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有了,李旭元领着媳妇回来报喜。
文歆婉要当二舅妈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高兴之余越想越不对,明明没有跟丁一殊拜堂入洞房,怎么就成了二舅妈。
二舅妈就二舅妈吧,称呼难听了点,可毕竟是丁仪的孩子。
她把小夫妻送到镇上,顺便给几位夫人送包,自从上次卖包给她们之后再没有去过。
卖到京城的手提皮包用了原来的款式,所以做起来比较快,这次专门做了新款拿去给夫人们瞧瞧。
她来到之前买珍珠包那位张大夫的宅子,把衣帽架放在院子里,请夫人派伙计把另外几位想买包的夫人请来看看。
其中一位夫人出门没带丫鬟,恰好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腾不出手来选包。
文歆婉接过东西全都挂在衣帽架上,让夫人轻松试提皮包。
这是个好东西,我想买一个回去挂衣裳。
这位夫人说。
文歆婉立马想到陆大叔,他会做木工活,不如做晾衣架和衣帽架卖。
如今的衣服都是直接挂在竹竿子上晒,皱巴巴还容易被吹走刮破。
她告诉夫人们过几天把东西拿来,先让她们试用京城太太用不上的好玩意儿。
夫人们听说自己比京城太太先用上晾衣架,个个笑开了花。
文歆婉卖完包准备坐马车回去,被几个躲在马车里的人拿铁链子从后面套住脖子。
邹财主把你告到县衙,跟我们走。
衙役恶狠狠的说。
何必兴师动众派人来,捎个口信我自己去便是了。
文歆婉轻松挣脱铁链。
上车吧,走路到县里怪累的。
她做出邀请的姿势,倒弄得衙役丈二摸不着头脑。
到了县衙,文歆婉瞧见邹财主站在公堂上,正眼神狡黠盯着她。
县jojo令大人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文歆婉,当街打人致残,你可知罪?县里的人听说一个女子把财主给打了,如今正在衙门口受审,都挤到衙门里看热闹。
见打人者是个面容姣好身形曼妙的姑娘,都不相信她能当街暴打财主和一群家丁,他们倒要听听这位姑娘如何辩解。
文歆婉冷笑一声,问县令谁残了。
我!邹大遥恶狠狠的说,还叫嚣着让她给县令大人跪下,否则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二位爷麻烦告诉我谁是本县父母官,我该听谁的?文歆婉眼神犀利的剜一眼县令。
县令示意邹大遥不要插嘴,一切交由他做主。
文歆婉,邹财主告你把他打成重伤,你认不认?伤哪了?可有仵作的验伤文书?文歆婉反问道。
邹大遥又气又臊,当着众人的面哪里说得出口,只说找大夫看过了,伤得不轻。
文歆婉让他把大夫喊来,当堂说清楚到底伤哪了,怎么个严重法。
邹大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扭头给县令使眼色。
大胆,我审案还是你审?快跪下!县令心想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文歆婉再难缠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
文歆婉捂着头说那天被邹财主的家丁打脑震荡了,如今站着都觉得天旋地转,跪下的话恐怕会晕倒。
你贼喊捉贼?那天我和家丁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邹大遥骂道。
大家伙都听到了,我压根没碰着他,怎么可能把他打伤。
文歆婉嘴里露出不经意的笑。
既然对方歪曲事实不提调戏良家妇女打伤人的事,她也不怕编瞎话唬人了。
邹大遥嚷嚷着让衙役搜她的身,她随身带着飞镖和鞭子,用不着靠近就能打人。
文歆婉早已经把鞭子和飞镖藏到空间里,衙役什么都没搜到。
邹大遥从来没在县衙吃过亏,不能容忍使了银子反被文歆婉占了上风。
县令心领神会,命人把两个耳朵被削掉的护院带来。
二人跪在堂下,指认文歆婉用飞镖行凶。
文歆婉弯下腰问:你们俩是谁家的护院?邹老爷家的,那天我们俩和邹老爷都被你打了。
其中一个护院指着她说。
我一个农妇平日里除了种地就拾掇家务,怎么敢惹大名鼎鼎的邹大财主,你们怎么不说自己先的动手!文歆婉义正言辞的说。
你……县令大人,她满嘴瞎话。
邹大遥气得全身发抖,差点没站稳。
衙役搬来椅子让他坐下,以示公堂对老弱病残的关怀。
县令虽然收了钱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偏袒邹大遥,忙问他因何与一个农妇发生矛盾。
我把自家的地收回来不让她种,她怀恨在心。
邹大遥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理由。
县令心领神会,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刁妇,你没地种怀恨在心当街行凶,人证在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大人怎么不问问谁先动的手?为什么动手?文歆婉不惧他的惊堂木和装腔作势的语调,就算挨板子也要说个明白。
本官向来办案公允,你倒是说说她们为什么动手打你。
县令捋捋胡子,斯条慢理的说。
邹大财主当街调戏本姑娘,请县令大人给民女做主。
文歆婉做哭脸状给县令大人作揖。
围观的人立马议论开了,早听说邹财主老不正经,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肯定动手动脚了。
文歆婉说何止动手动脚,他还想强抢民女把她绑回去,镇上许多人听到了。
围观群众都说调戏女人活该被打,打得他做不了男人才好。
县令心说这让他咋判,人家姑娘反告邹财主调戏。
他望向邹大遥,微微摇摇头。
文歆婉立马趴在地上,请求县令大人打死她,只有死了邹大遥才能放过她。
我死了之后请大人贴出布告,将来无论邹大遥在镇上收保护费还是调戏女人,所有百姓一律不得还手,否则下场跟我一样。
文歆婉含泪控诉邹财主在沙子镇的所作所为,让老百姓都听听。
县令脑袋嗡嗡的,怎么又多了收保护费的事?再让这个女人说下去,他跟邹财主之间那点猫腻就要被揭发出来。
他当堂宣布文歆婉打人证据不足,请邹大遥有确凿证据再来告。
大人,他调戏民女你就不管了。
文歆婉咄咄逼人。
证据不足,退堂退堂……县令钻进后堂,一溜烟跑了。
文歆婉不知道的是,人群中有个人看见文歆婉腰上挂的匕首,一路跟着她的马车来到北冲村.......看见二嫂的马车回来了,丁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跟在屁股后头问她为什么天黑才回来。
文歆婉不瞒着她,说去衙门走了一趟,差点被衙役打大板子。
谁要害你?丁春紧张的问。
先给我弄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文歆婉在饭桌前坐下。
丁春把饭菜热好才端上来,趁二嫂吃饭的时候检查她的手臂和腿有没有受伤。
一定是邹财主干的,为富不仁的老东西。
丁春骂道。
丁越附和说二嫂没伤着就好,好在姓邹的使了银子也不是二嫂的对手。
谁都知道姓邹的一打官司就贿赂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