的手艺,他不打算教村里人。
如今在村长的带领下,村里年纪大的都在跟着编竹席,年轻的开荒种地。
估摸着到了明年,家家户户都能盖上新房。
你怀孕了,得替孩子想想。
一动不动才不是替孩子着想,万一难产大小都保……文歆婉向来口无遮拦,被丈夫捂住嘴巴。
呸呸呸……不许你说这种话。
他要她保证,做半天手提包休息半天,他也腾出半天时间陪她到处转转。
……北冲村被山和树木环绕,村前面有条河经过,文歆婉第一次抓鱼就那条河里。
河的对面也是树木,视野太狭窄了。
两人散步到河边,一阵妖风吹来,河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漂浮着。
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丁一殊找根棍子把人拖到岸边,试了试鼻息,人已经死了。
他赶忙去村长家,得找人去报官。
文歆婉留在原地,左看右看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穿着士兵的衣服,胸前有剑伤,似乎贯穿整个身体一直到后背。
县衙来人了,县令老远看见文歆婉心头发怵。
怎么哪都有她!仵作慢慢查验,我先告辞了。
文歆婉不想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
散步碰见尸体有够倒霉的,她得立马回家洗个澡换身衣裳。
丁一殊想留下来看看,北冲村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那条河里从来没淹死过人。
如今自己不打仗,他想知道那个士兵哪来的,被谁杀死。
张三……村长喊了一声。
丁一殊也凑过去看,没错,这人正是当初跟他们在一个营帐里的弟兄张三。
没想到他也活着逃出来了,可是为何不回老家又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他家并不在太平县辖下的镇子,这实在太奇怪了。
县令听说有人知道死者名字,面露喜色。
像这种不是本地人的死者,最慢破案,往往止步于查死者身份上面。
一番查验之后,尸首被衙役抬走,村子回归平静。
丁一殊跟李全福暗地讨论几句,两人有种不祥的预感,说不定死的不止张三一个。
丁一殊愁眉不展回到家,坐在院子长椅上一声不吭。
县太爷不会以为是村里人干的吧?文歆婉挨着他坐下。
那个人跟我和李全福是睡一个营帐的兄弟,他家在几百里之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丁一殊百思不得其解,脑袋都是大的,只得过几日去衙门打探消息。
指望他们破案?还是省省吧!可是……我和村长都觉得此事蹊跷……或许只是个意外。
门外又传来嘈杂声,人们都往河边跑,听说留下两个在河边找线索的衙役又发现两具死尸。
丁一殊拔腿往外跑,心脏砰砰直跳。
村长迎过来拍他的肩膀:是陈九和卢铁。
丁一殊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意外了,会不会他和村长也有危险。
他许久没缓过来,被村里人扶回家里。
文歆婉听他讲死的都是弟兄,给他倒了一杯低度酒压压惊。
这么说,一个营帐的人死了三个还剩下七个……没想到你当时还是十夫长。
我和李全福都有不好的预感,很可能我们也会………李全福也跟来了,他脸色非常差,跟丁一殊一样惊恐不安。
河的上游在哪里?她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在四周才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