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恒晟律所。
宋博言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声音淡凉：谢先生要与我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来谢宋律的。
谢骆语气轻松，却在对视上对方的目光时，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虽然他比宋博言小几岁，但从前在美国跟随家族应酬时，他见过的人怎么想也比宋博言见过的要多要难缠。
却也没让谢骆有这种被对方言语间的气势威压的感觉。
宋博言不为所动：谢什么？谢骆淡淡一笑：当然是谢宋律花大价钱撤照片。
闻言，宋博言垂下眼，视线落在窗外：我帮的人是南晴，你没必要谢。
谁都一样不是吗？谢骆仍笑着，毕竟我是南晴的男朋友，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和其他男人有联系。
一句话，就直接将宋博言划入了过去式，还表明自己才是顾南晴的现在式。
宋博言脸色微沉。
谢骆却还在继续说：除了感谢宋律，还有另外一件需要宋律配合的事情。
什么？就是那张照片——虽然宋律花钱撤了热搜，但网上针对这张照片的言论还在发酵，并且愈演愈烈。
小晴她不希望你和她的婚姻关系被网友知道，所以照片中的人就不能是宋律。
谢骆语气和缓，听着是在和宋博言商量。
但他句句不离顾南晴，其实就是没得商量。
宋博言想起的昨晚看到的那张照片，两个人的身形都算不上清楚，但顾南晴的正脸在闪光灯下暴露无遗。
而那张照片给人的感觉，浪漫得令人心都忍不住软下来。
宋博言搁在桌下的手彻底攥紧。
他眼神淡漠，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不是我，还能是谁？别人没有资格站在顾南晴的身边。
难不成，连一张照片都要抹掉他的存在吗？谁都可以，总之不能是宋律。
谢骆笑意不减，这张照片将会给小晴带来的影响，我相信宋律比我更清楚。
宋博言没有立即回答。
泛蓝的天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可偏偏宋博言被罩在一层薄薄的阴影里，让他的神情看起来也晦暗不明。
南晴……知道吗？他握着钢笔的手指骨节慢慢泛白。
谢骆勾起嘴角：当然，身为男朋友，我绝对尊重她的意愿。
宋博言眼底残存的期待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而散去。
良久，他冷调的声线响起：既然她同意，那我没意见。
在谢骆准备起身离开时，宋博言倏地抬起眸，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换谁？宋律觉得呢？谢骆这次的笑似乎直接蔓延到了眼底。
不用再问了，替代他的人一定是谢骆。
两个人身形相差无几，那么模糊的背影照片不细究是分不清的。
而谢骆是顾南晴承认的男朋友，去接她回家再合理不过，甚至别人还会夸赞他们恩爱。
谢骆离开，办公室重新归于寂静。
宋博言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座椅里，看着窗外，久久未动。
只要他动一下，哪怕是呼吸，身体各处都拉着扯着痛。
他昨晚还以为他和南晴……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但今天谢骆就明里暗里的告诉他，他的存在，只会扰乱顾南晴的工作，给她带来麻烦，令她的生活变得糟糕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而已，一张照片，都不允许宋博言的存在。
砰！办公室内沉重一声闷响，伴随这一声响的还有玻璃碎掉和文件夹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助理听见动静，冲进办公室，脸色瞬间就变了。
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