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文轻松拨开林雁南的胳膊,淡淡道:我知道,我不在意,只要她愿意陪着我就够了。
林雁南难以置信地退后两步。
周骁贴着他,因为背着光,所以林雁南也无法分辨。
但是她一定是在笑着看自己。
全世界都在离她而去。
林小姐是刚刚从沈家过来吧?周骁问。
我没能进门你很得意么。
我也不是沈风行的结婚对象,我没什么感觉。
陆嘉文继续说:雁南,回去吧,不要闹得太难堪。
林雁南脸色铁青,我难堪?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晚上风大,酒一下子酒醒了三四分,周骁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这还是在别人家门口,林小姐就算再着急,至少先让我回去再说。
怎么,你以为你已经登堂入室了?我没有这么想过,不过显然你曾经这么想过,不是吗?周骁抽出手来,手里正拿着陆嘉文的钥匙,你们二位先聊吧,我就不插嘴了。
何况,她对于秦慕白和沈风行之间的事,既不了解,也没有必要插嘴。
陆嘉文拉住她的手,不用,就在这里谈,你没必要回避。
周骁想甩但没甩开。
她也不清楚,难道她不想和他们说话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好不容易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让他们单独相处,非要让自己显得和电灯泡一样。
林雁南显然也顾不得他了。
沈风行会同意,你为什么不说。
陆嘉文皱眉,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没有人逼他。
你难道不会阻止?这句话把周骁都给听笑了,林小姐,不知道你觉得嘉文是你什么人,你一会儿使唤他去医院,一会儿使唤他帮你阻止秦姐结婚,他是你的狗吗?话说的实在难听,林雁南恼羞成怒,上前就要和她理论,陆嘉文抓着她的手也变紧了。
他是我朋友,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朋友?我没见过把朋友当仆人一样使唤做事的,陆嘉文这个人喜欢被别人使唤,那是他的问题,你喜欢使唤别人,是你自己没素质。
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吗?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心知肚明,周骁道,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呢?周骁推开了陆嘉文的手,朝她靠近,还是你忘了你从前有多么喜欢使唤我。
你本性如就是这样,是你自己看不清你自己。
你还要把你的错误怪到别人身上多久?林雁南气得浑身发抖。
周骁又补充道:看清楚现在的路,林雁南,你迟早有更大的麻烦。
她回过头看了陆嘉文和她一眼,然后还是进门了,只留着林雁南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很生气。
现在连周骁都可以蹬鼻子上脸欺负她了,她算个什么东西?!林雁南见陆嘉文还没有走,上前抓着他的手臂,你说你要帮我的。
你不能骗我。
你先镇定一点。
他们都领证了,你却连我电话都不接。
昨天很忙,我也没能联系上风行。
你找理由都这么敷衍我了。
林雁南眼神空茫,但手还没有松开。
昨天忙着和秦慕白谈案子。
她赢的地方不是沈风行,是整个沈家。
我知道,我知道!林雁南头痛欲裂,无法正常思考,在陆嘉文转身的时候,她面色一白,忽然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倒了下来。
······。
医生大晚上过来,看见陆嘉文沙发上居然睡着大明星,心下一惊,不过也不敢多说,看完情况后说道:这位小姐是精神上受了刺激,而且极度疲劳之下才会晕倒的,不需要刻意吃药,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
行,麻烦你了。
医生顺便说:陆先生如果想继续照看她,这几天就不能再让她受太大刺激,不然可能会复发,到时候就要用药物来干预了。
陆嘉文点点头,没再说话。
周骁难得喝这么多酒,身体不舒服,总觉得反胃,躺在床上睡觉。
她听见楼下的动静,所以猜测到大概进来的不是一个人,但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她闷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好不容易到了半梦半醒的阶段,身后有人躺下了,她又开始清醒。
陆嘉文显然也发现了,靠在她身后,低声问:你在装醉?周骁睁开眼,懵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刚才是的,现在不是。
看这个样子,那就还是醉了,而且还醉的不轻。
你把她带回来了?她突然昏倒,又没有别的朋友和亲人,先在这里住一晚,医生在照顾她。
陆嘉文顿了顿,你不高兴?没有。
睡吧,不要吵了。
周骁倒不是觉得多难过,她料到了,就算林雁南不是身体原因,装作晕倒,今天晚上都会住下来。
陆嘉文捏住她的鼻子,周骁不得不重新睁开眼。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你刚才说的话?说你是她的狗那句?是你非要我留在现场的嘛,还怪我对你们说难听的话。
我喝多了,你不能对我宽容点。
她说话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听起来仿佛都是陆嘉文的错误。
她明天就会走。
你说过了。
周骁不是个愿意主动示弱的人,哪怕就在一个小时前,也是为了在林雁南面前表演。
抱歉。
陆嘉文搂住了周骁的腰,两人相互依偎着,陆嘉文的手掌抚摸着周骁的脸庞,周骁的心也在颤抖。
周骁闭上了眼睛,你干什么?林雁南还在楼下昏着呢。
你在秦姐这件事上没有帮她,她会一直缠着你了。
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周骁,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委屈和无奈,让周骁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她的身子僵硬起来,然后缓缓离开了陆嘉文的怀抱。
你下去照顾林雁南吧。
她看起来好像很不好。
陆嘉文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就这么喜欢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