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但能考高分，很厉害。
司弈看了一眼她，突然开口。
他印象中的很多人，因为不喜欢，也不会努力。
云絮明显惊到了，她摆摆手：不，不是，要不是在你和野泽哥的辅导下，我也不可能考进兰斯顿学院。
主要还是你们的功劳。
司弈摇头，纠正她：是你自己的努力。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静静看着她说：你很努力。
很厉害。
云絮都不好意思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努力，她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听课机会，当然要好好珍惜：没有没有，千语和清清比我还要努力，她们要上那么多节课，还能保持着全校第一第二的水平，非常厉害。
事实上，要是让苏千语和韩清清听到她的话，怕是要大大翻个白眼，掐死她的心思都有了。
云絮平日里在宿舍不是刷题就是在看网课，每次到教室上课的时候都会拿出来一个厚厚的大错题本问两人问题，直到彻底搞懂才肯罢休。
她还会针对这道错题再举一反三衍生出不同的错题来，直到彻底掌控住这一种类型的错题才行。
如果这都不叫努力的话，那什么才叫努力！司弈看着她，又忽然来了一句：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厉害了。
然后他不等云絮说话，竟然给她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之前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差。
他扭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白色天地，平静的双眸渐渐泛起波澜。
十年前的雪夜。
风雪漫天，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起地上厚厚的雪层。
从房间里偷偷跑出来的小司弈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吸吸鼻子，哪怕他实力在同龄人中已经很强大了，可他到底年幼，这剧烈的寒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加快了步伐，走向他偶然间发现的一间房屋，今天是他跟里面那人约定好的见面日子。
他可不能爽约。
虽是八岁，小司弈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原则。
他终于来到了那间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却别有洞天的屋子内。
阿嚏一进到里面，他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个屋子虽然挡住了外面呼啸的风雪，内部的温度却不是很高，是那种冰冷的感觉。
小司弈按照对方所说的，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溜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内。
你来了啊。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屋内响起。
小司弈的眼睛骤然亮起，他虽然没说任何话，却从自己厚厚的羽绒服中拿出来被他保护得喷香的饭菜。
有红烧肉，油焖茄子，清炒小油菜，还有一碗米饭。
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两双筷子。
小司弈抿抿唇，羞涩地把筷子递过去：一起吃。
那人在黑暗中渐渐露出来一抹温柔的笑：真是辛苦你，这么冷的夜，还要给我送饭来。
说着，她摸摸他的脑袋。
小司弈握紧了筷子，心中欢喜极了，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好像刚才风雪打在身上的寒冷全部消失了一样。
他摇摇头，默默说：不辛苦。
女人又温柔笑笑，接过来他的筷子，吃起摆放好的菜。
见她吃起来，小司弈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也露出来羞涩的笑容，他跟着她一起吃饭。
饭香混合着女人身上的独特香味，一起形成他记忆中温暖的夜晚。
构成了……妈妈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