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戚妙,完全没了当初在公司时,一个荤段子就害羞低头的清纯模样。
他心里后悔了,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经不住诱惑,早知道一开始就该逼着她去打掉孩子,而不是相信她的话,一步步走进圈套。
他下床,径直往门口走去。
见状,戚妙冲过去挡在门口,怒气冲冲质问:你又要去哪?去找许依俏吗?唐铭没有说话,一把推开她,打开门便快步跑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唐铭想起以前和许依俏牵手走在街上的场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唉,我怎么就那么糊涂?他伸手不停拍打着头,每打一下心里就更痛苦一分。
现在知道糊涂啦?晚了。
戚妙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来,她在他身旁坐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亲爱的,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只有我是最爱你的,只有我。
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拉着唐铭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你看,儿子在踢我。
果真,唐铭感受到了那轻微的胎动。
他的心里不停挣扎,想去找许依俏,想跟她重新开始。
可是感受到那胎动,心里却莫名的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恨戚妙,恨他破坏了自己和许依俏的婚礼。
可是现在,却又突然的对这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小司双手插兜,嘴里哼着歌,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司,前台早就对他熟悉的不得了,也没多问,直接告诉了他厉诚的去向。
经理正在开会,估计还得半小时。
没事,我不急。
小司径直走进了厉诚的办公室去等他。
办公室里一股淡淡的清香,角落的折叠床还没收起来,上面铺着一条薄毯子。
这家伙昨晚果然在公司睡的。
一个晚上,郁泽瀚和小司给厉诚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显示关机,住处也没人。
原本小司想来公司找,郁泽瀚却说让他先冷静冷静,他心里一定是在做挣扎,不要去打扰他。
但一早,小司还是忍不住过来了。
他走到书架前,上面有张镜框,里面的照片是多年前照的,里面有他,厉诚,郁泽瀚还有许依俏。
小司清楚记得那天也是郁泽瀚生日,几人聚在郁家给他庆祝,后来,郁泽瀚提议拍了这张照。
小司来过办公室无数次,这次却是第一次注意到里面的照片。
哟,司少爷来了。
厉诚推门进来,见了小司也不惊讶。
小司放下镜框,绕到他面前:你昨晚可真是不够意思,说走就走,还关机,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厉诚苦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更不是多愁善感的姑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又没发生什么不可承受的事情,我难道还会想不开?那你昨晚为什么关机?要不是看到这毯子,我差点还以为你去哪里潇洒了。
你就想着潇洒,要不等我下班带你去?小司忙摆手:不去,我可是好孩子。
大嫂说了,以后给我介绍对象。
所以现在开始,我要守身如玉,保护我的名声。
守身如玉?厉诚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童子身还需要怎么守?闻言,小司尴尬的脸都红了:童子身又怎么啦?你还没呢,哼。
见他又羞又气的样子,厉诚拍了拍他的肩:不跟你废话了,我还要忙,你空的话去趟郁家,帮我好好谢谢弟妹他们。
道谢还要我代劳,你可真是忙啊。
其实厉诚并不是真的没空去,只是现在心里乱的很,不想面对郁泽瀚的追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到了许依俏,不由的去想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而此时的许依俏就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太阳晒得她的脸通红也不觉得热。
她心里在斗争,想直接把真相告诉亲戚朋友们,可是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更何况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千盼万盼终于盼到她结婚,转眼就吹了,让他们心里怎么承受?许依俏伸手捂着额头,不禁烦躁的大喊起来:老天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难道真的要去找个冒牌货顶替?结婚应该是严肃神圣的事情,而不是用来交易。
可是现在,这似乎是唯一不丢面子,又能哄得父母开心的唯一办法。
许依俏心里是拒绝的,可是手却不自觉的拿起桌上的手机,去网上找那些什么租男友的帖子。
但找来找去,网上也只有陪玩,陪聊,陪回家过年的,哪有租来结婚的?许依俏越看越心烦,她起身,把头靠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楼下经过的路人。
老婆,累了吧?我来拿。
楼下经过一对男女,男人亲热的拿过女人手里的大袋子。
女人顺势挽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男人肩上,语气轻柔:我不累,等下到了门口,我来拿。
许依俏只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就一袋东西,至于两人抢着拎?但仔细想想,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唐铭会出轨,她想到了戚妙,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嗲嗲的喊着亲爱的,任谁听了骨头都要酥一下。
如果自己一开始也这样装装柔弱,不那么要强,是不是早嫁出去,孩子都老大了?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而同样在想办法的还有郁心瑷。
她靠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想什么呢?郁泽瀚的脸出现在头顶,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专家说了,怀孕的女人不可以这样盯着一个地方傻傻的看,小心把孩子也给看傻了。
切,郁心瑷坐直身子:哪里的专家说的?让我会会他。
郁泽瀚在她身旁坐下,一拍胸脯:郁专家说的。
一般人可不告诉她。
那这意思,我是二般人?聪明。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自从从许依俏家回来,郁心瑷就一直闷闷不乐。
郁泽瀚大概猜到她是在操心许依俏的事情,但他们终归不是当事人,有些事也不能帮着做决定。